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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046章:再見炎藍澈瑾 文 / 紅子小珂

    當回到房間的時候,簡莫伊便以等在房中了,威則,月鷹和未修亦是在此,四人似乎在說著什麼。

    簡莫伊看到推門而入的人兒,嘴角不自覺的勾了起來。

    「亦兒覺得這莫堯府怎麼樣?」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人兒,簡莫伊開口問道,他早就預料到她不會乖乖坐在房中等他了,肯定回去這莫堯府中逛了逛,果真被他猜中了。

    「乍一看還可以,依山傍水的,可是當真逛起來便知道了,除了無趣還是無趣。」在簡莫伊面前亦淺從來不會掩飾自己的想法,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無趣就是無趣,說完以後還不忘補上一句,「我更喜歡郡王城。」

    她是打心眼裡喜歡郡王城,喜歡那裡的風景,喜歡那裡的天氣,喜歡那裡的人情,喜歡那裡的街道,喜歡那裡的……主人。

    想到這裡亦淺忍不住抬頭看了看簡莫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一笑把眾人搞的摸不到頭腦,不過亦淺顯然就沒有打算讓他們搞清楚。

    酉時剛過,便有莫堯派的弟子前來帶他們去了天合殿用晚膳。

    當他們到天合殿之時,殿內早已坐滿了人,讓原本很寬敞的大殿顯的有些擁擠了,可是卻井然有序,整齊的落座於大殿兩側所設的酒桌之上。

    明眼人單是從這座位便可以知道其在江湖上的地位有多高,星鳩宮的七把椅子毫無疑問的被安排在了距離正堂最為接近的右側,那些比較有輩分的幫派菌均是落座在了星鳩宮對面的位置上。

    亦淺的視線從斗篷下穿過去巡視著天合殿內的每一個人,可是看來看去她發現除了一同前來的幾個人,其他的她都不認識。

    就在亦淺覺得十分無聊的時候,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那真是昨日在殿上與簡莫伊說話的黃天霸。亦淺抬頭望向走進大殿的那個人,果真是黃天霸,可是這並不算什麼,真正讓亦淺覺得驚訝的是站在他身邊的那個人。

    那雙墨眸亦淺再為熟悉不過,目若寒冰,淡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似乎沒有什麼能夠讓那雙眼睛出現絲毫的波動。緊抿的薄唇無比顯示著他的冷漠,一隻手端於胸前,一隻手背於身後,黑衫著身讓他看上去更加的冰冷,讓人有一種不敢靠近的感覺。

    亦淺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見他,她有想到他們會再相見,可是卻不知道會這麼快。

    「他不知道血之邪是我。」一隻大手從斗篷下伸出,不著痕跡的握住了她因為驚訝而攥成拳頭的小手。

    亦淺轉過頭看向簡莫伊,可是他並沒有看向自己,但是剛才的話亦淺確定他是對自己說的。亦淺再次看向殿堂上的那個男人,只是三個月沒有見,他已經變得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男人,或者應該說他依舊是她第一次見到時的那個男人。

    冰冷,淡漠,那雙深不見底的墨眸似乎永遠都是沒有一絲波瀾的,裡面永遠有著讓人望而卻步的寒意。

    黃天霸坐於正堂之上,那裡早就多擺了一個座位,亦淺也終於知道那個位置是為誰準備的了,只見炎藍澈瑾面色依舊冷寒的坐在了那裡,他的眼神所到之處皆是一陣膽顫,眾人因此也猜測起了他的身份。

    「黃某今日在此擺壽宴,承蒙各派掌門人賞臉來給黃某祝壽,黃某這裡謝過了。」黃天霸的話不多,可是卻讓眾人覺得真實。黃天霸已有七旬,儘管依舊可以看得出有稍稍的駝背,可是卻要比那些同齡的老人硬朗的很,就連說話都是底氣十足。

    天合殿前來祝賀的各派掌門人自是給足了黃天霸面子,紛紛出聲應和道,皆是「理所當然」類似的話。

    黃天霸伸出右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等到天合殿眾人再次看向他的時候,他才徐徐開口道:「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乃是炎藍國當今的瑾王爺,想必大家也應該瞭解王爺的另外一個身份,驃騎大將軍。」黃天霸的眼神中掩飾不住對身旁男子稱讚的眼神。

    瑾王爺?驃騎大將軍?

    這兩個身份都足以讓人為之一振了。武林與朝廷儘管分屬兩個不同的世界,可是彼此卻也有著緊密的聯繫,所以朝廷中一些身居高位的大官武林中亦是都知曉的清楚,而最為讓人清楚無疑便是當今的三位鎮國大將軍:炎藍澈瑾,覓雲昝蘭,於魁。

    而這三位將軍裡面最為被人稱之為傳奇的便是炎藍澈瑾,他的事跡並不少。

    半年時間收服炎藍國四周的六個小國;短短三個月便將孟蘭國侵略軍隊驅除出炎藍邊境;兩年前炎藍南部兩省發洪水,親身前往災區治洪成功……這些都只是些無人不知的大事件,當真要細數那些英勇事跡不知還有多少件。

    眾人之前猜忌的眼神不自覺的轉變成了佩服和敬仰,武林之所以存在亦是因為朝廷的繁盛,倘若一個王朝都面臨覆滅的危險,武林又要何去何從?

