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榆坤走至她身旁,望著窗戶外的這棵老桂花樹,皺起了眉。「這樹何時開始掉花瓣的?」
「剛剛……」她如實回答。
他的眉皺得更深了。「奇怪了,這棵樹從來都沒有像這般的。」伸出手,攤開,亦接了幾片桂花香。拿到鼻前,聞了聞。
她將手伸了回來,將手中的幾片花瓣放進衣袋裡。雙眼注視著他。「你怎麼過來了?你現在不忙嗎?」不錯,他現在應該忙得焦頭爛額才對。他怎麼還有閒心跑到這裡來啊?這不得不讓她質疑。
「我把事情都交給他們去做了。沒事情做,就過來看看。」他的皺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微笑。看到穿著一身紅裳的她,他的心裡一陣欣悅。
「按禮節,你現在是不應該過來的。」她嘟了嘟嘴說道。
「從你嘴中出來的『禮節』怎麼那麼多啊?與你相處這麼久,沒發現你是一個守禮節的人,卻老是用『禮節』二字來款我?」走至桌旁,自行堪了一杯茶,喝下。
趙寶兒不再理他。雖然說與他大婚,自己發自內心的不願意。可是她也不想與他再發生口角。嘴角撇了撇,又走向梳妝台前坐下。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繼續發愣……
榆坤走了過來,走至她背後,雙手撐著椅子,盯著鏡子裡絕顏的她。心裡說著:「我對女人從來不上心,可是當看到這張容顏之時,卻陷得情不自禁……希望過了今天,可以結束我們不愉快的日子……我們的日子會慢慢好起來……我對你的心,希望你能感受得到……」說畢,對著鏡子裡的容顏微笑了笑。
看著他一片發愣,爾後又是一陣傻笑。她早已皺起了眉。「喂,你在傻笑什麼?你發什麼傻啊……」
她的話將他喚醒過來。她竟當他是在發傻?心中雖不爽,可是卻並不覺得不愉快。今天,他就不與她計較。微笑著道:「我是在發傻,讓你看看我的傻相難道不好嗎?」說畢,又是一陣傻笑。
「完了,這人今天估計真的傻了。」她的心裡琢磨著。可是嘴上卻不敢說出。臉上只是乾笑了兩下。
「你看,咱倆還是挺有夫妻相的。咱倆的五官長得還是有點相似……」看著鏡中的兩張臉。他說道。
聽了他這話。她皺起了眉。顯然,對他的話很是不滿。心裡想著:「誰與你有夫妻相啊?也不回去拿把鏡子照照?就你那張『豬臉』竟與我有夫妻相?算了,我還是掘個墳墓自埋好了……」嘴角翹了翹,顯然不贊成他的話。
「呵呵……」他知道她心裡在想啥,所以按捺不住,又笑了出來。
「你又笑啥?」她很是納悶。這人今天怎麼老是傻笑?實在忍不了他這樣的笑了。雙眉橫著他。在這個所謂的「大喜」的日子,她都有種「想踢他兩腳」的衝動。
他深吸一口氣。雙手從椅子收了回去。「好啦,我還有很多事。該回去了。到時候他們看不見我人,肯定四處尋我。」回到桌旁,又堪了一杯茶。喝下。
「你本就不該來……」她從鏡中看著他,很不順眼。
「好啦,我走啦,兩個時辰後,見……」他一臉笑意地看向鏡子裡的她。她雖滿面怒容,可還是一世絕顏,讓他看了很舒服。
鏡中的她,橫了他一眼。巴不得他早點走。他對她露出濃濃地笑意,爾後轉身朝門外走去。從鏡中看著他的背影,心裡卻猛抽了一下。她的手立刻捂在了胸膛處。有種不祥的預感。想要張口喚住他,張開的嘴,卻停留在了半空中,許久,才微微閉上。只是雙眼一直盯著他的背影……
今日的他,亦穿上了大紅的衣裳。英氣逼人。背影亦是那般地灑脫……
望著這個紅色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門口,她才緩過神來。站起身,回過頭,望向門口。一時,心裡有說不完的千絲萬縷的情思。心裡悶悶地,總感覺有事情要發生。
她深吸了一口氣。道:「一定是自己多想了。能有什麼事情發生?」這麼想道,心裡自然就放鬆了許多。
又側過身,望向窗台處。那片桂花香已經停止了飄落。窗台處,一片寂靜。只有窗台四周的白色花瓣,證明了剛才它飄落過……
走過去,拾起窗台上的那一片片的花瓣,心裡有不盡的思緒。這些花瓣,怎會無緣無故的就飄落?而又無緣無故地就又停止了飄落?外面的風,與剛才依舊……
望著窗台外的那棵老桂花樹,她也解不開這其中的奧妙!皺起了眉……
將花瓣捏在手中,又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方才行回梳妝台前坐定下來。
將宮女都喚了進來。一切照續……
宮女們又給她補了妝。好一番收拾後,才搞定一切。
這時小萊行了上來,道:「王妃,容嬤嬤他們來了,咱們走吧……」
她這才站起身,朝門外行去。身後,眾多宮女給她抬著長長的裙擺……
一路向前走,身後的宮女奴才越來越多。都整齊地排著隊,行於後面。走到白鶴宮大門處,她回頭再次望了白鶴宮一眼。白鶴宮,她住了一個月。雖一個月,卻有了感情。以後就要搬去王子宮了。在王子沒有再娶妃之前,她都得住在王子宮。直到王妃越來越多,才會另分宮殿。不過,這都是以後的事情了。
回過頭,容嬤嬤已經站在她身旁了。白鶴宮大門外,早已等候了一大隊的人馬。
「王妃,可以上路了麼?」容嬤嬤問道。
「嗯!」趙寶兒點點頭。
「好的。給王妃戴冠……」容嬤嬤一陣長吼,從旁邊立刻上來了兩個小宮女。她們手中拿著一頂珠光寶氣地金色皇冠。這頂皇冠即代表著她的特殊身份。一般宮中出嫁的女子,都不能戴皇冠,只能戴一頂紅色面蓬,用來遮面的。而這頂金色皇冠卻鑲了眾多珍珠鑽石。那些珠簾上全是金光閃閃的綠寶石。
顯然,她是雪國的寵女,她出嫁,雪國雖沒有直接派人來參加這次婚禮。可是私下卻是安排了眾多使臣過來與榆皇談論這次婚事。所以榆皇當然知道她在雪國的重要地位。雖然她下嫁到風國來,她的父皇和母后卻還是將之視為心頭肉。怎麼捧,怎麼不放心。故,榆皇只能給予她最優厚的待遇,讓那些使臣回去如實稟報,讓他們放心。這樣一來,風雪兩國的關係才越系越緊。更加和睦相處。更顯和平!
戴上皇冠,她上了紅轎子。一隊人朝那條長長的巷子行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