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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015章:只能跳崖自盡 文 / 紅子小珂

    一身嗜血紅衣,精緻的容貌,水銀色的長髮,水銀色的眸子……被遮住眼睛的穆黎猛然將頭上的斗篷摘了下去,盯著眼前的人兒仔細的看著。水銀色的頭髮並不多見,水銀色的眸子更是罕見,可是在他的記憶裡卻有這麼一個人……

    「北堂……少爺?」穆黎這一生不會忘記的人應該就是亦淺了,那個改變自己一生的……女孩。

    「穆黎?」儘管當時只是一面之緣而已,可是憑借亦淺超強的記憶力,還是模糊能夠想起穆黎的樣子,如果看見眼前的男子,果真是當時自己所救的男子。

    有穆黎帶路,他們很快便找到了被關押在冰牢的真太后,從穆黎口中也得知真太后與倩黎樣貌極為相似,可是當亦淺見到太后的時候依舊忍不住驚訝了一番,因為眼前的婦人與倩黎宛若一人。

    太后坐在床榻之上,望著手中的一對繡花枕頭出神,就連房間裡面來了人都不曾曉得。

    「太后?」亦淺試探性的喚著她,不知是不是想的太出神了,以至於對亦淺的呼喚仿若未聞。

    「或許是因為關了太久了,她自從半年前就開始不說話了,藥薄辭來給她診斷過,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只是自身不願意說話而已。」穆黎在一旁解釋到。

    亦淺點點頭,又看向了太后,她總是要想辦法知道一些事情的,畢竟太后才是最清楚一切的人。似血和穆黎在亦淺的意思下都離開了,只剩下亦淺與太后在房間裡面,太后依舊抱著繡花枕頭出神。

    「太后,既然你不願意說話,那我就聽我說吧。」亦淺像是陷進回憶一般,似乎不是在告訴太后,而是在自己講述一般,「現在宮裡有一個與太后長得極為相似的女孩,她叫倩黎,是皇上和瑾王尋來假扮太后的,**不可一日無後,所以他們只能這樣做。但是皇上卻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太后,雖然我不知道皇上到底派了多少人暗中尋找太后,可是卻也能猜測出來人肯定不會少。」

    面對依舊無動於衷的太后,亦淺絲毫不在意:「太后你離開這麼久,肯定不知道外面都發生了什麼事情吧?瑾王成親了,娶的是郡王城的婧緗郡主,她也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了。」

    太后終於將眼神放在了身旁亦淺的身上,她看著亦淺那張精緻的容貌,久久才回過神來。

    「澈兒成親了?」太后的聲音有些沙啞,或許是太久不開口講話的緣故。

    「嗯,成親了,當時瑾王差點娶了雪兒郡主,可是雪兒郡主卻遇害了,婧緗郡主傾心於瑾王,便在皇上的成全下成親了。」亦淺將事實輕描淡寫了一些,畢竟有些事情她不願意說的那麼清楚,就像是當初她差點嫁給炎藍澈瑾這件事情,她永遠都不想要再提了。

    「婧緗郡主?是緗兒吧,那丫頭長的靈巧,性格也不錯。」即使太后被關押在夜雨宮已有三年之久了,可是她卻記得所有的事情,就像是婧緗郡主,一個有些淘氣卻招人喜歡的丫頭。

    亦淺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來太后還是很中意緗兒這個兒媳婦了,那就好,「可是緗兒現在被夜雨夕劍抓進了夜雨宮,不過他答應我不傷害緗兒和孩子半分,所以太后不用擔心。」

    「姑娘,說了這麼久話,哀家還不知你是……」太后這才對亦淺的身份好奇起來,因為她知道的貌似很多,而且此時竟然出現在夜雨宮,還能夠讓夜雨夕劍答應她一些條件,看來她的身份應該不簡單。

