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痛失雙手,但她不甘心就這樣算了,能在死之前拖玉千城一起下水,一命換一命,還是值得的【望夫成蟲第三百零七章是救是殺章節】。何況玉千城一死,自己的兒子就能重新坐回太子的寶座,犧牲掉自己能得到兩大好處,皇后何樂而不為。
剛才吸了陶罐裡的毒,又一個噴嚏把毒傳給玉千城,皇后用這種飛蛾撲火的方法完成了生命悲慼戚的轉身。她是用毒高手,同時也是解毒高手,不過她不想替自己解毒,她只想死。
桌案上用鎮紙壓著一封寫給玉千池的信,這是皇后的臨終遺言,她在信裡會對兒子做怎樣的囑托只有等玉千池看了信之後才能揭曉答案【望夫成蟲307章節】。
從一名小秀女到飛上枝頭做鳳凰,二十三年的宮斗在今晚畫上了句號。失去雙手的皇后居然打了白綾的結,這個結打的還很牢固,以至於她把自己的脖子伸進去,吊在圓形的環裡時結仍然沒有鬆開。一身白衣的皇后就那樣用一個結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她屏退宮女,只有等明天天亮人們才會發現她,那個時候她會是一具硬邦邦的屍體。
秋風淒涼,從半開半閉的窗外吹入,拂起皇后雪白的裙裾,裹著白布的腕處有血滲出,人死了,血還在流,一滴一滴砸在放在桌案上寫給兒子的信上,當玉千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會是怎樣一種感受。
玉千城派太監去父皇那裡喊米脂回來,天都快亮了,父皇為何還不放米脂回家。奇怪的是派出去的太監就像人間蒸發一樣,去一個不見一個,居然沒有一個跑回來稟明情況的。
一連四個太監都是如此,當準備派第五個去的時候,玉千城覺得事情有點反常。於是對阿金說,阿金差點被冰瑩打死,不過沒有死。阿金跟玉千城久了,學了幾手三腳貓,所以玉千城最後想派他去。
「阿金,去父皇那裡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老人家是不是見人家生得貌若天仙想納之為妾。」玉千城說的是氣話。
「是,太子,阿金速去速回。」病體康癒的阿金跑起來像從前一樣快。
阿金剛走。玉千城忽然覺得一陣胸悶。他伸手撐在柱子上,努力不使自己倒下。不好,怎麼眼前一片漆黑,還有金星亂冒,邊上服侍的太監發現太子的臉剎那之間變得蒼白,嘴唇像塗了冷色調的唇膏。呈現一種恐怖的黑紫色。
「太子殿下。」一口濃黑的血噴在前來攙扶玉千城的太監臉上,太監失聲大叫,臉上只不過飛濺了一些太子噴出的黑血。為什麼覺得皮膚像燒著似的疼。
「快來扶太子!」另外幾個太監覺得氣憤,只不過濺到了幾滴血而已,用得著叫的這麼大聲嗎。
「疼。疼。」黑血在太監臉上衝出一個個雀斑似的紅印,竟還有血絲溢出。
太子種的到底是哪門子毒,連不小心碰到他的血都會毀容,只能說皇后的毒用的太毒,她用毒的這門手藝據說是從南國一位師傅那裡學來的。換句話來說東國無人會用這種毒,更別說解了。
太監只當太子急火攻心所以才會吐血,吐出來的血之所以是黑色的,那就沒有人敢說了,儘管太子的樣子看起來太像中毒的,不過誰要是第一個說太子中毒,將背上傳播謠言的罪名,後果可以想見。
「傳御醫。」
「傳,快傳。」
「哼哼,一群沒用的傢伙,玉千城根本就是中了劇毒,傳御醫有屁用,我敢保證御醫救不了他。」
高手一般都喜歡蹲房梁屋脊,只是此時趴在屋簷上的這個高手未免太高手,這裡可是皇宮重地,閒人莫進的,遑論一個腰纏軟劍的俠女。
屋簷上躺了五個太監,從左到右一字排開,排在最末的當然是阿金。這五個人只是昏了過去,不是傳說中的斃命,只是等醒了之後,想從這麼高的地方下去可怎麼辦。
啪啪幾下,忙著搶救玉千城的幾個太監被點了穴,和屋頂上幾個人一樣昏迷了。其中一個堪稱飛毛腿的太監差不多已經跑到門口,不過還是被一顆從身後飛去的石子點了穴。
「唉,誰這麼狠,居然把你毒成這樣,你快成黑炭了。」玉千城安詳的躺在冰瑩懷裡,一張臉已是鉛灰色。
也該皇后倒霉,她一命抵一命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冰瑩的突然出現證明玉千城有救了。
「唉,怎麼會弄成這樣,我才離開你十幾天,你又被人下毒了,想害你的人怎麼就這麼多呢?」
冰瑩是南國人,凡是南國人都善於用毒,真懷疑冰瑩的師傅和皇后的師傅是不是同一個人,給玉千城餵了一粒像是麥麗素的解藥,玉千城居然會哼了。
「怎麼,是你!」看到冰瑩玉千城本能的退縮,在山洞裡的時候她沒有少折磨自己。一會兒把自己倒吊起來,一會兒給自己喂很難吃的像泥土一樣的東西,吃的自己渾身發癢,就像有千百隻螞蟻在身體裡蠕動。
「你看到我為何像看到鬼似的?這已經是我第二次救你了,上次你的手臂受傷,身中劇毒,是我救的你,今天我又救了你一次,說吧,你想怎麼死?」差點忘了自己是來殺他的,這個人還欠自己一條命呢,冰瑩及時反映過來。
既然要殺人家又為什麼要把人家像嬰兒似的抱在懷裡,當冰瑩意識到這一點時,扔下玉千城站了起來,玉千城居然沒有發現被冰瑩抱著,等冰瑩一鬆手,摔在地上,把背和後腦磕疼了才知道剛才他被一個女人抱在懷裡。
「你這麼恨我,為什麼要救我?救了我,又問我想怎麼死?你知不知道你很矛盾?」
冰瑩猛的回頭怒視玉千城,凶辣的眼神絲毫沒有剛才救人時的溫情脈脈,一個罵架的凶女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矛盾不用你管,我只想替姐姐報仇,姐姐是被你害死的,我不想她死的這麼苦,你必須拿命來。」忽一下,從腰間解下軟劍,清冷的白光在燭影昏昏的屋內閃出一朵飄渺的花,拂落玉千城冠上的金色絲帶,束起來的頭髮沒有東西綁縛,鬆散開來,把個玉千城弄成了野人。
冰瑩險些笑出來,她從來沒見過一個披頭散髮的男人,何況還是平時以一絲不苟著稱的玉千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