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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十四章 文 / Miss古月

    「靈魂?」難怪看起來這麼眼熟。我若有所思的看著向四面八方散開消失的白點,若有所思。「你似乎不怎麼吃驚。」店主的聲音依舊是古井無波。我心裡越發好奇,隱藏在這黑色斗篷之下的人會是怎樣的一副容貌?「見過自然就不會感到驚訝。」我隨口答道。靈魂的這種形態,我的確不是第一次見,不過,這次還是讓我有些微微失神,又不想被人看扁,下意識的就飄出了這句話。「你的靈魂不完整。」黑袍下的人終於抬起頭,我只看到了兩道如實質般的白色光芒,刺進我的眼中,而我毫無反抗能力。

    「你做了什麼?」雖然全身都動不了,但是我能感覺到他並無惡意。那光芒原來就是從他的眼睛中發出的。如果不是親身所見,真的很難想像,一個人的眼睛居然可以明亮到這種程度。「不是我選擇了此生,是此生選擇了我。」他的聲音像是帶著魔力,我無法抗拒,甚至在內心深處產生一絲共鳴,這一點變化令我非常吃驚,想要逃離這裡,卻是力不從心。「三在西方看來,是最不吉利的數字,它能夠代表死亡。」店主也不知道是沒人可以聊了,還是犯了什麼神經病,一個人自言自語。「店主,你不是讓我走嗎?為什麼不放開我?」我有些生氣的問道。黑色斗篷沒有動,聲音從斗篷下傳來「在西方里,六六六也是個凶兆的代名詞,可是我認為三三三才是真正的惡魔降臨。你知道嗎?惡魔最喜歡的食物就是人類的靈魂。」他的話再加上這陰慘慘的店舖,我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不要緊張,我不會傷害你的,惡魔只接受完整的靈魂,哪怕像你這樣純淨的靈魂也不肯吃掉。」我禁不住顫抖一下,靈魂也可以當做美食嗎?真是變態,說的這麼噁心。對這家店舖原有的好感神秘感和好奇感都開始淡化。一絲憎惡滋生出來,我確實有點討厭這個地方了。

    「走吧,去繼續的你的命運吧。」他的話音一落。我睜開眼,躺在床上。剛才經歷的是我的夢嗎?我已無法確定。那家名為三三三的店舖究竟是買賣什麼的?連靈魂都有那麼多……我在潛意識已經認定。我經歷的不是夢,但是是在夢中完成的。至於我是怎麼做到的,我也不知道。坐在床邊,大口的喘氣,目光無意間瞥過牆上的掛鐘。三點三十三分。這一醒,全無睡意,坐在床上,開始發呆。

    我對時間的概念已經模糊不清。我只知道心裡的仇恨還在,卻已經淡化。我也不敢想像,如果沒有了柒月姐姐。我會怎麼樣。我究竟是為什麼而存在的呢?我不理解,我的爸爸死了,媽媽也被人害死了,親情對我而言只不過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字眼。腦海中驀然就想起剛才夢裡的那句話「不是我選擇了此生,是此生選擇了我。」真的是這樣嗎?我連選擇此生的權利都沒有。這個社會。適者生存。這是我在家中學習時就已經牢記在心的四個字。所以,不停地改變自己,努力地充實自己,只是希望得到爸爸的笑容,他的鼓勵。但這一點還是成為了最後的奢望。好像我所有的行動都能被姐姐所掌握一樣,她出現在我身邊。「姐姐。我……」張開嘴,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你還小,不要想那麼多,我知道你的心是善良的,許多事並不是我們所能左右的。」「不是的,每個出現在我身邊的人,都死的那麼早。我就是個天生的煞星,剋星。」我難過的摀住頭,我也不想去回憶,我也不想再記起那些鮮艷如昨的畫面。可是,我越是想要忘記,就越是記憶深刻。我覺得自己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了。

    「小夢,你見過那個人了?」姐姐問道。「我見過了。他是誰?」完全是憑感覺,我知道她說的是誰。「我也不清楚他的背景,只能說,這個人與我見過的一位朋友很像。」「難道沒有可能化妝僑扮辦嗎?」「絕無可能,兩個人的氣勢類似,但是他們的能力不同。一個弱小卻堅定。一個強大而無所事事。」「姐姐,他為什麼要販賣靈魂?」我見姐姐臉色不錯,怯怯的問。「販賣靈魂?你怎麼知道?」她的臉色微微一變,有些難看,卻有些驚喜。我又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自然猜不出她糾結的表情為什麼突然出現。「我想我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了。」姐姐的眉頭舒展開,臉上的凝重之色一分不少。「這個人應該是簽訂了某種契約,而且是與惡魔簽訂的。」「與惡魔簽訂契約?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惡魔?」我抓住關鍵點,追問道。「惡魔啊,有的,只是稱呼不同而已。」第一次聽到姐姐講這種事,自然是集中精力,認真的聽著。

