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的臉怎麼了?」阿牛才剛發現何晴臉上的變化【望夫成蟲358章節】。
「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昨天晚上我在山上守了一夜,想抓那只毀掉菊花壇的野豬,今天早上在溪邊洗臉的時候忽然發現胎記上的毛變長了,我只不過在山上待了一夜,也沒碰過什麼東西,吃過什麼食物,但是它卻變成這樣,嗚嗚……」何晴蹲在地上哭的好傷心,阿牛陪著流了不少淚。
屋外月色蕩漾,米脂和樊世鶴站在院中,隱隱綽綽看見前面不遠處樊世麟和菊花夫人的身影。兩人站在丹桂下,時而面對面竊竊私語,時而相攜前行,菊花夫人長了一雙小腳,走起路來不太方便,裙裾又太長,拖及地上,有樊世麟在邊上攙扶方才走的安穩。
樊世鶴見米脂似有不悅之色,心中暗喜,菊花夫人親自上島肯定有她深層次的用意,這個女人另外有一個外號叫狐狸,可能她還不死心,怪樊世麟曾棄她而去【望夫成蟲358章節】。
「何晴也夠可憐的,她這麼喜歡二哥,二哥卻總戲弄於她,他們是在金孔雀賭坊認識的,何晴大膽追求二哥,二哥跟她說等她臉上的胎記去掉之後再娶她為妾,據說還給了她一個偏方說能去除臉上的胎記,就是吃生牛肉,何晴完全聽信二哥的一派胡言,吃了整整一年的生牛肉,結果胎記非但沒有去除,還比從前更難看了。」樊世鶴對米脂苦笑。
米脂帶著責備的口吻說:
「這個樊世麟,真是太貪玩了。」
「我想何晴可能有救了。」
米脂不解的問樊世鶴:
「何出此言?」
樊世鶴微微一笑,指著和樊世麟攜手而行,樣子顯得很親密的菊花夫人道:
「她的醫術舉世無雙,試試讓她給何晴看臉上的胎記如何?」
菊花夫人出身青樓,可樊世鶴卻說她會醫術,在米脂的認識當中。感覺青樓女子會唱唱跳跳還差不多,如何會醫術,這很令人費解。
「這個菊花夫人到是一個奇人。」見她和樊世麟相談甚歡,不知樊世麟說了什麼,惹的菊花夫人掩嘴嬌笑,樣子極盡柔媚。跟菊花夫人比起來,米脂覺得自己跟人家真是沒法比,難怪樊世麟有時嫌自己不夠溫柔。原來有一個溫柔的祖宗在那裡。畢竟他和菊花夫人曾經好過一場。而且還是初戀,儘管米脂不知道那場初戀留在樊世麟心裡的感覺如何,不過從他所作所為來看,似乎很難忘卻,菊花壇就是最好的明證。
米脂相隔太遠,聽不見菊花夫人和樊世麟的對話。那天傍晚她一直站在院中看著樊世麟和菊花夫人,看的月光灑滿了庭院,看的繁星綴滿了天際。
菊花夫人乃一人精。她看了樊世鶴的信,馬上想到樊世鶴可能失去人身自由,不過卻沒有生命危險。換句話來說樊世鶴被人軟禁了,這樣一來她的好奇心被鉤了起來,馬上讓小茹跑出去喊送信的阿牛回來,阿牛是個老實人,問了他一些話。他都說大不清,一會兒說三少爺,一會兒又說二少爺。菊花夫人知道樊家老三不入大家的眼,這老三有點特立獨行,就連家都很少回,但奇怪的是他居然會和老二一起住在忘憂島。菊花夫人曲就五根纖纖玉指在桌子上篤篤敲著,一個主意跑了出來,不妨上島看看,說不定能挽回那段感情。
於是菊花夫人跟阿牛一起上了島,見到了曾經的情人。
「世麟,多年未見,你覺得我的變化大不大?」女人最怕老,特別是像菊花夫人這樣把自己封為女神的女人,樊世麟要比她小八歲,不過一個名人曾經說過任何一個女人在自己喜歡的男人面前都有返老還童的本事。
樊世麟仔細端詳了菊花夫人一番,皺眉道:
「你很老,眼角都有皺紋了。」
「啊!」菊花夫人驚呼出聲,上島的時候她花了半個時辰化妝,眼角如何會有皺紋,慌忙用手去擼。
樊世麟噗一聲笑了出來,伸出食指刮了一下菊花夫人筆挺的鼻子:
「騙你來著,沒想到你還像從前那樣,這麼愛美,你不老,真的一點都不老,我看到你的時候差點沒敢認,以為時光倒流又回到了從前。」
女人最喜歡男人說她年輕美貌,菊花夫人被樊世麟的話感動,鼻子一酸紅了眼圈:
「真沒想到你還能這樣看我,我還以為你會把我當成老太婆呢。」
「不,菊,你不老,真的不老,你一點都沒有變,跟從前一模一樣。」不忍看到心愛的菊如此沮喪,樊世麟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手安在自己胸前。
「世麟。」菊花夫人慢慢靠近樊世麟,覺得他還是像從前那麼瘦,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怎麼就不長肉呢,菊花夫人從前就一直這樣逗弄樊世麟,樊世麟那時畢竟才只有十七八歲,每當菊花夫人逗弄他的時候,他就顯得很不高興,虎著臉說,從明天開始就鍛煉身體,保證把身體煉的棒棒的。
從前哄他容易哄,怎麼說他還是一個半大的小子,只要順著他的心意就能捋順他,甚至讓他對自己言聽計從。如今多年未見,不知樊世麟是否已改變,到了他這個年紀應該叫男人,而不是半大的男孩。
菊花夫人在花蔭下漫步,夜像一條絨毯,把樹啊、山啊全都罩在下面,所有的人都睡了,只有菊花夫人還在外面遊蕩,自從嫁給那個老他好幾十歲的南國商人之後,菊花夫人養成了晝伏夜出的習慣。白天她覺得疲倦,躲在屋裡睡大覺,一到了晚上就精神百倍,她最喜月圓之夜,可以擺上香案,支起琴架,彈一宿的琴。南國商人是一個粗鄙之人,他不懂欣賞琴音,每當菊花夫人彈琴他就在邊上吃酒啃肉,嘴咂的咯吧想,菊花夫人嫌惡的皺起了眉,南國商人用油油的嘴來親她,油污沾在她臉上、頸上、發上、唇上,特別是嘴裡難聞的味道弄的菊花夫人每次都差點窒息。
還好南國商人死了,菊花夫人真巴不得他早點歸西,雖然失去經濟來源不能再過錦衣玉食的生活,不過卻有了自由。
菊花夫人一時興起在花蔭下舞了起來,婀娜身姿如夢似幻,那輕盈的轉身,那別緻的旋轉,那飄逸的水袖,那迤邐的裙擺,映襯出一個華麗的身影。許是袖子太長,一揮手,袖口被樹枝勾住,用力一扯,生生扯下一片衣袖來。
「哎呀,這可是新做的衣衫。」菊花夫人氣急敗壞,狠狠折下那根罪大惡極扯破她衣袖的樹枝,把它扔在腳下踩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