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脂心裡很不是滋味,樊世鶴的一番話說的不倫不類,她感覺樊世鶴在避重就輕,什麼老天爺有眼,什麼好人有好報,樊世鶴你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一個人可以做到前後的落差這麼大,你真是比戲子還要戲子【望夫成蟲第四百十二章如有神助章節】。這樣看來樊世麟說的斷沒有錯,他果真是一個陰險小人,他的陰險用聰明掩蓋,害得我被他騙,這一騙居然還把我騙到了南國,米脂恨自己有眼無珠,居然會看走眼。
屋裡暖融融的,米脂慢慢脫下水藍色皮襖,帶著不相信的口吻對站在邊上的樊世鶴說:
「那天我雖然病著,但並非完全失去知覺,我聽見你拚命叫我來著,你說,米脂快醒醒,你不能睡,睡著了就醒不來了,如果你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可怎麼向二哥交代,還說你和你二哥之間有太多的誤會,其實在你心裡還是很在乎兄弟情的,世鶴,你還記不記得當時對我說的這個話?」米脂那天完全昏迷,外界發生的一切全然不知全然不曉,她這麼問是想試試樊世鶴的反應。
樊世鶴笑了笑,也不搭理,也不開口,笑完,繼續把手放在炭籠上烤。
米脂此時已肯定樊世鶴心中有鬼,她說:
「可能是我病著的時候做的夢吧,既然你不回答我,那就肯定是我在做夢。」
「是啊,是你在做夢,我根本沒對你說過那些話。」樊世鶴來了個順水推舟,搓著烤的暖暖的手,對米脂說:
「我去看看大表哥和王爺他們,王爺想看大表哥表演劍術,我有意跟大表哥切磋一下。」
「那個王爺就是你在叢林裡的時候跟我說的你的那位南國朋友?想不到你還藏了一個這麼金貴的朋友,世鶴,你好鬼。」米脂話外有音,不過面上卻一點都看不出來,只當跟樊世鶴開玩笑似的。
樊世鶴臉色一沉,變化速度雖很快。但還是被米脂捕捉到了,米脂心下一凌——我說他心裡有鬼。看來說中了他的心思。
樊世鶴轉色轉的很快,哈哈笑了笑說:
「什麼金貴不金貴,王爺沒有架子的,我和他又是八拜之交,難道你以為我攀附權貴。我樊世鶴像是這樣的人嗎?」樊世鶴雙眼定定的注視米脂,米脂嫣然一笑,道:
「你怎麼會是這種人呢,如果你是這種人我也不會跟你一起到南國來。」
「這就對了。」樊世鶴走近米脂。米脂一陣緊張,擔心他會對自己做什麼,只見樊世鶴扶著米脂的肩。以命令似的口吻說:
「抬起頭,看著我。」
米脂乖乖的如法炮製,睜著清亮的眸子看著面前這個謎一樣的男人。
「記住,我會娶你的,既然我已經在王爺面前說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一定會信守諾言,總有一天會娶你為我樊世鶴的妻子,而且我可以指天發誓,無論將來有多少比你還要美上一千倍一萬倍的女人在我面前,我樊世鶴絕對只娶你一個。你聽清楚了嗎?」
米脂感覺怪怪的,她什麼時候答應嫁給他了。既然自己從未答應要嫁給他,他為何要對自己說這個話?解釋只有一個,那就是樊世鶴是一個喜歡把自己的意願強加在別人的身上的人。米脂也不是這麼好欺負的,見樊世鶴信誓旦旦說今生只娶她一個,裝糊塗道:
「我不反對男人三妻四妾,為夫家延續香火是做妻子的責任,我不會怪你將來三妻四妾,或者妻妾成群。」
「你說這種話就說明我沒有看錯人,你是我值得去愛之人。」樊世鶴攬米脂入懷,米脂心裡嘀咕,做的像真的一樣。
如果那天不是他把我拋棄在冰天雪地才怪,看著樊世鶴離去的背影,米脂神色凝重,她對樊世鶴總算有了全新的認識。若不是他拋棄自己,為何剛才避重就輕,決口不提我為什麼會一個人躺在雪地裡,他不提,我也不提,他卻跟我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什麼娶我為妻,不會另娶他人,當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做這種承諾時,說明他想給這個女人吃定心丸,好讓她死心塌地的對他。
樊世鶴你看錯人了,我的靈魂是二十一世紀的,不像這裡的女人那樣把男人視作天,視作神,我的靈魂是自由的,絕不會依附在任何一個人身上。
雪比剛才小了些,這時米脂又看見了那個賊頭鼠腦的管家,大約一個時辰前看他出去,現在又急匆匆趕回來,手上拿著一幾包捆紮在一起的藥,難道府裡有人病了?米脂心下疑道。
秦遠宏剛舞出一套漂亮的槍法,飛雨在旁拍手稱好,臉上帶著喜悅之色。樊世鶴躲在房屋拐角處,把秦遠宏剛才舞的那套美輪美奐的槍法看得一清二楚。他的武藝向來精湛,沒想到幾年不見,已到了如臻化境的地步,一把槍在他手上如有神助,扎、刺、撻、抨、纏、圈、攔、拿、撲、點、撥無一不精,無一不絕。舞時銀光點點,寒星亂迸。
樊世鶴悄悄隱藏牆後,只留雙眸偷窺,秦遠宏平時跟樊世鶴不親,因為他是樊世麟的親表哥,跟樊世鶴只見過幾次面。不過樊世鶴似乎隱約記得樊世麟有一位當鎮遠大將軍的表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眼前這個人。如果是,那就怪了,一個在東國做大將的人如何做了南國的大將軍,不但做了南國的大將軍,而且還是王爺身邊的紅人。想到這裡,樊世鶴一雙鷹隼般的眼睛在眶裡轉了轉,盯著飛雨,想,不知王爺知不知秦遠宏的過去,如果他知道了會是什麼反應。
「哼哼,武藝精湛有何用,關鍵是把握時機再狠狠一擊!」樊世鶴握緊了手上的拳頭,一個可怕的陰謀在他腦中浮雕樣現了出來。
「好槍法,秦大將軍的槍法比我上次看到的更為精湛,簡直出神入化,叫人刮目相看。」飛雨出自內心的誇讚秦遠宏的槍法,秦遠宏自然謙遜一番,不過秦遠宏的謙虛在樊世鶴看來是紮在他心上的一根刺,他覺得生疼,疼過就想把它拔除,拔除就是消滅秦遠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