    「我叫亦淺,宮崎久隱是我師父,皇上封我為天賜郡主,不過我現在的身份是郡王妃。」其實炎藍崇瑾所封的「天賜郡主」亦淺倒是沒有太大的感覺,可能是她並不喜歡有那些頭銜,她最喜歡的是當宮崎久隱的徒兒,最愛的便是當簡莫伊的女人,這兩個足夠她開心了。

    太后看著眼前的可人,一直點著頭,眼神亦是在亦淺的身上打量著。她這一生中絕色佳人沒有少見,可是像亦淺這般美麗的人兒確實第一次見,尤其是這一頭如瀑的銀髮,還有一雙恍若可以勾人魂魄的銀眸,眨動之間水波流轉,甚是惹人喜歡。

    「太后,你可否告訴我一些關於夜雨夕劍的事情,我想只有瞭解他更多的事情,我們才有機會安全的離開這裡,逃脫他的控制。」左思右想亦淺總覺得瞭解夜雨夕劍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這一點永遠都是不能忽視的事實。

    亦淺本身就帶著一種讓人信任的魅力,更何況她還是炎藍崇瑾親封的郡主,且又是簡郡王的王妃,如此看來她還是可以信任亦淺的,更何況這些事情壓在她心中太久了,是該找個人說一說,釋放出來了。

    太后撫摸著手中的繡花枕頭,唇角一抹淺淺的笑容綻開,深不見底的眸子似乎在透過繡花枕頭看到了曾經一般。

    「哀家原本與瑨妃是親生姐妹,我名叫晴丹,瑨妃名叫晴涵。」太后一開口便說出了一個讓亦淺極為驚訝的事實,她萬萬沒有想到太后竟然會和夜雨夕劍的母親是親姐妹。

    「我與晴涵只有一歲之差,自幼感情便極為要好,十六年來都是同住一間屋,同睡一張床,我們當時甚至都有一種永生不出嫁要兩人相依為命的衝動,可是這種感情終究是在遇見先帝的時候開始改變了。」太后的聲音裡面是掩飾不住的哀傷,那樣的姐妹之情終究也是會走到盡頭的,「先帝設年宴,家父便帶著妹妹我們兩人進了宮,也就是那一次年宴讓我們認識了先帝,也都同時愛上了先帝。」

    「先帝第二日便向葉府提親了,可是要娶的確實我,當時我確實開心壞了,但看到晴涵哭著將自己鎖在房間裡面的時候我便無法再開心起來了。隨即先帝便宣召我進宮了,當時年幼不知事,便在皇上面前提出一個荒謬的要求,就是要娶我與晴涵兩人。當時先帝肯定是不答應的,但是我就一直跪著不起,最後先帝拗不過我也就答應了,所以在成親那日同時迎娶了我與晴涵兩人。」當時的情景歷歷在目,她似乎覺得那些事情彷彿都只是昨日一般,可是卻早已過去三十年之久了。

    「我與晴涵一同進宮,我被封為貞妃,她被封為瑨妃,先皇當晚便臨幸了我,而且將近兩個月幾乎是夜夜宿在我的寢宮,當時也怪我一時貪戀先皇的疼愛便忘記了晴涵,當我想起晴涵的時候也發現了自己懷了當今的皇上。當時有身孕的我也沒有辦法侍奉先皇,所以屢次勸說他去晴涵的寢宮,先皇最後還是不忍我生氣便去了晴涵那裡,可是也只是偶爾幾次罷了。」

    「皇上降生的時候先皇開心壞了,當日便封將我封為了皇后,而這更時我不知道晴涵早將對我怨恨埋在心裡了,只是她一直沒有說而已。」太后的眼底滑過一絲痛苦,還有著懊悔,「又過了四年左右,我再次懷上了龍種,也就是現在的瑾王。當時晴涵一直在怨恨著我,我也知道,所以為了讓緩和我與晴涵的關係,不惜將先皇讓了出去,而先皇這一次臨幸晴涵之後,她也壞了龍種,便是鴻瑾。」

