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碧桃心147_第一百四十七章知也不知無盡時來自()
「你也看到了,現在的情況如若不盡早剷除白衣和他背後的勢力,桃笙早晚還是會陷入危險!」是吾鳳的聲音。//百度搜索看最新章節//
過了許久,才有臨柏的聲音回應。「我即日帶她回崑崙墟,對付那些企圖顛覆六界之人,我可以出力,但是其他過去的事情,我不會讓步。」
「你憑什麼不讓桃笙知道真相!」吾鳳突然提高了聲調怒吼,我從樹葉間隙裡看到他神情激動,那架勢是想要和臨柏開打。
美人相公背對著我,只能聽到他淡然的口氣,「她早已不是桃笙。桃笙在誅仙台上就死了,現在只有蠻蠻,是我妻子。」
我的胃開始抽搐。
「她明明就是桃笙!只不過被你和未明聯手抹除了記憶,封了元身!誅仙台上,若不是你拉著下去,她怎麼會跳!你這小人,枉我曾經與你稱兄道弟,你卻違背信義,做這朋友妻不可欺的事情!」
我的胃開始瘋狂的抽搐。
「你那時並沒有選擇保護她。」臨柏的語言依舊冰涼如水。
「我有!」吾鳳清俊的臉通紅,好像豐樂鄉里那些和阿姆阿爹吵架的孩童。似乎有許多話想解釋,有許多道理想說出來,可到了嘴邊又不知道如何表達,徒然生出許多懊惱。
「抱歉,還請神君不要過分掛念內子的事情。若神君有了那黑勢力的消息,隨時可以來崑崙墟通知臨柏,臨柏定然全力協助。」臨柏說罷,就要轉身離開。
「臨柏!」吾鳳怒吼,卻又無計可施。
我見臨柏轉身之際,目光掃到了我藏身之處。嚇得拉住辛澤,使勁往灌木叢裡鑽。倒是忘記了方才應該把自己也變成一棵樹,這樣就不會被他發現。本仙覺得美人相公的步子好像要邁向我這方。連忙閉上眼睛,心裡默念:看不見,看不見,看不見!
「啊!終於找到你了——!」
不要啊——
老身的心肝都顫抖。雙手抱頭等待美人相公的虎爪落下。可是等了半響。卻是什麼感覺也沒有。只有一個女聲,還在那兒哭喊:「吾鳳,我找你找的好苦……」好像剛才,出聲的也是個女人的聲音。
剎那臉黑。咻地睜開眼睛,怎麼回事?
只見前方,早沒有了美人相公的身影。而原來吾鳳和臨柏所站之處。現在換成了一男一女。男的還是吾鳳,那女的我卻沒有見過。也算不上沒見過,因為她此時正背對著我抱緊吾鳳的身軀。想來我認識的女子。都沒有此人的背影**。不,也有一個!就是有過一面之緣的陌千城,同樣傾城,但我打包票,這女子不是陌千城。
吾鳳眉頭緊皺,任由那姑娘抱著。我納罕,轉頭看辛澤。這姑娘幾時出現的?敢情剛才不是臨柏發現了我,而是別人發現了吾鳳啊……
再看辛澤。這廝居然不理會我,就瞧他原本嫵媚的臉上,生出許多的鄙夷,將姣好的面容也扭曲,好像和這姑娘有血海深仇。
「辛澤……」我忍不住,壓低聲音喊他。
辛澤才回過神,「走吧!看到這女人我就反胃!」拉著我就要走。
我因為沒有反應過來,腳下的步子有些虛浮,抬腳就踩著了根樹枝。「卡嚓——」清脆響亮的聲音,僵硬了空氣,僵硬了我的雙腳。辛澤回頭就甩給我一個犀利的眼神,彷彿在與我,功虧一簣!
「蠻蠻!」還沒等我撒丫子溜走,吾鳳的聲音已經在我背後響起。這一聲「蠻蠻」聽得我抖了三抖。現在腦子裡很亂,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要面對吾鳳或者臨柏任何一個人,直想找個清靜的地方,理一理頭緒。
正欲抬腳,「蠻蠻!」又是一聲叫魂似的喊聲。
我只好尷尬回頭,歉意朝他一笑:「神君,我剛來,什麼也沒聽到,什麼也沒看到。您繼續忙吧!」說罷,扯開蹄子就要跑路。
聽得後頭有吾鳳的吼聲,「放開!」大概是對那姑娘說的,真兇。
我顧不得其他,對辛澤我丟下句:「攔住他!」就一個人獨自飛快跑下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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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個人坐在海邊的礁石上,看夕陽侵染大海,變成火紅色的海水。
這顏色,有些愁煞人,彷彿一隻火紅的鳥兒,在我面前拍打翅膀,十分頭疼。
辛澤果然不負我囑托,至今沒有人跑來此地打擾我。此地距離豐樂鄉也有點偏遠,在南海海岸邊的犄角旮旯中。我挑了塊順眼的礁石,一坐就是一個下午。手上隨意抓了幾塊小石子,間歇著朝海裡丟去。
「咕咚!」石頭落下,還濺起白色的水花。
那許多的事情,如同水缸翻倒在地上,嘩啦啦就撲向我的腦海,還是覆水難收的架勢。
三百年……
我怎麼就沒有注意到,周圍所有的人,都會提到一個時間的界限,三百年。
辛澤對我說,他找了桃笙三百年。吾鳳對我說,他在崑崙墟外守了三百年。清清對吾鳳說,三百年前桃花林裡他們有過交集。
剛剛好,我也失憶了三百年……
三百年就是個魔咒,我就是那被施咒的人。
而真相竟然是,我真的叫桃笙,吾鳳確是我的未婚夫,因為一些複雜的原因我跳下了誅仙台,而且還是本仙如今的相公,帶著我一起跳下去的!那什麼南海兩棵青梅竹馬的老樹仙的愛情故事,都是騙人的!那什麼崑崙墟裡的小師妹誤食了極北之地的忘憂果忘盡前塵,也是騙人的!
