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有個流傳了很久很久的傳說,在這片無邊無際的廣袤森林中,有一處埋藏著價值不菲的珍寶,其中有個寶貝最為著名,它就是一面魔鏡,能夠回答持有之人這世上任何問題、秘密和真相的魔鏡。」我和黃衣坐在一戶農舍內,聽著老人給我們講述關於魔鏡的傳說。「大爺,你說這森林裡真的有魔鏡嗎?」黃衣好奇的問道。大爺輕輕點了點頭「當然是真的有,在我小的時候,就聽老人們講這個故事,這魔鏡到現在已經成為了我們的信仰。聽過這個傳說的人,不是沒進森立找過,而是,凡是去了的人,都沒再回來。」「那森林中還有什麼猛獸?」我問道。
「那倒沒有,只是森林裡瘴氣很重,終年都瀰漫著各種毒氣。想要深入很不容易。」「哦,謝謝您的招待,我們想從村子裡請一位年輕力壯的青年做我們的嚮導,您有沒有合適的人選推薦給我們?」「你們兩個要進去?」老人一直微瞇著的眼睛此刻微微睜開一些,再次打量一遍我們兩人,搖了搖頭「孩子,就算你們是兩個大小伙子,我也不會讓你們進去的,魔鏡雖然令人著迷,但尚不至於為此丟了性命。你們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紀,怎麼會想到進這片森林?」別看這個老人身體消瘦,但他說起話來毫不含糊,一點都不糊塗。我正想著該編個怎樣的謊話充數,黃衣卻先說話「大爺,我們是想進山採藥的,我們兩個都是大學生,學醫的。聽說這裡的森林植被環境很好,我們猜測森林裡會有一種可以救活重傷病人的珍稀藥材,如果真的被我們找到,不僅是我們個人的榮譽,也是本村的榮譽,更是救了無數經受病痛折磨人的生命啊!」既然她這樣講,那我就選擇沉默。
「你們是大學生?」老人疑惑的盯著她臉上的面紗。似乎在問,為什麼學生還要遮掩住自己的臉?黃衣早就見怪不怪。脫口而出自己重複了千百遍的理由「大爺,我來的時候臉上過敏,起了些小疹子,看起來怪滲人的,怕影響了大家的情緒就一直用絲巾遮掩的。」「這裡的濕氣重。也難怪。你們是學醫的,是不是早就盯上了這裡的森林?」黃衣爽快的承認「沒錯,這裡被保護的很好,都是村子的功勞。我們認為這裡一定存在著一些珍奇珍貴的藥材,如果被我們找到,真的是造福一方。」「丫頭。你說的好聽,可是那裡面的傳說你也聽過了,進去尋找丟人都死了,你們兩個不管出於什麼目的,只要進去。只怕是有進無回。你們不害怕?」這回該我出馬了。我看著老人道「大爺,不瞞您說,我家中有個親妹妹,妹妹得了一種頑疾,如果再不及時治療必死無疑。可憐她才十八芳華,沒來得及享受人生就要夭折。我作姐姐的,心痛無奈,唯有想盡一切方法治療她,現在缺的就是一味藥材,我和我的好朋友思考再三,還是決定來試試,我實在是別無他法了!」
「既然這樣,我就不再攔你們了,只是,你們要請人帶路,我是不會過問的,有本事你們就自己去遊說吧。」老人閉上眼,搖著躺椅,悠哉悠哉。黃衣與我對視一眼,離開老人家中。我們來到這個村子已經三天了,這還是第一次來拜訪除了村長外最德高望重的老人。這位老人今年高齡97,他是村裡的精神支柱,大家有什麼不懂得都來請教老人。如果老人肯向我們推薦一個嚮導,那我們的探寶之旅也許會輕鬆一些。「嚮導就由我來找吧,你帶著面紗,萬一遇到調皮鬼……」我可不想讓黃衣的容顏嚇壞他們,雖然在我眼中黃衣的那半張臉更加美麗,但是乍看一眼,還是容易嚇到別人。「那好吧,我在張伯家等你。」張伯是我們所住的一戶人家,他們有個女兒,二十歲,雖然不漂亮,但心地善良。對我們兩人更是一見如故。
