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爺吉祥(大福大貴13章節)。」這時瑚佳姑姑走出來,向他行禮鞠躬。她在屋裡看到李嬤嬤把姣嬌帶走後,聽說李嬤嬤已回東二殿了,心裡不放心,才出來看看姣嬌這邊的情況。
「是你要罰她這樣?」十四爺的聲音裡有幾分怒火。
「奴婢只是負責雜役司事務分配,沒有這個權限。」瑚佳姑姑巧妙地回答。
「那是李嬤嬤了。」
現在行宮裡宮女的總負責就是李嬤嬤。十四子有力的手拉著姣嬌走進宮牆內,瑚佳姑姑緊張地在後面說道:「十四爺冷靜!」
「冷靜什麼?本來行宮的粗使宮女該從辛者庫調的,可是皇阿瑪為了討瓜佳妃高興,才說添些年輕有朝氣的小宮女,免得走來走去,眼前都是老氣沉沉的面孔(大福大貴第十三章罰往菜園內容)。現在小宮女來了,她卻不懂體恤。不就是無意間傷了她的眼睛嗎?我看到她的傷了,不過是過幾天就沒事了的事情。」十四爺義憤填膺地嚷著。
曼珠正從花園南面小院出來,要去北面宮外看姣嬌有沒有受到折磨,見十四爺氣勢洶洶地拽著姣嬌往正宮走,嚇得連忙跑回屋裡給主子報信。
十四爺看到她飛跑回去的身影,嘴角動幾動,拖著姣嬌走得更快。
十四爺的鬧騰驚動了滿園的人,毛栗子已經飛快去給張公公送了信。張公公從管事房,跑過來攔著十四爺,愁眉苦臉地道:「你不是不知萬歲爺現在正煩。」
「我當然知道皇阿瑪正煩!可是**管理不正,他當然也得管!」十四爺繞開張公公。
張公眨了兩下眼,假裝攔了幾下,然後慢吞吞地裝作跑不動的樣子跟上去,由他拽著姣嬌跑進正宮前面。
兩列近侍站在理事閣外,見十四爺又拖著先前那個小宮女回來,領頭的智勇急聲道:「十四爺,且慢!」
就在剛才,四貝勒爺傳話出來,不要放人進來攪擾皇上。
十四爺在門檻處停下腳步,這才鬆開姣嬌的手,對她道:「別怕!你在這等我!」
四貝勒爺在裡面聽到外面的動響,放下折子,連忙出來,看是十四弟在鬧,姣嬌又可憐巴巴地垂頭喪氣地站在外面,便猜到幾分,小聲地道:「十四弟。皇阿瑪太累,剛睡著了。」
「李嬤嬤借教宮規之機,竟然體罰這小宮女。讓她跪在太陽底下,地上全是尖削的亂石子。她又滿身是傷,在太陽下一熱,那傷必然難受,就跪不好。一跪不好,就讓人打她鞭子!」十四弟弟壓低聲音道。
四貝勒點點頭,略思片刻,把十四弟拉到旁邊小聲道:「這事不能驚擾皇阿瑪啊(大福大貴13章節)。他心情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這小宮女真是有些可憐。依十四弟之見,可有別的方法化解?」
「有辦法呀,就看你了。」十四弟腦子一轉,主意上來。
四貝勒爺指著自己,不解地道:「十四弟把話說明白呀,怎麼看我?」
「你屋裡一直只有兩個宮女。正好添配一個,把她要過去,不就得了?我倒是想要過來,可我這邊滿員了。」十四爺眉開眼笑地道。
「這,會不會讓皇阿瑪覺得我們有些與瓜佳妃為敵?」四貝勒爺臉上佈滿顧忌。
十四爺打下四哥的胸口,撇嘴道:「堂堂一個男子漢,救個小女孩都不敢。若是你不敢要,我就逞強超額添一個吧。」
「不如這樣。」張公公慢吞吞地,終於從後面一步踩一個螞蟻地走了上來,笑著建議:「明天,太子就來了,不如配到他那邊伺候。」
十四弟和四哥對視一眼,心中各有想法,不好說出來,臉上卻都浮起個微笑。
「只是皇上這邊,若無人刻意去說這事,他就忘記了這事,若有人刻意去說,如皇上知道小宮女派給二阿哥,就會說責怪奴才……」張公公一雙眼睛滴溜溜地在二位皇子身上直轉。
「這個不怕。明天,我皇額娘也要過來。後gong之事,還輪不到一個小嬪妃管。」十四子笑著,同情地看了眼姣嬌,「只要今晚莫再體罰這孩子就是了。」
張公公拍下姣嬌的後腦,喝道:「死丫頭,還不快謝兩位王爺的救命之恩。」
姣嬌滿懷感激地給十四爺鞠了躬,又給四爺行個禮,她此時真是百感交集,倒霉之下,遇到十四爺打抱不平,原來這英雄男子是十四爺,後來歷史上曾有個傳說,說康熙傳位時,本是傳位十四子,被四子改成了傳位於四子,這就是那個該繼位的十四子?再有,如果以後跟著太子……
四爺眼神深沉地看著姣嬌,她臉上並沒有一絲喜悅,反而一幅深思的模樣,一個十三歲的小宮女,怎麼會這樣多的思慮?
