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呼吸好幾次新鮮空氣後,從冰夢魘衣袖中滑出一支黑色精緻的蕭。玉指輕佻,承載古韻的黑色之蕭就落於唇邊。幽幽之聲,秉空而起,或輕或重,或高或低,音調怪異,陰陽怪氣,峰迴路轉,像巫師在吟唱咒語一般,神秘不已。
這怪異的蕭聲,讓尹澤一直盯著冰夢魘。「這分明就是鬼哭狼嚎嘛!什麼音符這是?聽了讓人毛骨悚然。」完全像一隻幽鬼站在雲海的巔峰跳著芭蕾舞。
尹澤不禁感覺到四周陣陣陰風襲來。像是眾多鬼魂縈繞在周圍,繞來繞去,發出鬼吏般的嚎聲,讓人陣陣發毛。
這時,他很想過去阻止她繼續下去。可是見她一幅安靜地表情坐在那塊石頭上,彷彿與世隔絕,於我忘醉的境界。他最終還是呆呆地看著她愣了半響,才繼續接受煎熬。
正值他不斷交換式地揉搓雙肩之時,一個可怕的現象境出現在他的眼前。幽冥湖正中央,忽一道銀光閃爍而起,驚炸四周,光芒如烈陽般刺目,頓時,陰風乍起,將四周的古木吹得「稀稀落落」地響。地上,塵埃四起,掃地而過,隨風飄揚,像青煙,屢屢上升。
那道銀色光芒持續了半刻鐘,爾後化作七彩光圈縈繞在幽冥湖上空,金光四射,耀眼十足,彷彿在打開一道神秘之門。
果然,那七彩光圈化作一道黑色大門。所有的光芒都瞬間逝去。那黑色大門可以吞噬所有光輝,讓人顫慄。
從那黑色大門裡湧出一團黑霧,讓人莫名不已。片刻後,黑霧散去,一切都恢復明朗。四周陰風不斷。天色暗沉下來。
蕭音仍自吟唱,渾渾噩噩,巫聲巫氣。讓人窒息。
忽從那黑色大門裡走出一批亡靈。他們結伴而行,走出黑色之門。這時,在他們腳下現出一道階梯,直通大地。沿著那階梯,他們來到了地上。
這些亡靈的長相和人沒有什麼區別。只不過,他們沒有重量,讓人看起來,輕飄飄的。如同幽靈。且稍微有點透明。大的,小的,老的,什麼樣的亡靈都有。不一會兒,從黑門裡走出了好大一批亡靈。閒散地站在冰夢魘所在石塊的面前,一排一排地。整齊地排列在那裡。而黑門裡還在來斷地湧出。
尹澤早已被眼前的這一幕震傻了。他早就從石塊上跳了起來,仔細打量這批奇異的亡靈。
「不會吧,真的是亡靈嗎?這世界真的有冥界?不。這一定是在做夢,做夢,做夢……」一邊說著。一邊抬手掌自己臉。直到有痛的感覺,才知道這不是夢。「不會吧,真的有亡靈?這世界怎麼突然間變得這麼奇異了?難道是我進入了一個夢幻帝國?這一切都是夢幻?」尹澤帶著一腦子的疑惑在分析。
不斷的有亡靈從黑色之門而出。不一會兒,懸崖上就整齊地排站著眾多的亡靈。
黑色之門緩緩地閉合。閉合後,那道雙扇門仍然懸浮在半空中。四周光輝閃耀。瑩光閃閃,仍自銀光不損。
蕭聲漸落。冰夢魘緩緩地睜開雙眼。掃視著眼前站得整齊的亡靈,眼神平淡如水。彷彿這一切對她來說,並不稀奇。
「主人……」亡靈們陸陸續續地叫道,聲音撲朔迷離。幽靈之聲,讓人發毛。
冰夢魘皺了皺眉。彷彿眼前的這些亡靈並不是她想要的。她揮揮手,「你們都回去吧!」
「是!」
這些亡靈都側身朝黑色之門而去。瞬間,那消失的階梯又出現在了半空中。黑色之門重新緩緩打開。光束四綻。
不一會兒,亡靈們都走進了那道黑色之門。黑色之門又合上。階梯瞬間消失在虛空中。
眼前的一幕徹底讓尹澤驚訝了。到現在為止,受震的精神都還沒有回轉過來。冰夢魘冷視他一眼,帶著無限的蔑視之意。
「怎麼會這樣,這完全失去了科學邏輯之理!」尹澤獨自感歎。
「何為科學?」冰夢魘語氣冰冷。「這完全就是兩個世界。」冰夢魘說畢,又盤腿而坐。雙目微合。感受四周的陰異的氣息。
「你又要做什麼?」
「我要召喚亡靈戰士。組成一支亡靈軍隊。這才是我想要的。」聲音細如蠶絲,卻有著非同一般的剛硬。
「亡靈戰士?組成一支軍隊?」光聽這幾個字,尹澤就不寒而慄。這是多麼讓人震驚的事情。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出現了一支亡靈軍隊,那還有誰可以阻擋你的去路?」尹澤雙目放光,有著一種不明的質疑。
「那還用你說?」冰夢魘用內力說話,表面卻無盡安詳。聲音卻懸空而起,隱隱約約,若即若離,若有若無。
尹澤皺起了眉頭。感覺到未來比想像中的還要可怕。那又將是怎麼樣一幅場景呢?尹澤此時什麼也不敢想……
唇落黑蕭,蕭音又起。這次的蕭聲與剛才吹的旋律完全一樣。像巫師,在那裡碎碎念過不停,爾後又怪裡怪氣地吟唱起來。陰風乍起,發出海嘯般的聲音,像有無窮盡的海馬在長嘶,彷彿要從遙遠的海潮奔騰過來,沒有任何神力可阻擋其力量。
尹澤感覺到了此般與剛才不一樣。此般的蕭音雖旋律與剛才一樣,可是卻比剛才要強勁上百倍。雄渾四起,威面八方。似有一個巨大的東西將從大海中騰起,如龍如魔,無人可降!
雙手交換式地摟著雙肩。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尹澤,此刻也心生懼怕。皺著雙眉,一直盯著那半空中懸浮著的黑色之門。
此刻,一道綠色之光閃現,環繞著黑色之門繞來繞去。綠色之光越來越濃,分散在黑色之門四周,將其完全包裹。爾後又漸漸稀薄,成為一道綠色的迷霧。欲散欲聚,欲濃欲淡,讓人捉磨不透。
隨著蕭音的壯烈,閒散的綠光最終還是集聚在一起,形成一道刺目的綠光。綠光縈縈,光亮無比,直衝天空。「轟」地一聲,那道黑色之門再次乍開,銀光四射,萬丈光芒,耀眼無比。
從黑色之門走出一批亡靈,為首的是一位高大的騎士。身穿一件戰袍,騎了一匹黑色的駿馬,銀光凱凱,神情凝重,領著身後的一批亡靈戰士走出來。個個都鎧甲披身,氣勢雄渾,無一不像從戰場上走下來的英雄豪傑,身經百戰,威懾煞人。
階梯出現在他們腳下,綠光環繞,白煙騰騰。他們陸續來到冰夢魘的面前,整齊如「田」字。蕭音仍自飄零,此時像歌聲嘹亮,似有訴不盡的悲情。亡靈戰士都聆聽著這曼妙之音,雙目都長情地盯視著眼前這位坐在石塊上的美貌少女。似乎他們早早地就認識。
尹澤覺得眼前的這一幕甚是奇怪。可是又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只能目不轉睛地呆呆地看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