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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三章冤家對頭 文 / llj275

    第十三章

    翻開張家族譜查看,這張財主和楊柳村所有張姓人家其實都是一個祖宗,不同的只是張財主的祖父曾在咸豐年間做過朝庭裡的大官(嘿嘿,看來做官發財在歷朝歷代都一樣啊\(^o^)/~)罷了(前世緣今生定第十三章冤家對頭內容)。

    俗話說:三年清知縣,十萬雪花銀,連個知縣每年都要撈上三四萬兩銀子,更何況張財主的祖父做的比七品芝麻官大得多,做官的時間也長得多,撈的銀子自然也遠不止十萬兩。因此,當這位張大官人賦閒回家養老時就在離楊柳村不遠的地方買了這二十多畝地,建了宅院,並逐年吞併附近的田地,漸漸成了這一帶的首富。不過之所以能一直富到現在,當然也有後人經營得當的功勞,不然肯定會逃不掉「富不過三代」這一具有中國特色的定律。

    阿根一行人累得呼哧呼哧趕到張家大院時,日頭才剛剛跳出地面,石獅子旁邊已排起了長龍,排隊的人都和阿根父子一樣著粗布衣打赤腳,每個人的身邊都有兩隻籮筐,籮筐裡裝著滿滿的稻穀,顯見得這些全是交田租的佃農。

    而那兩扇黑漆大門緊緊閉著,門外站著的那四個人和那兩隻石獅子一樣石雕木刻般毫無表情地瞪著眾人。

    阿根排在隊尾,慢慢地,前來交租的人越來越多,他後面的隊伍也就越排越長。陽光透過樹葉縫隙斜斜照過來,把等候交租的人們映得斑駁陸離,似是一片片花紙人兒樣顯得不甚真實。

    「呃,你的稻穀曬得怎麼樣?乾透了嗎?」剛才那個說阿根稻穀乾燥的人又和邊上的人扯了起來。

    「當然乾透了,一咬全碎了呢。唉,你的呢?」

    「嗯,我的?當然也一樣啊!」那人頓了頓,回答道,不肯再說實話了。

    阿根聽了,笑了笑,他心裡篤定,知道自家的稻子自收下來後只要是晴天就翻出來曬,乾燥得用手一捏都會碎掉,所以他並不擔心谷子的干潮問題。

    突然前頭一陣騷動,阿根踮腳往前面一望,看到黑漆大門緩緩開啟了一條縫,幾個身穿黑色綢衣的男人出來,其中一個肩上扛了一桿大秤,另一個手裡抓著一隻大鬥,在這兩人的身後又出來四條壯漢,知道是秤租的來了(前世緣今生定第十三章冤家對頭內容)。

    他趕緊對身後的阿大說,別再東張西望了,跟緊點。阿大甕聲甕氣地應了。

    阿根繼續看前面的人群,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晃入他的眼簾,定睛一看,心裡暗暗叫苦:何三官這個殺壞今天怎麼也來了?

    其實今天這裡並沒有何三官什麼事,他本來的工作是巡查宅子的前二進院子,但早起時他突然想起今天是交租的日子,那張阿根肯定會來,想起那天草棚外面偷窺有目光,他的背上如芒在刺,所以就和人換了班,橫著膀子出來了。

    下面交租的人紛紛嚷嚷的喧鬧無比,這何三官只往下一瞄就看到了張阿根惴測不安的臉和他不住東張西望的兒子阿大,心裡不由「嘿嘿」陰笑了一聲:張阿根,等會一定讓你好看!

    交租的人群一點點往前移動,阿根的前面只有兩個人了。現在,阿根真的希望能越慢越好,因為,他看到何三官那雙陰鷙的眼睛就像禿鷲一樣緊盯著他,讓他沒來由地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如果可以,他真想喊上阿大把稻穀挑回去。當然這是不可能的,因為張家收租谷只有這一天,怎麼可能為他另挑時日?如果今天不交或是交少了,到年底都是要被東家收回租田的,沒有了租田,明年一家人吃什麼?一想及此,他只好硬著頭皮撐下去。

    阿根盡量不和何三官的視線相交接,他將腦袋轉到另一邊,從樹桿之間欣賞著田野風光,但心裡卻像有十五隻吊桶吊水——七上八下。他不知道今天這何三官會用什麼惡形惡狀的方法對付他,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那個殺坯絕對會使出最下流最無恥的手段……

    「張阿根,輪到你了!」那個秤稻穀的人叫道,看到阿根仍然木呆呆的樣子,就又高叫了一聲:「張阿根!」

    「啊?……哦哦,輪到我了是吧?」阿根如同剛剛大夢初醒般怔怔地問道。後面傳來了幾聲竊笑,秤谷人的目光威嚴地掃向後面,如同熨斗樣,立刻把笑聲給熨沒了(前世緣今生定13章節)。

    「張阿根,昨晚抱著女人生活做多了是吧,大白天的發什麼呆啊?」那秤谷人喝斥道。此話一出,後面立刻又傳來一陣壓抑住的笑聲。

    阿根知道這秤谷人也姓張,叫張百生,三十出頭年紀,按輩份,應該稱他一聲阿叔的,但現在,窮人爺爺做孫子,富貴孫子當爺爺。沒辦法,人窮了,輩份再大也得看孫子的眼色行事。

    阿根面孔漲得像豬肝樣紫紅,低著頭把籮筐一個個搬到前頭。

    跟在後面的阿大聽了張百生污辱他阿爸姆媽的話氣得肺都快要炸了,可是他一時之間插不上嘴,只是怒目瞪住他,呼哧呼哧喘直喘粗氣。

    「兩隻眼烏珠彈噶大做啥?想做田螺啊?」張百生看到了阿大的神色,知道這小強牛心裡對他不滿,於是也用眼瞪住他,厲聲喝道。

    「阿大,不要對張先生無禮!」阿根拉了阿大一把,低聲喝道。

    阿大梗了梗粗壯的脖子,把頭扭到一邊,沒有吭聲。

    「嘁,天生一個窮坯,還橫!」張百生披了披嘴,輕蔑地嘟囔道。

    「張先生,這稻穀好像還沒有曬乾哩。」忽然一個陰嗖嗖的聲音響起,聲音冷得似乎會掉下冰渣來。

    阿根一聽,一顆心直往下沉,這何三官,終於還是找碴來了……

    「不是,張先生,我家的稻穀曬了十幾個日頭,幹得捏一把都要碎了,怎麼會不干哩?不信,你看看……」阿根從籮筐裡抓起一把稻穀,遞到張百生眼前。

    張百生用秤桿一把打掉了阿根的手,那稻穀立刻散了一地:「拿開你的髒手!先生我不長眼的嗎?不會自己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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