我在村子裡隨意走著,村子不大,剛來的第二天,大家都已經知道我們兩人的到來了。不過,並不熟悉我們,只有幾個人能與我說上話。「你好,我是柒月,請問村裡有沒有人願意帶我們姐妹進一趟森林?」我找到一處人多的地方問道。結果大家看到我走過來,紛紛起身,要麼拿起自己坐的小板凳,要麼拍拍屁股,準備走人。沒人理我。「你好,請問……」我還想繼續問下去,可惜,他們都很不配合的站起來回家了。看著瞬間空曠下來的地方,我反而有些想笑。多久沒吃癟了?真還是第一次呢。正在我自嘲的時候,一個怯怯的聲音響起「你想請人進森林?」我循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他瘦骨嶙峋,典型的營養不良。但是相貌出奇的清秀,再加上膽怯,有一種被人虐待的感覺。
「我要請人帶我進森林,你有合適的人介紹給我嗎?」我看著他,本來不抱希望,但還是問了一句。他眼睛一亮,旋即又暗淡下來。雙手在胸前絞著衣服,好像在糾結什麼事。「我,我可不可以?」他終於鼓足勇氣,抬起頭看著我。我四處張望著,期盼出現個人影,沒想到他會來這樣一句。吃驚的低下頭,對上一雙有些膽怯,卻透露出堅定目光的眼睛。我有一瞬間的失神,也許,他會是個合格的嚮導。這個怪異的念頭出現後,就一直縈繞在腦海中,怎樣都揮之不去。他見我沒有回答,越發渴望的看著我。「你為什麼想要做嚮導?」我看著他問道。「因為,我需要錢。」他誠實的回答。
「你的父母呢?他們難道養活不起你?」養不起的話又何必生下來?他抿了抿嘴,「我是個孤兒,他們死得早,哥哥嫂子不肯收留我,是爺爺一直在照顧我。可爺爺在幾年前也去世了。平日裡鄉親們常常接濟我,可大家也不能每頓都記得我,我餓了,就會偷跑進森林裡自己找吃的。反正森林是不允許人隨便進的,那裡的東西沒人跟我搶。」他越說越自豪「我對那裡的路瞭如指掌,你們找我,不會失望的。」「我怎麼能相信你?你叫什麼名字?你敢跟我去村長那裡對證嗎?」他立刻搖頭「我叫國棟,村長爺爺是個好人,他不知道我常常偷溜進森林,村長爺爺每逢我過生日,還有過年過節的時候,都會帶我回他家吃團圓飯。我的衣服都是爺爺讓奶奶給我縫製的。」他繼續絞著衣服,「我想要賺錢,出去讀書,然後賺大錢,讓自己吃飽穿暖,再幫那些對我好的人發財。」「你跟我走。」我已經想不到任何理由來拒絕他了。
「這是?」將他帶回張伯家,黃衣正在院子裡坐著喂雞,看到跟在我身後的國棟,疑惑的問。我簡單的對她說了下國棟的情況後,她也沒有任何異議了。「咦,國棟?你怎麼來了啊?」張伯的女兒叫小翠,她看著國棟,非常吃驚的問道。「我,我是來給這兩個姐姐……」他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緊張的說不清楚話了。我對著小翠笑笑「小翠,是我將國棟帶來的,你不介意吧?過了今晚,我們就要啟程了。」「你們要去森林裡?」小翠聽說了我們的目的,沒有阻攔,而是有些但心的看著我們,「國棟,你認識森林裡的路嗎?兩位姐姐,這可不是進去玩的,你們真的要進去?」「沒什麼好猶豫的,我們已經決定了。」黃衣將手裡的雞食灑在地上,「小翠,這幾天真是謝謝你們的照顧了,如果我和姐姐一年之內沒有趕回來,你們就自行處理我們的東西吧。」「那怎麼行?我相信你們會好運的!」她瞪了黃衣一眼,繼而愁眉不展「飯菜都做好了,進來吃吧。」國棟也跟著吃了一頓飽飯,飯後,小翠拿來幾件衣服「這都是以前的舊衣裳了,你們帶著,萬一掛壞了,也有個換洗的。」我接過來道了謝,聽著張伯的叮囑。「你們兩個如果感覺到不妙,就趕緊往回走,吹這個哨子也行,我們聽到了哨子聲就會結隊來接你們。」「謝謝,謝謝你們。」再次鄭重道謝之後,我和黃衣帶著國棟走進森林。
「國棟,你不害怕嗎?」黃衣看著他。「害怕,但是習慣了就不怕了。」他仍是誠實的回答。我拍拍他的肩膀,準備向森林進軍,一道人影夾著勁風衝來。下意識的放出靈力,然而來人卻在三米外停了下來。「老大,你怎麼可以不等我,就這樣跑出來?要不是我追的快,你是不是打算扔下我一個人去照看連個人毛都沒有的事務所?」「咳咳,冥,你怎麼追上來的?」我乾咳幾聲,有些不自然的看著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