    「王爺,黃某著實未曾想到您會親自前來給我這個糟老頭祝賀,這讓黃某怎麼擔待得起啊?」蒼老的聲音裡掩飾不住的激動,就連背於身後的雙手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黃老您這是什麼話?」這是今夜炎藍澈瑾第一次開口說話,聲音如從天山而來的寒冰,儘管面上帶著溫潤的笑意,可是無論如何那笑意都未及眸子裡,可是又有誰會觀察的那麼細緻,那麼多呢?「黃老一生都為朝廷效命,常年馳騁在沙場之上,不知為炎藍國造就了怎麼的豐功偉績,這炎藍國有今日又怎麼離得開黃老的效力嗎?所以澈瑾理應親自前來為黃老賀壽。」

    炎藍澈瑾的一些話大方得體給足了黃天霸的面子,他倒是禮貌的沒有一絲王爺的架子,這讓黃天霸心中更加喜歡眼前的這個男子。

    「澈瑾這次前來也是奉皇命所托前來給黃老送收禮。」話畢,炎藍澈瑾伸手擊掌兩聲,便見從殿外走進來了六個人。

    巨大的玉雕出現在了天合殿之上。玉雕的顏色呈墨綠,裡面似乎還夾雜著些許的竹綠,光澤晶瑩圓潤,就算是不懂玉的人也一眼能看出這玉價值不菲。而最為讓人驚歎的不是這玉的成色,而是這玉雕的形狀。這玉雕上竟然被雕刻出了一支上萬的軍隊,身著鎧甲,搖旗吶喊,萬馬奔騰,好不熱鬧,人物雕刻的栩栩如生,像是活了一般,彷彿隨時都會破玉而出。

    莫堯府外。

    儘管現在已是四月天,可是山裡的夜風依舊覺得涼的很。

    高高的牌匾下站著兩個男子,最為引人眼目的是於首的男子,一襲嗜血紅衣,長及膝間的墨發隨意的散在身後,在夜風中肆意的飛舞著,說不出了鬼魅。微挑的薄唇掛著一抹似有似無的淺笑,白若冬雪的肌膚少了一絲血色,而那紅如吸過血後的唇瓣更加襯得那張原本就美不可言的臉頰妖冶至極。

    站於紅衣男子身後的男子也是一襲紅衣,可是卻是完全不同於前者的血紅,而是有些壓抑的暗紅色,可是竟也別有一番妖嬈,可是那種鬼魅邪惡的氣息就略遜一籌了。一條黑色髮帶將及腰長髮隨意的捆綁了起來,那雙總是帶著淡淡笑意的星眸給人一種慵懶的感覺。

    「這莫堯府此時肯定是笙歌艷舞。」溫潤如風的聲音與身著嗜血紅衣的男子那般的協調,可即使如此卻依舊讓人覺得有些格格不入。

    一抹暗紅色於眼前瞬間飄忽而過,轉眼便落在了那「莫堯府」的石碑之上。踮起腳尖向莫堯府內看去,明明什麼都看不到,可是卻依舊帶著些撒嬌的味道,說道:「真想去湊湊熱鬧,黃天霸的壽辰一定好看的很,據說就連星鳩宮都來了呢,還有皇上的弟弟,好像是叫炎藍澈瑾。」

    他的話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反正聽起來不像是隨意的。

    嗜血紅衣的男子沒有理會那男子的話,抬步便向莫堯府內走去,與其說是走倒不如說是飛進去的。身輕如燕,一抹嗜血的紅色像是在這黑暗的夜空中劃開了一道口子,那股邪惡的氣息濃的似乎怎麼也散不去。

    「宮主,等等人家啊,人家也想看看那血之邪和炎藍澈瑾長什麼樣子,據說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呢!」看著已經飄然遠去的身影,原本站於石碑上的男子不禁出聲叫喊道,腳下的步伐亦是沒有一絲的遲疑,飛身而去。

    天合殿。

    氣勢磅礡的玉雕足以震撼了在場的眾人,黃天霸的眉眼裡儘是得到珍寶後的喜悅之意。單是這一份禮物也足夠讓在場的人知道當今聖上對黃天霸的尊敬,黃天霸亦是覺得臉上有光。

    「瑾王,您的大禮這麼早就拿出來,而且還是如此貴重稀有的珍寶,這與我們的賀禮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有這玉雕作比較,我們還怎麼好意思拿出自己那些上不得檯面的賀禮啊?」滿是自貶之意的話正是出自一個身材與樣貌都極為粗狂的男子,雖然他自認不懂得玉這等優雅之物,可是卻也能看得出眼前的玉雕非尋常之物。