「咕咚——」我又往海裡砸了一顆小石子,發洩心頭的鬱結之氣。
既然知道了真相,我是要繼續裝傻?還是跟美人相公攤牌?裝傻我能心裡釋懷麼?攤牌以後會怎麼樣呢?
我突然能夠理解美人相公為何最後沒有與我生娃娃,因為他根本不是我名副其實的相公啊!以他的個性,其實並不是吾鳳所說,能厚著臉皮欺朋友妻的吧……
思緒就糾結在「生娃娃」這個問題上許久,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正當思考,如果那時候美人相公與我做了生娃娃的事情,現在我又該如何面對?我是不是要慶幸,他沒有那麼做?
好鬧心!
「蠻蠻。」身後有熟悉的聲音在喊我。
我猛然回頭,就看到晚風中美人相公玉樹臨風的站著,他恢復了原本的模樣,薄唇,狹目,冰山臉。妖孽的臉上,還有一些擔憂和無奈。
「相公!」我脫口而出。
他提氣飛身一眨眼就來到了我身邊,漂亮的眼睛凝視我片刻,最終歎了口氣,問我:「方纔後山上,你都聽到了?」
我頷首,開始白目,不知所措。
「蠻蠻,我有一個故事,想要說與你聽。你可願意聽一聽?」臨柏坐在我身邊,目光眺望海面,夕陽照在他臉上,暈染出一層淡淡的滄桑。
「你說吧。」我乖乖依著美人相公,心底還是認他的。
美人相公講述的故事,要追溯到上古末期,也是在南海之上。
上古末期,南海之濱的某座高山上生長著兩棵樹,一棵山桃花樹,一棵香樹。桃花樹裡有一顆桃木心,吸收了天地靈氣幾千年,慢慢凝結出靈識。有了靈識的桃木心,看著藍天白雲、飛鳥游魚都能自由行動,自己卻被困在山桃樹裡不能自如。於是發狠了死命修煉,要早日修煉成人,擁有雙腳去踩踏六界的土地。
那時寂寞,桃木心漸漸注意到身邊與她根枝相抵的香樹,香樹裡蘊藏了一塊沉香。沉香是香樹的香脂凝結而成,藏在香樹樹身中,也已經有了靈識。只是沉香不喜動不喜熱鬧,裝死了幾百年,愣是沒有叫桃木心發現她身邊的夥伴。
後來,桃木心和沉香變成了好朋友,桃木心天天與沉香磕嘮。偶爾還會有飛鳥停留在山桃樹枝椏上,嘰嘰喳喳唱歌,告訴他們一些遠方的傳說和故事。遠古末期,六界各地紛亂,其實並沒有什麼溫馨好聽的故事。可是桃木心仍舊想要變成人身,哪怕是生靈塗炭的世界,起碼她有了雙腳,就能幫一幫需要幫助的人。
沉香一直沉默少語,修煉卻也很拚命,他怕桃木心過早修煉成人,自己便再也無法跟隨她,陪伴她。有一種情,與香脂一起凝結,深深滲入沉香的每一個縫隙。桃木心就是他的心,就是他的魂。
直到南海發生海嘯,一方淨土也不再。幸好這山夠高,沒有淹死他們。誇父從天而降,他發現靈力充沛的山桃樹,發現裡面一顆躍躍欲試的桃木心。誇父問桃木心:「你可願意與我一起,救這蒼生天下?」
桃木心問誇父:「我救了天下,可是能遨遊天地間,看盡六界繁華處?」
「可以。」
「那我便與你一起去。」
沉香想要阻止她的傻行為,明明誇父是騙她的呀,犧牲她去救蒼生!桃木心怎麼能如此好騙。可是來不及阻止,也阻止不了。
一道銀光包圍山桃樹,最後山桃樹消失,變成了誇父手中的一根桃木杖。誇父手杖舉天,南海的滿目瘡痍,就漸漸恢復生機。這六界裡,再也沒有想要修成人形去看看世界的桃木心。
誇父最後對沉香說,「她既救得天下,這天下一切便都算她一份,任她遨遊。我沒有騙她,你既非她,又如何知道她現在是否如願?」又朝太陽悲歎一聲,似乎自己也有無盡的苦楚沒有地方吐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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