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真舒服!」亦淺找了一個有石頭遮擋著的地方,將衣服放到了石頭上面,然後輕輕的走進了河水裡面,這麼炎熱的天氣走進沒有污染的河水裡面,感覺真是贊極了,在二十一世紀如果不是人造的游泳池,哪裡能找到如此乾淨的河水。
「我去那邊等你。」聽著言蔚的聲音從岸上傳過來,亦淺大聲應了回去,現在月亮都已經很高了,可以放心大膽的洗了,在亦淺看來真是美哉。
亦淺將綁了一天的長髮散開,輕輕的揉搓著微微有些發麻的頭皮,這才覺得舒服了一些。
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亦淺的身份也是男人,因為女人在幫會裡面行動畢竟不是很方便,所以在整個幫會裡面只有北堂瀧澤和北堂冬寒,知道亦淺是女兒身,其他人全部以為她是幫會裡面一個極具神秘色彩的男生,一個年齡最小卻最有能力的二當家,但是來到古代亦淺如此短的頭髮,竟然被視為怪物,並且也沒有什麼正規的理髮師,亦淺也就被迫的留起了長髮,不過沒有想到對於長髮來說,並沒有亦淺想像中的那麼彆扭,反而還算是很合適,只是有些麻煩而已。
在水裡來回遊蕩的感覺,讓亦淺越來越喜歡上了這條河,再加上河裡面還有一些可愛的小魚,來回親吻著亦淺的腳心,癢癢的。
「已經半個時辰了,還沒有洗好啊!」言蔚的聲音從岸上傳來,裡面還夾雜著一些等久了的不耐煩。
「好了好了!」聽見言蔚催促的聲音就知道等著急了,亦淺看著放衣服的石頭,然後向那邊有了過去。
「啊——」就在亦淺已經靠近石頭的地方,就感覺自己的小腿突然傳來一陣疼痛感。
「怎麼了?!」在岸上等候的言蔚只聽見一聲尖叫,慌忙起身詢問。
「沒事沒事,好像被什麼咬了一口,你不用過來!」亦淺擔心言蔚會突然衝過來,現在自己連衣服都沒有穿,那樣豈不是真的會被看乾淨,亦淺顧不上小腿上的疼痛感,對著岸上的言蔚大喊道。
當感覺言蔚沒有向自己這邊走來的時候,亦淺才慢慢的貼近了石頭,而小腿上的疼痛感讓亦淺猜測可能是被河裡長有牙齒的魚兒咬到了,也並沒有多想。
終於游到岸上了,亦淺爬到了較矮的石頭上面,伸手去抓自己放在上面的衣服,但是為什麼腦袋暈暈的……腦袋越來越暈了,直到……
噗通——
「你怎麼了!?喂!你沒事吧?!」聽見突然傳來的落水聲,言蔚的心裡竟然莫名的緊張起來,站起身便向那邊走去,然後大聲的詢問著亦淺,可是言蔚遲遲沒有聽到亦淺的回應聲。言蔚的腳步不由得加快了許多,索性徑直飛向了那塊放著亦淺衣服的石頭上面。
「亦淺!你在哪裡?!不要跟我鬧,快點出來!」
看著平靜的水面,言蔚對著水裡大聲的叫著,雖然有點懷疑是亦淺和自己在開玩笑,但是為什麼心裡如此緊張,言蔚藉著明亮的月光忽然看見在距離石頭很近的水面不停的冒著水泡,言蔚沒有多想,躍身紮了進去。
果然看見一個模糊的輪廓,言蔚伸手抓住了一隻手臂,向河面上游去,直到露出水面,可是言蔚的眼睛被河水沾濕了,有些睜不開,瞇著眼睛向岸上游去,上了岸以後看向懷裡的人兒,結果他完全傻在了那裡。
水銀色的頭髮濕濕的垂了下來,有些還粘貼在皮膚上,精緻的臉頰此時略顯蒼白,眉目如畫,平時如剪水般的雙瞳,此時卻緊緊的閉住了,堅挺的小鼻翼上略帶著一些水珠,微微翹起的小巧丹唇微微抿在了一起。
這已經讓言蔚完全是神了,但是在他懷裡的卻不是他預想中的男兒身!竟然是……小巧玲瓏,冰肌似雪的女兒身!在此時皎潔的月光下,將懷中的人兒映照的更是全身泛著一種銀色的光芒,顯的玲瓏剔透。這一切讓任何人瞧見,都會誤以為是天上的仙女落入了凡間。
而就在她的左肩上,竟然慢慢的出現了一枝漂亮的梅花,這只梅花是從亦淺光潔的後背上蔓延而出的,而言蔚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世間竟然會有如此奇異的事情。
這讓一向沉著冷靜的言蔚竟然如此失神!不過他很快便注意到了懷中人兒的異常。亦淺左側小腿有一個弧形的傷口,應該便是剛才從亦淺口中所說的,被什麼咬了一下。既然那麼短的時間就出現了昏迷,那麼中毒一定很深,得趕緊將亦淺帶去救治。
言蔚將自己身上的衣服先披在了亦淺的身上,然後將亦淺的衣服拿了回來,讓她靠著自己的肩膀,言蔚閉著眼睛將亦淺的衣服穿好了,幸好亦淺穿的是男裝,不然言蔚還真不知道怎麼辦,言蔚將亦淺抱在了懷裡上了他的那匹「追箭」,身邊的那匹亦淺的馬兒也隨著他們向京城跑去。
no,22[喂,公子-王府]
看著躺在自己懷中,沒有絲毫生氣的人兒,言蔚心中的自責感也逐漸加深,如果不是他帶淺兒去那條河,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一切言蔚都歸罪於自己的身上,但是他不知道,其實亦淺一點都不怪言蔚。