    炎藍澈瑾聞聲忘了過去,看著那男子開口道:「這萬馬奔騰的玉雕乃是當今聖上所送的賀禮,黃老一生都為朝廷奔波勞累,聖上想盡辦法打造了這玉雕,為的只是能夠讓這賀禮看上去配的上黃老的功勞,雖然這玉雕與黃老的功勳無法比較,可卻是聖上的心意。」炎藍澈瑾看向黃天霸微微點了下頭,又再次看向了那個男子繼續說道:「羅斧幫幫主也著實過謙了,你等皆是這武林中的大幫大派,亦是會拿出些不俗之物當做賀禮,而那些賀禮皆是為了一表主人對黃老的敬意,這玉雕確是聖上為表黃老的忠貞愛國之意,根本無法相提並論,又怎會有什麼貴賤之分呢?」

    男子顯然沒有想到炎藍澈瑾竟然會知曉自己是羅斧幫的幫主,而自己所說的那些話亦是顯的粗俗了些,但是炎藍澈瑾的回應不僅化解了眾人的顧忌,也讓眾人更加對他欽佩。

    「瑾王說的是,那我也不扭捏了,這賀禮正如瑾王所說只是我的一份心意,貴重與否還望黃老勿要嫌棄。」男子不再矯情,自身後掏出了一個錦盒命手下親自遞了上去。

    眾人見狀紛紛也將早就備好的壽禮一一獻上,不出片刻,正堂一側便已堆滿了各種大小款式的禮盒,好不熱鬧。

    整個大殿之上唯獨距離正堂最近的右側看起來有些安靜,正是身著銀色斗篷的星鳩宮七人。他們依舊銀色斗篷遮面,穩坐於自己的位子之上,似乎這大殿之上獻壽禮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可是眾人卻都忍不住好奇起來,都暗自猜測星鳩宮準備的壽禮是何物。

    炎藍澈瑾亦是注意到了過於特殊的那幾個人,不動聲色的側目看了過去。只見七個同樣身著銀色斗篷遮面的人坐在那裡,辨不清男女,但是看那氣勢應該都是些男子。當他再看向斗篷的肩上時墨眸似乎亮了一下,儘管他隸屬朝廷,可是卻也對武林中事有所耳聞,那個六芒星的標誌屬於星鳩宮,一個四年前崛起的幫派,可是卻只用了一年時間便鼎盛起來,使得武林中無人不知,這也要有相當讓人敬佩的實力。

    心中懷揣著好奇,佩服,和一探究竟的想法望去,憑自己的直覺來猜測誰才是那星鳩宮的宮主,血之邪。

    坐於正中央的男子依舊端坐於原位,只是左袖中的手指不著痕跡的輕抬了下,坐在他身側的男子見狀站起身來,手中亦是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精緻的錦盒。穿過面前的酒桌,走至黃天霸眼前,雙手將錦盒舉到了胸前。儘管他的舉動與他人的完全一樣,恭敬不失禮節,可是卻總有著他人所沒有的一種傲骨在裡面,那是骨子裡面透露出來的一種品性。

    「這是我們宮主特意為黃老準備的賀禮,不知黃老喜歡與否?」淡然的聲音如同一掃落葉的秋風,帶著些寒意,也有讓人為之心顫的殺意,那是一種多年殺人而積攢起來的一種煞氣,不是偽裝就可以裝出來的。

    黃天霸亦是察覺到了眼前男子非比尋常,最起碼他的功力還要在四公子川痕之上,而川痕已然是星鳩宮血之邪的直系手下,那眼前的這個男子黃天霸斷定是「五公子」其中的一位。

    「敢問這位是?」黃天霸疑問道。

    「星鳩宮木峈部統領,威則。」二公子?眾人聞聲皆是驚歎。

    星鳩宮的「五公子」中最為神秘的莫過於二公子,他最少出現在世人面前,就連名字也都甚少聽人提起。其實那些人不知道,威則在簡莫伊未建立星鳩宮之前便跟隨其後,他也是聽令於簡莫伊才任命為木峈部統領,可是因為他在「五公子」中最為懂簡莫伊,所以便從未離開過簡莫伊身邊半步,也甚少出現在武林,所以也變成了「五公子」中最為神秘的一個。

    「原來是二公子,久聞大名。」倘若說「威則」這個名字或許知曉的人是少數,但是「二公子」的名號想必就無人不曉了。

    「黃老客氣。」唯獨露在空氣中的嘴角輕輕向上挑著,似乎是在說著他的笑意,可是沒有人知道那笑意並未傳到斗篷下那雙冰冷如霜雪的星眸。只見他手指一點,手中的錦盒瞬間打開,裡面一隻竹綠色的短笛乖巧的躺在那裡,全身泛著晶瑩的光澤,淡然的聲音再次響起道:「我們宮主聽聞黃老喜愛吹笛,所以特意贈與一隻短笛為賀禮。」

    星鳩宮的禮物每年都不會缺少,可卻都是派小部下來送的,那些禮物倒也是貴重,可是卻不讓人眼前一亮,而如今既然是星鳩宮宮主血之邪親自準備的,眾人倒也真是好奇起來。可是當看見那只平平無奇的短笛時,都甚是驚奇加失望,眼底皆是有些瞧不起的意思,畢竟像星鳩宮這樣的大幫派竟然拿這樣的賀禮,著實有些小氣了。

    可是終究是有人識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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