    「名稱不過是個代號,惡魔可以為你做你想做的事,只要他的能力允許。很可惜,我從沒見過惡魔。關於惡魔的說法,每個國度都有自己的獨到見解,但是誰也無法統一起來。你記住,以後不要去三三三,也不要想這家店舖,他就會被你遺忘,再也不會想起。」「為什麼,為什麼要忘記?」我吃驚地問,其實,還有一點就是,我被姐姐這麼一說,徹底勾起了興趣。如果這個店主是與惡魔簽訂契約的人,他一定見過真正的惡魔,哪怕是聽聽口頭上的描述都已經很滿足了。偏偏姐姐這時候不讓我去找他們。難道,這個店也要出事?我心一緊,又聽姐姐說「你放心,很少有人能夠看到那家店舖,那裡本來就是多餘的。」「多餘的?」我看到的時候,房子可是連在一起,他在最頭上。「我下去了。」姐姐不再多說,窗外也明亮起來。

    「今天天氣不錯呀,我們出去跑步吧!」伊凡看到我後,笑吟吟的說。我覺得身上某處發出斷裂的骨頭聲,「哎呦……」「你的腰……」我捂著腰「岔氣了,真難受啊!」姐姐面色如常,有些冷冰冰的。伊凡卻忍不住笑了「你裝的也太假了吧。」「哼,不管你怎麼說,本小姐今天就沒打算出去跑步。」「知道你懶,沒想到已經能跟樹上的熊比了。」「你去死……」與伊凡吵鬧了會兒,他要上大學去,我閒的發慌,死纏著他帶著我去學校看看。

    一走進校園,隨處都可見情侶一對對。他們也太旁若無人了吧?看得我有些臉頰發熱,低著頭,灰溜溜的跟在伊凡身後。「這是什麼破大學啊,你幹嘛來這裡讀書啊?」我眼睛盯著自己的鞋尖,也不忘挖苦他。「為了出入方便,我就選擇了這家,其實還算不錯。」他笑笑,雖然說得雲淡風輕,但是我卻覺得有點酸酸的,他為了照顧事務所,連學校都只選了個就近的,能湊合就湊合。「與你們相比,我是後來的,沒有付出過什麼,在你和姐不在的日子裡,我就覺得自己很沒用,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聽他這麼說,我又能說什麼呢?如果我是他,我不保證自己會比他做的更好。

    「啊!」一聲尖叫在剛才我們經過的地方響起,我皺起眉頭,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裡剛才有一對情侶摟摟抱抱,卿卿我我。此刻這聲音尖銳,夾雜著驚恐和害怕。我還是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便愣住了。而伊凡此刻也回過頭來,看著發出聲音的方向,臉色冷下來。「怎麼會這樣?」他的聲音低沉,同時也問出了我心中的疑問。怎麼會發生這樣奇怪的一幕?女孩子跌坐在地上,害怕的放聲尖叫,而她的男友,被身後的大樹樹枝貫穿胸部,舉了起來。這場景怎麼看怎麼詭異,像是在拍恐怖片。不過,空氣中飄來的血腥味提示我,這是真的。鮮活的生命轉瞬即逝,這棵樹有古怪啊!

    「糟了。」伊凡一拍大腿,有些焦急的說「我身上沒帶任何工具,這時候要是不阻攔,只怕學校會……」「不要輕舉妄動,這裡是現代,我不相信我能看到這樣一幕。也許是幻覺。」我掐了一下大腿,同時也擰了他一下,兩人同時齜牙咧嘴,是現實沒錯,但是我們從什麼時候起就被迷惑了呢?剛才發出尖叫的女生也沒了,她攙扶者的人也不見了。這一切就像個早已計劃好的圈套,只等著我們往裡面鑽。「究竟是誰,這麼大手筆,只為了抓我們柒月事務所的人?!」姐姐恰到好處的出現,令我倆鬆了口氣。「呵呵,夏小姐,許久不見,你還是那麼迷人。」「阿諛奉承的話我聽的多了,你有什麼事直說。」「請幾位到府上坐坐,喝杯茶。」「我們要是不去呢?」姐姐明顯沒有打算去的意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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