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劉遠和司寇蘭薇結婚的第三天。
接華夏古老的說法,有一種三朝回門的習俗,也就是新婚出嫁的女兒,在三天後就和丈夫一起回家看看,男方送上一隻金豬,以示新婚子的貞潔,女家收到金豬後即分予親戚朋友、街坊鄰理享用,表示自家女兒不辱門楣。文字首發/文字首發
三朝回門雖然不納入三書六禮中,但在婚嫁儀式中極為重要,絕對不可能掉以輕心。
作為傳統的一個家族,司寇家也極為重視這個環節,一大早就有人送上一隻早就訂購好的大燒豬,供劉遠一會過禮所用。
不過劉遠一直都住在司寇家,也就是說,根本不用回,規矩是死的,不過人是活的,也就是眾新婚搬回到司寇蘭薇原來住的那個小房間。
一大早,劉遠就被司寇蘭薇推醒,沒辦法,只能在司寇蘭薇的監視下,刷牙洗臉,然後一起走到大廳裡。
今天是她重要的日子,昨天晚上二嬸就再三交代她今天要早起,因為要行三朝回門儀式,她也知道今天的儀式對自己非常重要,所以一早就推劉遠起床,劉遠本來想賴床的,沒想到司寇蘭薇直接把被子全掀開,想窩在被窩裡也不行。
「二叔,早,二嬸,早」劉遠笑著打招呼道。
「早」
「小遠,看你今天精神不錯,昨晚睡得還不錯吧?」相對二叔有點淡淡的回應。二嬸則是熱烈很多了。
將心比心。劉遠一心為司寇家,對司寇蘭薇也沒話說,她看在眼裡,喜在心裡,所以她對劉遠一直都是非常友好。
劉遠心裡暗暗笑道,當然了,你們司寇家的那個合修之術這麼奇妙,再加上有一個外秀內媚的好侄女,睡得不好才怪呢。
「睡得挺好的,謝謝二嬸關心了。」
「好了。好了,我們先完成儀式,然後就切燒豬來吃早餐,吃完早餐這儀式就算完了。」二嬸高興地說。
這燒豬不是買回來就行。樣子還是要做一下,劉遠走到門外,把那一百多斤重的燒豬用力舉起,二叔連忙點燃了一串二萬響的大鞭炮,劉遠就雙手托著大燒豬大步昂首地走進了司寇家的大門。
這時,門外看熱鬧的人再一次驚歎了起來:
「這只燒豬真大啊。」這是一個孩子說的話。
「這個司寇家的女婿,力氣還真是大啊。」這是一個老頭給出的讚美。
「真是精壯,司寇蘭薇那小妮子有福了。」這是這一個中年的婦女說的,她一邊奶著孩子,一邊看著劉遠那健碩的身材。眼裡流動的,好像是妒忌呢。
「真是厲害啊。」
「是啊,這豬是村頭老莫家的,一百多斤,現在這個小伙子兩隻手就抬了起來。」
「佩服,佩服,換我,我肯定做不到」……
這次只一個儀式,沒有祭祀那麼隆重,很快三朝回門就搞掂了。二叔把大燒豬的頭切直來,供奉祖先,然後切下一條後腿作為自己食用,剩下的部分,一半是贈給鄰朋。一半是送給親友。
一來二去,又折騰近二個小時。這才把那燒豬分配完畢,門外看熱鬧的鄰居或多或少都分到一塊新鮮噴香的燒豬肉,劉遠也終於可以吃上美味豐富的早餐了。
燒豬肉、雞、鴨、魚、粉條蒸豬肉、臘味、鹹骨粥……一樣一樣擺在桌面上,豐富極了,這僅是早餐而己。
不過今天再豐盛也是應該的,因為三朝回門後,兩人就要回家了。
回番市。
劉遠也是有家的人,並不是上門女婿,雖然父母不知所蹤,黑木老道又掛了,只剩劉遠孤身一個,但只要他在,那就有家,他體內的種子,就可以使劉遠開枝散葉。
「來來來,小遠,多吃一點。」
二嬸把一塊大燒肉挾到劉遠的碗裡。
「謝謝二嬸。」
「阿大,來,雞腿給你,以後記得要聽話,姐以後就不經常在家裡看你了。」
「小三,來,姐給你挾肉」
司寇蘭薇不停地給三個弟妹挾菜,說話裡,總有那麼依依不捨的樣子。
這也難怪,父母早亡,二叔二嬸又要這家計忙得團軒轉,看家護院,養豬喂雞,照顧弟妹的重任就落在司寇蘭薇的身上,可以說,這三個都是她帶大的,這份感情,可想而知了,一想到自己跟劉遠去了番市,二地相隔這麼遠,以後回來一趟都很不容易。
一想到這裡司蘭薇的內心就很不好受。
眼眶內,己經是淚光點點了。
「小薇,吃吧,以後有空就回來看看,又不是以後都不能見面的。」劉遠給司寇蘭薇挾了一塊肉,輕輕放在她的碗裡。
家,是人一生中最溫曖的港灣,司寇蘭薇也不例外,一想到要離開家,她的內心就充滿了了惆悵,她多希望就像前二天那樣,一家人住在一起,開開心心。
不過這是不可能的,只有條件很不好的男人,才會上門入贅,入贅的男人,不但在家裡沒有地位,也會讓人很看不起的,出門在讓人在背後指指點點的。
劉遠不是這樣的人,司寇蘭薇也不希望劉遠是這樣的人。
「對,這裡永遠是你的家,你什麼時候回來都可以,大喜的日子,你哭什麼。」二叔訓了侄女一句,然後又扭頭對劉遠說:「小遠,我們家的小薇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她,不能欺負她,不然,我們司寇家就不會放過你的。」
