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最後請全場的人簽名用的墨汁,沒看到那裡還放著有毛筆嗎?!!!」藍書現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把南宮陌的耳朵給擰掉!
明明開發佈會的準備會議的時候,自己還請助手還特地說了這一點的,這南宮陌到底是幹什麼去了?
「額、、哦、好像是有那麼一回事。」
被藍書這麼一吼,南宮陌貌似真的想起來了,在上周的準備會議的時候,好像藍書的助理是提過的。
在發佈會結束之後,所有的人用毛筆簽名,然後從公司的總裁開始、、再到、、再來是、、
「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忘記了!」
忘記了不說,還在這裡胡說八道!
「不好意思。」歉意的一笑,南宮陌笑得很勉強。
「還好意思說。」涼涼的瞥了南宮陌一眼之後,藍書就不再理睬南宮陌,轉而急急忙忙的往司眩翊的身邊跑去。
因為看起來司眩翊那邊很嚴重的樣子。
「表哥左小姐怎麼樣了?」焦急的蹲下身,藍書摸了摸左印夏的手,一片冷意,寒涼刺骨。
「叫救護車!」抱緊了懷中瘦弱的小女人,司眩翊略微急躁的低吼。
因為急躁,所以司眩翊平常清朗深沉的眸子都變成了血紅色,就像是魂飛魄散一般壯烈的顏色。
司眩翊從來沒有過這樣一種感覺,那種就好像是心被人活生生的撕裂開去,然後絕望裡夾雜著深深的哀絕。
司眩翊知道,這一次自己是真的心疼了。
而且是為一個只見過不到三次面的女人心疼了。
司眩翊記得左印夏跌下t台的時候,那樣子完美的像一隻翩躚飛舞的蝴蝶。
蝴蝶自古以來就是美麗的代言詞,左印夏跌下來的時候是有多美啊,那弧線就好像是從天際垂落的星辰軌道,美麗的都不能用言語來形容。
左印夏跌下來的時候,美得驚心,美得動魄。
但是那時候司眩翊的心是有多難受啊,雷聲陣陣,大地轟鳴,司眩翊從來沒有想到左印夏可以給自己的心帶來這麼驚天動地的震動。
在左印夏跌下來的時候,司眩翊的心驀然變得難受不已,難受到司眩翊的心都跟著左印夏的跌落而一片一片碎在焦灼熱烈的空氣裡。
心,一直是一個神奇的器官。
我們人生的悲歡喜樂,伊始之初都是心去感受。
傷痛、悲憫、歡樂、悲慼、乃至於徹骨的絕望憂傷。
心,一直在幫我們做著最原始的選擇,最真摯的守護。
司眩翊一直是一個明智的人,所以,司眩翊一直相信心的感覺,所以司眩翊知道自己這一次是真的心疼了。
而且是因為左印夏,這個見面不到三次的『陌生人』。
「嗯,好。」
得到司眩翊的吩咐,藍書立馬跑開去打電話,很少見到自己表哥發怒的樣子,所以藍書心裡也是膽戰心驚的,片刻不敢耽誤。
「總裁,我去聯繫醫生。」秘書絲籮在這個時候走上來恭敬的對司眩翊說。
看得出來,這個女人在總裁心裡的位置不輕,要不然總裁不會這麼重視。
重視到都失去了平時冷靜疏離的面具。
「嗯。」
低低的應了絲籮一聲,司眩翊斂起的眼依舊是沒有離開左印夏的臉。
就在司眩翊的心一心一意的放在左印夏身上的時候,一陣驚慌失措的叫喊聲忽然響起來。
「媽咪—————」
帶著哭腔的小聲音不用想也知道是來自小魚,只見小魚臉上掛著兩條『寬麵條』飛奔著朝左印夏跑來,那臉上的焦急神情竟然和司眩翊臉上的焦慮有著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
呃?這是?總裁的兒子?
站在一旁的絲籮很自然的就聯想到了『兒子』這個詞,因為小魚實在和司眩翊長得太像了。
這小鬼!
一掃匆忙擠進人群的小魚,司眩翊略微焦躁的一皺眉。
這小鬼真是會挑時候來,正是這麼混亂的時候他就出現了。
「媽咪,你怎麼了,沒事嗎?」
直接忽視抱著自家媽咪的是誰,小魚眼淚汪汪的看著自家媽咪那張毫無生機的臉。
小魚每次都只看到左印夏胃疼時的樣子,並沒有看到過左印夏昏倒時的樣子,所以這一次左印夏突如其來的昏倒,讓一直以來很能幹老成的小魚忍不住的驚慌起來。
因為是單親家庭,所以小魚早早的就懂得親人是唯一的依靠。
小魚不能忍受任何人搶走左印夏,更不能忍受左印夏離開他。
其實小魚同很多人一樣都有著那一個不可以倒塌的支撐。
而小魚的那個支撐不用說就是左印夏了。
但是,說白了,
小魚就算是再能幹,再腹黑,再堅強,他也還只是一個五歲的孩子。
所以在遇到重大事情或者是變故的時候,他依舊是會驚慌,會害怕。
畢竟他還只是一個孩子,一個年僅五歲的、比其他的小孩略微早熟一些、能幹一些、懂事一些的
————孩子。
「請給位先行離開,等一下我們會再次召開記者招待會的。」
「是啊,請給位先行離開、、」
「請各位配合一下。」
因為現場出現了混亂,所以現場的保全早就全部出動將現場的人『請』出現場。
「對不起,請不要拍照。」
「對不起,請先行離開,要不然我們就不客氣了!」
「請不要拍照、、、!」
但是有很多媒體的記者不肯放棄這一次這麼好的八卦機會,所以都不肯離去,沒辦法現場的保全只好用了強硬的手段,將其強行『清出』會場,推搡怒罵間,頓時現場一陣混亂。
「你幹什麼!放開我!」
突然在這一陣混亂間,小魚突然冒出來的惱羞成怒的喊聲顯得格外的刺耳。
胡亂的踢著兩隻腳,被人提著後衣領的感覺真的不是很好,小魚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瞬間長大,然後將提著自己後衣領的男人給一腳踹到天涯海角去!
