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暄罵弘歷野種?嚴子風氣壞了。一定是老八的爪牙搞的鬼。老十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恨恨地道,「我會殺了在背後造謠的人。」
老四把弘歷的雄心壯志和她聊了,嚴子風聽得笑圓了嘴,心中暗暗飄然,我嚴子風的外孫呀,就是應該當皇上的。
「所以,你可不能亂殺。尤其不要動老十的兒子。不然會給歷兒的未來種下諸多麻煩。這事先查清了,再商量吧。」四爺提醒她。
「庶。」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弘暄罵的話,不是從老十口中來,竟是一次在內務府看人分桔子,聽幾個太監八卦來的。令嚴子風大為觀火的是,「弘歷是野種」竟然傳得滿朝風雨。
背後生事的人,太處心積慮。
老四決定讓皇上來解決這個問題,這上午早朝後,留下來向皇上稟告了此事。
「什麼?」皇上重重一掌拍在龍案上,震得案上的玉鎮子都摔到地上,摔成兩截。
張公公在旁邊急得直罵,「可惡,真是可惡。一家是有人嫉妒皇上喜歡歷阿哥。」
皇上背著手,在乾清宮來回踱步,思付一會道:「既是有人想打擊弘歷,朕成全他。本來朕一直極注意對歷兒的偏愛,歷兒的確是朕眾孫子中最出色的一個。從今後,朕就不避諱了,看誰氣死誰!」
老四連忙道,「阿瑪,姣嬌有句話說得好,歷兒尚好,可別把他的威風長得太高,否則將來容易驕傲。」
皇上擺手道,「這個朕有不同的看法。該長時一定要長。只有這樣才能狠狠打擊造事者的氣焰。朕就是要等有的人坐不住,親自把那話說到朕的耳邊來,到時。看朕怎麼收拾他。朕要親自調教歷兒。」
「阿瑪你身體不好,歷兒會鬧著你。」老四滿臉惶恐,心裡卻說不出來的舒服。真是因禍得福,皇阿瑪果然喜歡歷兒得不同尋常。
皇上老眼一瞪。鬍子直抖,「你嫌朕老了?以為朕老得孫子都教不了呢?」
「兒臣不敢,兒臣遵旨。」
四爺歡歡喜喜地回到圓明園給姣嬌報了喜信,皇阿瑪要親自教弘歷,這已經表明,皇阿瑪把歷兒定為了下一代的繼任人選,至他這一代嘛。不用說肯定是他,到下一代弘歷才能明言正順的繼位。
「老子竟要托兒子的福。」四爺覺得好笑。
姣嬌卻峨眉緊皺,皇上這個計策雖能沉重打南匯陰謀者,可是又會帶新的問題,而正應了歷史上的糾紛。
「你不高興?」四爺奇怪地問她。
「我夫能幹,我兒討皇阿瑪喜,我當然高興。我是怕造謠的受了打擊,生出更惡毒的謠言。到時不只是打擊歷兒,也打擊你我。」
「老子最清楚,我兒從哪裡來的。有人越造謠,越不會成功!」四爺堅定地道。
「若是造出歷兒是皇上的孩子,你也坐得住?」姣嬌先拿問題試探。
四爺經歷了那次考驗姣嬌,氣得她撞桌子的事後。對她是一萬個放心和相信,倔脾氣就是這樣,他認定了的事,別人怎麼扳都扳不回來的。目光堅毅地道:「你當為夫真是沒個定心和定力的人?明明自己清楚的事,卻要敗給謠言?若是如此,將來如何治理江山?那不是奸臣們在耳邊多造謠,便從了他們?」
「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不論怎麼樣,你可得更加小心,你若有事,我娘兒倆也會有事,你若保全,我娘兒倆才能得以保全。」
姣嬌想到歷史不可更改,只要不會破壞她和四爺的夫妻感情,別的倒不計較太多。
皇上開了金口後,便三天兩頭往圓明園去看弘歷,還帶著他去聽了一次老四講經,有次與幾個老臣論政,也把弘歷帶在身邊。
原來有弘歷在,基本都會有弘晝在,謠言的事刺激了皇上,這以後便不再把弘晝帶在身邊,讓他和弘歷現在起就分出層級來,弘歷跟他坐在高高的上首聽經論政時,弘晝就坐在外面等著吃紅果果等弘歷。弘晝畢間不是愛新覺羅的血統,他注定了只能為弘歷的臣。而弘晝生來受的教育是服從弘歷,跟隨弘歷,心理上早就形成了有尊卑之別的兄弟情誼。
八爺黨認為,皇上一定還不知道謠言,一日老九和兩個老臣奏本,奏了:「宮裡宮外傳著一個可怕的謠傳,風傳弘歷身世有異,事關皇室血統,請皇上明查。」