「一定,二叔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小薇的。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好了。」劉遠連連承諾著。
「小遠」
「嗯」
二嬸有點期待地說:「你們一會要走。我還不知你們怎麼回去呢,還是那些大頭兵來接你嗎?」
還想大頭兵還護送?想得倒美,那是紅姐出面,剛好又碰上機會,自己才沾了一次光的,那聶軍是前途一片光明的少校,又不是自己的專職司機,劉遠可不敢讓他來接自己回去。
劉遠笑著說:「二嬸,那是國家的部隊,我就是沾點光。坐個順風車而己,我一早就訂好了機票,吃完飯,我們往機場趕了。晚上的飛機,時間很充裕。」
「坐飛機啊,哦,那也好。」二嬸笑著說。
「對了,二嬸,二叔,我們快點吃早餐,吃完以後,你們換一套新衣服跟著我們走。」劉遠笑呵呵地說。
「跟你走?去番市嗎?」二嬸搖搖頭說:「不,不。不,現在就是過年了,我們肯定要在家裡過年的,有空我們再去番市看你們吧,不過機率不大,我們這裡事太多,三個孩子又要上學,侍候完大的,又得侍候小的,時間都不夠用。哪有時間去看你們啊,還是你們多點回來看看就行。」
「不是去番市,你跟我走就行了。」
「去哪裡?」
「不要問,去到你就知道了。」
劉遠要買關子,二嬸丈二腦袋摸不著頭腦。扭頭想問一下自己的侄女。
「二嬸,你就聽劉遠的吧?」司寇蘭薇也笑臉如花地說。
最後。二叔和二嬸在劉遠還有司寇蘭薇的堅持下,還是在吃完早餐後,換上新而乾淨的衣服,跟著二人坐上了從村裡租來的麵包車,一路直奔蓮花鎮。
「小遠,真的?你把鎮上那個網吧買下來,讓我們兩個管理?」在麵包車上的二嬸有點吃驚地說。
司寇蘭薇還是藏不住話,二叔一開口,她馬上就把這事給說了出來,沒辦法啊,她就是敬畏二叔,在她心目中,二叔不僅是自己最親的人,還是司寇家的家主。
雖然,自己嫁給劉遠的那天,司寇家的己經把她從護法的位置退了一下來,由三叔公的孫女頂上。
二叔只是問了一句話,她馬上竹筒倒豆子,全說了。
劉遠笑著說:「嗯,是真的,在田里工作,時間又長,又累收入又不多,小薇走了以後,你們就更忙了,我一直就尋思著給你們找個營生,剛好我看到這網吧轉讓,我就把它盤了下來,以後二叔二嬸你們有空就在這裡看看,主要就是看看那些人有沒有偷懶就行。」
鎮上的網吧,二叔和二嬸知道,聽說很賺錢的,鄰居家的兒子一有空就往哪裡跑,一年到頭沒少把錢送到哪裡,他們二人也從外面看過,裡面生意非常好,聽說在週日為了搶機子,還有人打架呢。
獨門獨市的生意啊,不賺錢就怪。
二嬸有點為難地說:「那個,好是好,不過你知我們,電腦那玩兒根本碰過,我什麼也不會啊。」
「是啊,這東西怎麼弄的,我們兩個不會,那怎麼辦?」二叔心頭大動,可是這些自己不會,那不是抓瞎嗎?
「沒事」劉遠安慰他們說:「二叔,二嬸,你放心吧,原來的網吧的人都在,收錢、修電腦,接待顧客這些都有人負責,稅務工資什麼的也有會計處理,你們就是什麼也不用做,有空查查帳,看看他們有沒有偷懶就行,有什麼事也可以叫領班他去處理,也沒有誰一生下來就認識的,你們一邊打理一邊慢慢學吧。」
這時同村開麵包車的阿飛高興地說:「二叔公,你就好笑了,有個這麼好的女婿,我也喜歡上網的,到時我來上網的時候,你可要給我多一點優惠啊。」
「自己人,好說,好說。」二嬸樂得見牙不見眼了。
老實說,自己就想讓劉遠幫忙找一份工作,在外面打工也比家裡強,當時劉遠就說做個小生意,搞個營生什麼的,還主動說幫自己找,當時以為劉遠只是開開玩笑,應付一下就完了。
沒想到劉遠還真的放在心上,這麼短的時間就幫自己搞好了,還買下一個網吧交給自己兩夫妻經營,聽說光是買就花了幾十萬,雖說名是掛在自己的侄女司寇蘭薇的名下,可司寇蘭薇一早說了,自己不管事,全權交給二叔打理,賺多錢,自己一分錢也不要。
二嬸心裡都不知激動得怎麼說好了,一個勁贊劉遠好,又讓司寇蘭薇一定要好好對劉遠,要聽劉遠的話。
司寇蘭薇自然是一一答應。
「阿飛啊,還有多久才到啊?」二嬸忍不住問了,一說有網吧等著自己去收錢,心裡都有點迫不及待了。
「快到了,快到了看,前面就是了。」
還沒有到網吧門口,不過眾人遠遠就看到了那個碩大的「天地英雄」網吧的招牌。
好像,在門口,還站了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