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脂覺得好奇,想看看阿金拿來的究竟是什麼寶貝,只見王先生小心翼翼展開包袱,把一些瓶瓶罐罐放在桌子上,米脂心裡好笑,就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也能算寶貝?
「咦?」此時阿金驚訝的發現自家公子的床上怎麼躺了一位一身素服的姑娘(望夫成蟲第四十二章病情惡化內容)。
米脂見阿金髮現自己居然睜著眼,忙閉上眼睛,王先生見了笑道:
「在我的小廝面前你用不著裝,他不會告密的。」
「公子,這位姑娘是……」阿金一臉驚愕的看著王先生。
王先生邊擺弄他的瓶瓶罐罐,邊漫不經心的對阿金說:
「她是新少奶奶。」
「啊?她是,是新少奶奶?為什麼她會睡在公子你的床上?」古人就是麻煩,一個女人和衣睡在一個男人的床上也值得這麼大驚小怪。
王先生見阿金奇怪,轉過身,在他額頭上輕敲了下,說:
「你也學起那些無知僕婦的樣來了?新少奶奶病了,得的是心悸病,不能移床,她今天晚上就睡在這裡了(望夫成蟲第四十二章病情惡化內容)。」
儘管王先生言之鑿鑿,阿金臉上曖昧的微笑還是透露出一個信息,那就是只有阿金知道他們家公子有潔癖,他的東西絕對不允許別人碰,所以阿金回去取公子的那些「寶貝」的時候,乾脆把他的被褥也一併帶了來,為的就是照顧到他們家公子的潔癖。
如今可好,公子居然讓一個女人睡在自己的床上,阿金心裡已有點異樣的感覺——公子對這位新少奶奶好的有點過火。
就在阿金心下揣度,王先生整理放在桌子上的「寶貝」的時候,珍大嫂子母女端著重新煎熬的藥進來了。
在王先生的親自指導下母女兩喂米脂喝了藥,米脂當然裝的像死人似的,任由兩母女服侍,果然,藥一點都不苦,正像王先生說的,有一點點甘甜。他怎麼想的這麼周到?這個王先生真是心細如髮?米脂在心裡禁不住感慨。
也許是太累了,喝完藥米脂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小青守在米脂床邊,珍大嫂子自然到外間去了,因為王先生吩咐過,屋子裡不能待太多人,只留小青一個人伺候就行。
小青不知道放在桌子上的那些瓶瓶罐罐都是些什麼東西,王先生見她睜著好奇的眼睛不停張望,對她說:
「這是等一下給二少爺調配創傷藥用的。」
「哦。」小青的八卦心理得到了滿足,對那些東西再也不感興趣,坐在那裡竟打起了瞌睡。
「公子。」裡間睡的是樊世麟,阿金站在裡間和外間中間的過道裡朝王先生招手,臉上的神情有點焦急。剛才王先生叫阿金進去探看樊世麟,可能病情有異,阿金才會招手讓王先生過去。
「怎麼了?」王先生大踏步走到阿金面前(望夫成蟲42章節)。
「二少爺身上好燙,公子快去看看。」
原來裡間比外間還要寬敞,這裡也有一扇門,這扇門正對外面的庭院,換句話來說無論裡間還是外間都有門可以出去。
二少爺的房間比大少爺的新房佈置的還要考究,別說庭院比大少爺的雅園大了一倍,就連房裡的擺設也竟是些稀奇玩意。
多寶閣上的古董應有盡有,這只圓唇外卷,短頸,豐肩,蘇麻離青料,色澤深沉濃艷菊花瓶是老太太送的,那對黑底三彩蓮瓷紋瓶是在營中參軍的表哥特地叫人捎來的。牆角放的自鳴鐘來自海外,是從一個外國傳教士那裡買回來的。除了一些珍貴的古董,多寶閣上還有很多新奇小玩意,像泥娃娃,小偶人,甚至還有女兒家用的胭脂水粉。莫非這位樊府二少是一個風流不羈的浪蕩子,否則房裡怎麼會有姑娘用的化妝品?
躺在床上的樊世麟氣息奄奄,嘴裡呻吟著,看上去非常痛苦的樣子。王先生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額上滾燙,就連嘴唇都燒的皸裂了。
「長明,你們家冰窖在什麼地方?快去冰窖裡拿塊冰過來,二少爺高燒不退,需用冰來敷。」
長明忙忙的跑了去,凡是有錢人家都有冰窖,樊府也不例外。
等長明走後,王先生仔細查看了樊世麟身上的傷,看來他的金瘡藥沒起什麼作用,王先生覺得樊世麟應該是過敏體質,這種體質的人一旦身體遭受創傷傷口癒合起來就比較慢。
檢查完樊世麟的傷口王先生除了歎氣就是搖頭。
「怎麼了公子?」阿金見狀不解的問他。
「世麟高燒不退是因為傷口開始感染所致,如果不能控制傷口感染的話,就算拿冰把體溫降下去了,還是會反彈升起來(望夫成蟲第四十二章病情惡化內容)。」
「那如何是好?」阿金愕然的看向王先生。
王先生一個勁的歎氣搖頭,阿金見醫術高明的公子都是這種表情,喃喃的說:
「聽天由命吧。」
長明去冰窖拿冰的時候,不知怎麼的居然驚動了老太太,其實老太太人雖然在自己屋裡,不過心眼神都在二少爺這,給老太太通風報信的自然是六兩六,當老太太得知二少爺高燒不退病情加重的時候,非要扶著丫頭的手親自過來探視。
底下的人自然不會允許老太太這樣,一來夜深露重老太太是上了年紀的人經不得顛簸,二來萬一見到二少爺老太太傷心過度一下背過去了怎麼辦,有誰擔待得起這個責任?
現在府裡最能在老太太面前說上話的人是月娘,秦氏打了二少爺,老太太見到她兩隻眼睛都快噴出血來,周氏是個省心的,既不像月娘那樣會奉承拍馬,也不像秦氏那樣會當家理財,所以她在老太太跟前根本說不上什麼話。
「老太太聽我月娘一句,現在都已經三更天了,您老還是在屋裡歇著吧,有六兩六和一幫小下人替您探聽虛實您老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況且王先生醫術這麼高明,相信他定有辦法救活二少爺。外面剛剛才下過雨,地濕打滑,老太太就算要去也得使喚人抬著竹椅過去,如何使得讓您老自個走過去呢?」
聽了月娘的話,老太太仔細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相信王先生的醫術,況且如果自己執意要去探視乖孫的話,肯定會驚動底下一幫人。老太太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今兒個因為死了個大少爺底下的人忙活了一天,這回子肯定都累了歇下了,叫誰抬竹椅服侍自己過去呢?
既然有六兩六充當跑腿,老太太乾脆坐在床上,專等六兩六的消息。底下的人包括月娘見了這光景,全都在心裡吶喊,老太太真的很疼二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