皇上早等著他們上奏折,把幾個折本往龍案上一扔,冷冷道:「朕早聽說這個謠言。謠言止於智者,為什麼,滿朝盡知,都無人奏折,而你們卻上了奏折?皇室血統的確不容混雜,可是有人說弘歷有問題,簡直是滑天下之大嵇。張公公,去把弘歷帶來,讓大家睜亮眼睛看清楚,他是不是血統有誤。」
皇上在乾清宮上朝,弘歷便在側殿安靜坐著,等皇上下朝,帶他一起去元壽殿。弘歷立志要做瑪法一樣的英雄,骨子裡又極親近敬佩瑪法,能常常跟著他,高興得很,瑪法的博學和智慧,正好滿足了弘歷強大的求知慾和學習欲,祖孫倆可謂天生相合。
張公公把著一身黑底金紋,披著黑色皮裘的弘歷帶到皇上身旁。皇上冷冷道,「請大家抬頭看看歷兒,他的氣質,他的模樣,是否有問題。」
弘歷天生沉穩,知道此時是皇上為他僻謠,淡定地站在上首,目光清明,神情自然,掩不住的聰慧和富貴光芒。
眾臣抬頭一看,弘歷的樣子和神情,簡直就是皇上的翻版,雖然眼睛長得略有不同,皇上老了,眼皮下垂,與弘因的鶴目看著更顯相像,張廷玉連忙奏言:「皇上,若說弘歷阿哥非皇室血統,恐怕所有的皇子皇孫都有問題了。」
就連馬齊都奏道:「弘歷阿哥很像皇上,而雍親的模樣本來就朝皇上的。」
「老四,你上來,站到弘歷旁邊,朕今天讓你們所有的人都把眼睛放亮些!」
皇阿瑪這招僻謠法,令老四心中心悅誠服,阿瑪,真是兒臣最親最愛的阿瑪呀。便走到龍案前,站在弘歷身邊,牽起他的只手。
放眼一看,正應了馬齊的話,皇家三代,沒有問題,只是皇上的皮膚早年出過麻子,有不顯眼的暗點,如今年紀大了,皮膚顯得晦暗一些。弘歷雖然不完全相同的地方,但大體上一,只一看,老中幼三人乃血脈相承。
「老九,你和老四是親兄弟,難道你也認不出自家的孩子?從今後,朕要再聽到這樣沒的謠言,朕便會懷疑他的居心。」
皇上冰冷生硬的話,嚇得老九冒冷汗。
「眾孫子中,弘歷最具英雄氣質和心懷。往朕要親自教這個孫子,以免一代不如一代。不知眾臣,還有什麼要事要稟?」
皇上不只當堂為弘歷的出生作了澄清,還當眾說了,要親自調教。這大大地打擊了背後想生事的人。
八爺府裡,灰頭灰老的老八氣得發抖:「我們竟推波助瀾了?」
惠妃卻道:「聽說老頭子右手已經不能批筆,你可得沉著氣。他要親自調教孫輩,這更說明,他心裡冱慌,因為後繼無人。而弘歷才三歲,親自教,也要十多年才長得大。」
「那現在如何是好?」
「既然老頭子這麼喜歡弘歷,就讓他們的關係變得更親近一些。」
老八搖搖頭,「那要是再弄巧成拙,可不是好事。」
「不要怕,老頭子一閉眼,會成什麼局面,誰知?但是把弘歷的身份弄臭了,將來老四想登基,便十分難的。」
「不不不,那會更加推波助瀾。」老八堅決不願意。
「傻孩子。一朝天子一朝臣。將來新群登位,便是別的皇子的死期,但對孫子們卻是要網開一面的。那弘歷的確有著天生的不俗,若是將來留著他,只怕他某天真會成了什麼事。再有,若是讓人以為他和皇上有什麼關係,不是會有更多的人著急嗎?至少,老二那邊,現在在鹹安宮裡一定坐不住了。本來眾孫子中,弘晰一向是最得寵的,弘晰不失寵,沒準會弄出個三立太子的事。但弘晰一失寵,老二便不會再復出了。你好好想想吧。」
老八沉默地回到怡翠院。京城又是雪花飄飛,一片潔白了。北面的小河已經結出一層冰來。
顯然,皇上當堂驗種,已經表明,老四就是新的儲君,若非如此,,皇上斷不會這麼大張旗鼓。
正如惠妃所言,胤礽在鹹安宮裡沉不住氣了。本來,皇上最愛的是弘晰,可是弘歷出世之事,便有所轉移。尤其皇上在朝堂上把弘歷叫出來,這可不是皇上隨心的一個決定,皇上心中已經有了準備的答案。
他恐怕不會有再出去的機會了。
而皇上敢這麼做,心中已謀算好了。帶著弘歷和老四去了元壽宮,鄭重與老四道:「今日之事你看到了吧?朕的右手已經不能批奏了。你得好好努力。」
老四心中一酸,跪在他的身邊,握著他的手,心疼道:「阿瑪,兒臣就是你的右手。」(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