「我先把她帶回去(大福大貴第十三章罰往菜園內容)。」張公公心裡也鬆口氣,他可不敢把姣嬌放到四爺那邊,若引起矛盾,只怕德妃都要責怪他,雖然四爺小時抱繼給死去的佟佳皇后,但畢竟四爺是德妃親生的兒子。放到太子那邊,皇上對太子又愛又恨,為了緩和父子關係,他不會在意怎麼給他分宮女的,即使和瓜佳妃結下矛盾,那矛頭自然就轉向了太子。
張公公把姣嬌領到一處無人的地方,拍下她的頭苦口婆心道:「你爺爺我欠世欠了你的,今天一天都為你操著心。等會回屋裡吃點東西,去宮外的菜地裡拔草,別在宮裡礙人眼。明天,把你派到太子那邊,以後你就自己好自為之,莫再生出今晨這般倒霉事,弄得宮裡上下雞飛狗跳!」
「張公公。可不可罰我以後就一直在菜地裡拔草?」姣嬌不想去太子那邊。她知道,太子以後要廢,要掀起很多麻煩。
張公公上下看了她幾眼,嘖嘖道:「丫頭,你今兒個真讓爺爺開眼了。頭回遇到你這麼小的宮女,有好去處不去,要想去幹外面的粗役。」
「求你了!」姣嬌雙後合手直向他作揖。
「你去屋裡把饅頭帶上,去外面菜園吃吧。那裡有幾個老宮女,說你什麼,叫你幹什麼活的,你莫作聲,自己手勤快些就是。」張公公搖搖頭,看著她回房拿了那一個半饅頭,把她送到北門外西北面山腳下的菜地,給個老宮女交待了,這新宮女是暫時來拔草的,才佝僂著略彎的背回去。
姣嬌的事讓他感覺到燙手,便往東五殿去找到瑚佳姑姑,在她屋裡談著姣嬌去向的事(大福大貴13章節)。
「這恐怕得和李嬤嬤商量吧?」瑚佳姑姑謹慎地道。
張公公滿臉不悅,那李嬤嬤明目張膽幫著瓜佳妃報復,本該和她商量,可能和她商量出個什麼好結果?只有越扯越亂。不如藉著十四爺的口,快速把這事處理了。可是姣嬌為什麼自己會想留到菜園子裡呢?在那邊吃得不好,還常常日曬雨淋。
「我是問你,要不要把那孩子留在雜役司?在往常,那些活可是犯人幹的。只是後來皇上改了制,把犯人都發配出去了,干粗役的都是下等宮女。難道她真不想出頭了?」張公公不解得很。
瑚佳姑姑歎道:「也許是自小家教不嚴,性子裡更好鄉野自由?」
張公公拍下大腿,點點頭道:「你提醒了我。本來多教教她,不是教不出來。可既然是本性如此,算了,是我上輩子欠了她。呆會我和十四爺說說,把她留在菜園裡吧。」
「勞你老人家費心了。」瑚佳姑姑客氣地道。
張公公搖著頭離開。說來,這姣嬌都不關大家的事,可現在,還非得去把這事給她擺平,不然就又要雞飛狗跳。這麼看來,這丫頭命裡還是有些福氣,至少遇到了十四爺為她打抱不平。
十四爺住在萬風園的紫竹苑,張公公去他屋裡,把姣嬌的請求說了。十四爺笑著直搖頭道:「由她去吧。這事明天我會讓皇額娘出面調解。張公公,你就不必再憂心了。」
於是,當晚張公公就和瑚佳姑姑說好,以後把姣嬌放到菜園裡幹活,並讓她搬到北面外頭守菜園的棚子裡和那幾個老宮女住在一起。
那瓜佳妃知道十四爺出面打抱不平,不敢明裡怎麼做,十四爺是德妃的兒子,德妃現在是皇宮中最有地位的女人,皇上對她極信任,只得把對十四爺的不滿和對姣嬌的恨暗記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