    當亦淺離開冰牢的時候她都不知道該要說些什麼了,那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比她想像的要複雜許多。

    穆黎按亦淺的要求依舊看守著冰牢,可是他的目的不再是看住太后,而是為了保護太后,不讓她受到傷害。一直擔心著的倩黎得知安然無恙時他才放下心來,只要妹妹沒有什麼危險就可以。

    自亦淺那次進過冰牢之後,陌花頌似乎發現了,他不僅加強了冰牢的守衛,而且還對亦淺和似血下了禁令,通往冰牢的那條路不允許他們再走了,這也徹底斷絕了他們與太后的聯繫,不過亦淺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即使斷絕聯繫也沒有什麼關係了。

    五月十二日清晨,亦淺醒來並看見躺在自己身後的夜雨夕劍,他似乎一直這樣看著她了。

    「睡的可好?」微涼的指尖劃過懷中人兒細膩的臉頰。

    「不好。」亦淺直言不諱。

    「為何?」

    「我一直在想關於你的事情。」

    「本宮的?何事?」

    「關於你的母妃和太后的事情。」

    亦淺感覺到了那雙鳳眸裡的寒光,他全身突然迸發出來的殺氣不是嚇唬她的,他真的生氣了,原本撫摸著她臉頰的手指突然狠狠的捏住了她的下巴,那般用力,迫使她直視著他的眼睛。

    「本宮最後警告你一次,不要再提任何關於本宮母妃的事情!」夜雨夕劍原以為他離開這幾日亦淺會不再追究這件事情,可萬萬沒有想到他回來以後,她開口的第一件事情便和它有關,這讓他怎麼能不生氣?

    「夜雨夕劍,你有膽量尋仇,為什麼沒有膽量面對呢?還是你原本就覺得整件事情根本就是你母妃的錯,從頭到尾太后都沒有做錯任何事,所有的事情都是由瑨妃一個人的怨恨而發生的,她……」亦淺沒有絲毫的恐懼,她今天就是要將這些話說出來,清清楚楚的告訴他。

    「你胡說!這一切都是那個老太婆的錯!母妃她才是受害者,她才是!」每一個字都幾乎是被夜雨夕劍吼出來的。

    夜雨夕劍的忍耐度向來不是很好,此時亦是忍耐到了極限。他站起身,充血鳳目狠狠的看著冰榻上的女子,裡面是無盡的憤怒,他喜歡她,可是她卻說著自己不愛聽的話。

    「你知道什麼?你憑什麼說本宮的母妃?你又怎麼知道那個老太婆沒有錯?」夜雨夕劍的聲音狠戾到了極致。

    「我就是因為知道什麼才會說這些話,夜雨夕劍你不是應該也清楚的很嗎?其實你的心裡也清楚的知道瑨妃的死和太后無關!」對於太后說的話亦淺沒有全部相信,畢竟這只是單方面的,可是亦淺卻足夠從夜雨夕劍的反應來確定一切。

    「母妃的死和那個老太婆無關?」夜雨夕劍恍若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如果不是她在那個男人面前誣陷母妃,母妃會死嗎?」

    明明是夜雨夕劍父親的先皇到了他的口中卻成了「那個男人」,足以看出夜雨夕劍是多麼憎恨先皇了。

    「瑨妃是自殺,沒有人要她死。」亦淺記得太后是說瑨妃被先皇貶為庶民後,跳崖自殺的。

    「如果不是那個男人將母妃貶為庶民,母妃會自殺嗎?」直到現在夜雨夕劍都覺得母妃一生中只做錯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愛上了那個男人,原本不愛她的一個男人,可是她卻將所有都交給他了,最後換來的確是死亡。