「淺兒,你千萬不能出什麼事情……」言蔚這時候才發現,看著亦淺受傷的樣子自己都快要心痛死了,也終於明白了一件事情,就是對亦淺的感情,「求求你一定要堅持住,我不允許你出什麼意外……」
言蔚一手駕著馬,一手抱著懷中的虛弱的人兒,亦淺的腦袋無力地靠著言蔚的肩膀。
「好……冷……」就在言蔚焦急趕路的時候,聽見懷中的人兒傳來虛弱的聲音。
「淺兒,對不起我不應該帶你去那條河……對不起……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言蔚第一次嘗試到心痛的滋味,如同被刀絞一般,言蔚將自己的外衣緊緊的包裹住了了亦淺冰冷的身體,努力的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著懷中瑟瑟發抖的人兒,並且還用內力幫助她取暖。
「在堅持一下,馬上就要到了!駕——」言蔚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告訴亦淺,還是在告訴自己。
幸虧京城的城門晚上有人職守,不然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言蔚第一次如此慌神,如此不知所措,守城門的人見有急事也便沒有多問,很順利的放行了,當然是因為言蔚手中多了一塊皇上御賜「金牌」。
瑾王府。
在一棟無比氣派的大宅門外,言蔚從馬背上跳下來,抱著懷裡的人兒,用力的砸著那扇大門,很快便聽見有人詢問的聲音。
「誰啊?!這麼晚了還砸門!」
門打開了,一個揉著睡眼的看門的走了出來,言蔚不管他的阻攔,硬闖了進去,原本下人想出手阻攔的,可是當看清楚是言蔚的時候,並沒有多加阻攔。
「言蔚?怎麼這麼晚來了?」
從書房裡面走出來了一個男子,他原本正在書房整理一些最近的文件,但是聽見外面有人闖了進來,便出來看看是怎麼回事,出來卻看見言蔚焦急的樣子。
「瑾!快點救救她!」
「來我房間。」
這個男子正是一年前出現過的炎藍澈瑾,雖然炎藍澈瑾不知道言蔚懷裡抱的誰,但是能見到言蔚如此緊張的神情,便知道他懷裡的人兒是多麼重要了,進了炎藍澈瑾的房間,言蔚將亦淺放到了軟榻上。
亦淺這個時候已經昏迷了過去,在床上安靜的躺著,炎藍澈瑾走過去坐在了床邊,抓起床上人兒的手腕,摸著他的脈搏,炎藍澈瑾的眼神卻留在了人兒的臉上,為什麼他會覺得這張臉似乎那麼熟悉?並且這一頭水銀色的頭髮,在這世界上恐怕沒有幾個人會擁有,而在炎藍澈瑾的印象中,也只有那個一年前對他毫不畏懼的男子了,亦淺。
但是為什麼此時看起來,亦淺的臉頰竟然比一年前看起來還要精緻,甚至有著一些很柔美的感覺,更加讓炎藍澈瑾無法相信的是,竟然不像是男人!
「他只是中毒了,不過沒什麼大礙,幸好你當初將他的穴道封住了,所以對他的生命沒有影響,不過言蔚,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為一個人如此緊張。」
在炎藍澈瑾的印象裡面,言蔚這個傢伙從來都不會為什麼心動,即使看著最親的父母死在了他的面前,他也從未表現過在臉上,但是這次的他真是很奇怪。並且亦淺傷的根本危害不到生命,只要言蔚可以拿出平常的冷靜,便不會如此慌張了,可是言蔚現在卻緊張成這幅模樣,這讓炎藍澈瑾不禁有些驚訝,如果現在的言蔚讓宮崎久隱看見的話,估計都得驚訝死了。
言蔚聽了炎藍澈瑾的話以後,才感覺到自己有些過於緊張了,臉不由的轉紅了,但是仍舊擔心的看著床上虛弱的人兒。
「你把他衣服先脫掉吧,然後把他身體裡面的毒素逼出來,我現在去那解毒丹,這樣的話應該會好的更快一些。」
不等言蔚回答,炎藍澈瑾已經走出了房間,言蔚臉紅的站在了床邊,看著床榻上安靜沉睡的人兒,言蔚再次想起了在河邊他所看到的一切。
如果亦淺還是男人的時候,恐怕自己早就脫掉了他的衣服,但是現在……她可是名副其實的女兒身!雖然知道運功療傷的時候最好是將背露出來,可是針對於女人該怎麼辦啊?言蔚真是一時沒招兒了。
「你怎麼還沒有給他脫掉呢?」
「我……」
當炎藍澈瑾拿來解毒丹以後,看見言蔚還沒有脫掉亦淺的衣服,實在不知道言蔚在想些什麼,明明剛才緊張的一副要死的樣子,現在要進行救治了,結果還磨蹭了起來。炎藍澈瑾看著言蔚欲言又止的樣子,無耐的搖了搖頭,走到了床邊,將解毒丹放進了亦淺的嘴巴裡,然後將亦淺拉了起來,伸手去解他的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