「小鬼,有時候要學會安靜。」
提著小魚的後衣領,司眩翊神色淡漠的說完後,就將小魚給扔到了南宮陌的懷裡。
「你!誰啊你!」
因為慌亂,因為擔心左印夏所以小魚並沒有注意抱著自家媽咪的是誰,但是現在小魚驀地一抬眼,頓時渾身僵硬的征在當場
他!、、是爹地嗎?
真的是嗎?會是爹地嗎?
這邊小魚正糾結著,那邊南宮陌看著懷裡突然多出的這個小孩子,也是一時無語啞言。
這,這很有可能是他的孩子啊,他就這麼順手一扔扔給自己了?
不得不說自己這好友,真是、、『見色忘子』、、
「司,這是、、、」
「照顧小鬼。」
感覺左印夏已經不能等到救護車來了,所以司眩翊只匆匆留給了南宮陌四個字,然後抱著已經昏迷的左印夏快步離去。
而司眩翊那俊秀且好看眉眼間顯示著一種南宮陌從沒有見過的神情,而那種神情的名字就叫做
心急如焚,害怕失去。
「把媽咪還給我,你這個壞人。!!!!」
他,他怎麼可以就這樣把媽咪帶走了,然後把自己留給一個長得這麼風流的叔叔,真是、、
而且這個長得很風流的大叔幹什麼把自己抱得這麼緊,害得自己想要掙脫都沒有辦法。
討厭啊,為什麼掙脫不開啊!
這風流叔叔你就不能力氣小點兒嗎?
「給我放開~!」瞪了一眼抱住自己的南宮陌,小魚惱怒的說。
「我、、你還敢指使我?」上下掃了一眼這個小魚,南宮陌很『無語』。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南宮陌的嘴角一勾,一個奸詐的笑容便浮上了他的嘴角。
哼,小屁孩還敢指使我,我就是不放你能怎麼樣?
「真不放你?」
小魚是何許人也,自然是看懂了南宮陌嘴角那一抹笑容的意思,於是小魚下了最後一次通牒。
「就是不放!」
邪邪一笑,南宮陌看起來很狡詐,像一隻得到獵物的狐狸。
「喂~!大爺!」
見司眩翊抱著自家媽咪都快走出會場的大門了,小魚還是掙脫不掉南宮陌堅實的懷抱,小魚惱羞成怒的對南宮陌大吼!
「叫誰大爺呢?」
不可置信的看了小魚一眼,南宮陌不敢置信,自己這正『青春的年華』被人叫做了大爺、、
「就是叫你,快放開我~!我要去找我媽咪!——」
桀驁的一挑眉,小魚揪著南宮陌的耳朵就是一吼!
好吧,小魚就是故意的,誰讓南宮陌一直不鬆手來著。
「你這小屁孩怎麼回事啊!故意的是吧。」
被小魚的大吼聲震得耳朵裡都在嗡嗡作響的南宮陌,鬱悶的朝小魚就是一吼,那聲音大的,讓才打電話回來的藍書渾身都是猛地一震。
「南宮陌你幹什麼吼他?」
沒有質問,也不是大吼,藍書就好像知道是因為小魚做了什麼事情南宮陌才會生氣一樣,所以藍書用的只是平淡的詢問語氣。
「這小鬼、、」故意的、
「哇哇、、、你是壞人你一直抱著我不讓我去見我媽咪、、、555555555555、、、、、你是壞人!、、、」
小魚沒有給南宮陌說完話的機會,在南宮陌的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小魚就突然一聲放聲大哭,將南宮陌所有的解釋以強勢的眼淚攻勢給淹沒
「他們走了?」
這麼快?自己才叫救護車,他們就走了?
「嗯,看起來很急的樣子、、」
確實很急的樣子,至少南宮陌從來沒有在司眩翊的臉上看到過那種焦急的彷彿全世界都要坍塌的表情。
「那他?、」伸手指了指假哭的小魚,藍書糾結了
這是怎麼回事?這孩子長得、、
怎麼這麼像自家表哥?
「5555、、、媽咪啊,我要找媽咪、、媽咪、、大叔啊,你放開我、、」
一見有人關注自己,小魚哭的是更起勁,小魚企圖以眼淚打動人心
但是吧,貌似這招沒什麼效果,因為藍書和南宮陌基本上都以『這孩子是傻了吧』的眼神看著小魚。
「你們,你們這都什麼眼神啊、、」
最後在小魚假哭了一分鐘後,小魚終於淚奔了、、
這倆人都什麼表情啊,跟倆木頭似的、
無趣!
算了,還是自己去找媽咪吧。
「哎,小朋友,你知道你的爹地是誰嗎?」
叫住了即將轉身的小魚,藍書小心翼翼的問。
「不知道。」一攤手,小魚強笑著回答。
「那我告訴你!」
「藍書,你不要胡說!」
大概猜到了藍書要對小魚說什麼,於是南宮陌連忙阻止。
「難道你不是這樣認為的?」
一挑秀眉,藍書就不相信,南宮陌不是和自己一樣認為面前這孩子是自家表哥的孩子。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