    「那不是瑨妃自己換來的嗎?倘若不是她命人在太后的安胎藥中下毒,又怎麼會有人給她定罪?這些都是她自己犯下的錯誤,理應承擔那些懲罰。」瑨妃因為對太后的憎恨,暗地命人在太后的安胎藥中下毒,目的竟然不只是害死她腹中的孩子,而是為了要看到太后死。

    如果不是當時的太子,也就是年幼的炎藍崇瑾無意中瞧見了太監將毒藥放進太后的安胎藥中,太后可能早就死了,現在坐在慈寧宮的應該就是瑨妃了,可是惡有惡果終究不是亂說的。當炎藍崇瑾將這件事情告訴先皇之後,先皇便派人審問了所有侍奉太后的太監和宮女,最終審出了幕後主使,正是瑨妃。

    因為瑨妃當時懷有身孕,亦是有著太后的懇求,先皇並沒有對她做出任何懲治,只是對她變得更加冷淡了而已。

    當炎藍鴻瑾出生以後,瑨妃一直活在擔驚受怕中,可是先皇似乎已經忘了這件事情一般,誰都未曾再提起過,而生下炎藍澈瑾的太后卻備受先皇疼愛,同樣身為皇子的炎藍澈瑾與炎藍鴻瑾卻受著完全不同的待遇,這樣的情況更是加深了瑨妃的怨恨。太后卻與宮中的眾人不同,她不僅對炎藍鴻瑾極為親切,甚至視若己出,要比對待親生的炎藍崇瑾和炎藍澈瑾更加關心,可是這看在瑨妃的眼中卻成了做作。

    瑨妃一直覺得太后是個假惺惺的人,對炎藍鴻瑾好也是為了做給先皇看,取得先皇對她的稱讚,而事實先皇確實也對太后讚賞有加,以至於沒有人相信太后其實是真的很疼愛炎藍鴻瑾,因為她真的很喜歡自己的妹妹晴涵。

    「理所當然嗎?下毒的事情本宮確實聽說過,可如果不是老太婆那麼過分的霸佔著那個男人,會讓母妃心生怨恨嗎?說來說去還不都是那個老太婆自私!」下毒的事情夜雨夕劍聽宮女們說起過,可是因為那時自己沒有出生,所以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他始終都認為肯定不是母妃的錯。

    儘管太后一直對夜雨夕劍視若已出,可是母妃告訴他那都是太后為了做給父皇看的,並不是真的對他好,所以他討厭那個假惺惺的女人。在夜雨夕劍看來這世上只有母妃是真正對他好的,其他人全部都是有目的性的接近自己,不是真心對自己好。

    「當時先皇不是也沒有再繼續追究下毒這件事嗎?瑨妃已經做錯很多事情了,可是她後來竟然暗中派人去刺殺太子,倘若她真的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又怎麼會一錯再錯?」亦淺步步緊逼。

    瑨妃當時原本好好的做她的妃子就好了,可是隨著夜雨夕劍越來越大,她便開始擔心自己的未來,她擔心炎藍崇瑾當上皇上以後,她們母子二人會被太后除掉,所以就在一次狩獵中買通了宮外的殺手,在獵場中去刺殺太子。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狩獵那日太子感染風寒便沒有去,而是年幼的炎藍崇瑾和夜雨夕劍相隨,瞧得是那日夜雨夕劍竟然穿著先皇欽賜的黃馬褂,殺手便誤傷了夜雨夕劍,好在守衛出手及時,保住了夜雨夕劍的性命。

    這次的刺殺先皇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經過一番暗中調查果真查出了幕後主使,而他萬萬沒有想到是早就快要被他遺忘的瑨妃,這麼多年來一直以為她已經變了,可是卻沒有想到竟然會對太子再起殺心,倘若這一次去狩獵的不是夜雨夕劍,受傷的就會是太子炎藍崇瑾。

    刺殺太子未成,誤傷皇子炎藍鴻瑾,先皇念瑨妃膝下有子,將其貶為庶民,可是瑨妃因為受不了打擊,便跳崖自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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