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上官凝若說要離去,月遙洛心中一驚(莫言歸途第五章局勢內容)。「若兒,你要到何處去?」
「弒母之仇,怎能不報?」上官凝若勾起一個沒有溫度的笑,眼中閃著堅定的光芒。「不過這些都是以後的事情,至少是在遙洛哥哥的事情了了之後吧?」上官凝若歎息了一聲。畢竟,目前為止這件事還沒有多少頭緒,有的只是一些推測而已。
「好了,遙洛哥哥,還是為凝若講講現如今這月城的形勢吧!凝若初來乍到,對你們的京都尚且一無所知呢!」
月遙洛雖然想要細問,然而上官凝若卻不願多言,月遙洛也只得作罷,開始為她講解現如今月城的局勢(莫言歸途第五章局勢內容)。
近十年來,傾月國的皇帝,也就是月遙洛和月傾城的父親月衍瑞對於宰相一家的寵信,幾乎已經到了放縱的地步。不僅在宮裡獨寵宰相的妹妹佟貴妃,也就是東方佟茹,而且對於宰相東方律齊也是相當的寵信,就連太子有時候都要看宰相東方律齊的臉色,其權勢態度之囂張,幾乎是一手遮天。
而朝中大小官員,雖說不至於全部是宰相的親信,但也有大半是看宰相臉色行事。而另外一些大臣,多半是一些老臣,或者是世家出來的青年才俊,才能不懼宰相的權勢,但這些人多半心高氣傲,卻也未必就看好看上去似乎沒有多大作為的太子,甚至有不少反而比較支持少年時代便展露出卓越才華的月遙洛。而至少在明面上,大半世家才俊還是選擇中立的。
用上官凝若的話來總結,那就是,這京中朝堂之上,幾乎就已經是宰相家的了。身下的幾個遊兵散將。看好的也不是那位一直以來都隱忍著自己的野心的太子。
而由於月遙洛打小便天資出眾,早年也曾深得皇帝的寵愛,將四方軍隊中的東軍和北軍一直都交由月遙洛統領,西軍則在那位曾經跟隨皇帝助他奪權的皇叔月衍雲手中。而且月遙洛和月衍雲都有自己的親衛,落營和雲字軍團。這兩隻部隊雖然人數不多,卻是精銳中的精銳。
只是東軍駐守在與雲夢國的邊界處,北軍則需時刻防守看似從不插手外界事物的獨孤島,以及與西軍一道防守虎視眈眈的夜辰國。而且西北二軍距離傾月國京城月城十分遙遠。若是有突發事件發生,根本來不及支援。月遙洛雖說是皇子,但在這之前,其實有大半的時間都並不在月城之中,而是在邊關,軍營之中,與朝中官員也沒有太多交集。而這也是宰相與皇帝放心月遙洛。沒有打起他手中的兵權的主意的緣由之一。
反倒是宰相的大兒子東方玉手中的南軍,駐守在森林邊緣,主要是防守南邊界,防止大量的野獸突然襲擊傾月國。不僅距離月城相當之近,而且是四軍中油水最多的一個軍隊。
而京城的禁衛軍則由太子和宰相的親信呂恆共同掌控,甚至可以說(莫言歸途5章節)。太子的權利尚在呂恆之下。這太子做的有多憋屈,可想而知。
不過太子倒也並非全無反抗之力,至少來說,月城之外尚有六大主城,而這六大主城的城主,每一位手中的力量都相當於半隻皇家軍隊。
而且這六位主城的城主,都是當年跟隨開國皇帝打天下的護國將軍的後裔,他們的後人雖然並不參與朝政。每位城主自從接任城主之位起,亦幾乎終生不離開自己的封地,但卻是絕對不會允許宰相篡奪皇位的。可以說,他們是最為擁護作為正統繼承人的太子的一股力量,也是宰相遲遲未曾有所行動的主要原因所在。
上官凝若聽完之後表示。這東西太複雜,不是她一個小女孩兒能懂得的。也與她無關,她也不想知道。就不必再細講了。直接告訴她現在月城的形勢和她要注意的地方吧!
前段日子,月遙洛的那位皇叔月衍雲以參加自己的侄子月遙洛的婚禮為由,回到了京城裡,並且四處走動,與不少早年曾與他一同跟隨過先皇,或者與現今的皇帝參加過奪位之戰的大臣都或明或暗的聯絡了起來。至於他想要做什麼,卻無人知曉。
而宰相前段日子又向皇帝舉薦了幾個自己的親信,也就是所謂的「青年才俊,寒士才子」,甚至還妄圖在月遙洛的落營中安插親信,其態度不可謂不囂張。
只是皇帝這幾年一直沉迷於所謂的長生不老,對於為他引薦了不少道士仙師的宰相,以及那位姿顏俏麗,艷冠後宮的姐姐佟貴妃寵信有加,而他們姐弟聯手,所有不利於他們的言論,根本就進不了皇帝的耳朵。
而一直以來雄心勃勃的宰相東方律齊,在登上了可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之後,卻依然不滿足,不僅一部部蠶食著朝中的各方勢力,而且月遙洛甚至懷疑宰相已經不知用什麼辦法控制了自己的父皇,故而這半年來才會越來越囂張。
上官凝若突然打斷了月遙洛的講述(莫言歸途5章節)。「遙洛哥哥,那你的那位太子哥哥呢?他又是個什麼樣的人?」
月遙洛見一直興致缺缺的上官凝若突然主動問出這麼一個問題,不由愣了一會兒。而這一反應看在上官凝若心中,卻是有了另一番理解。
「我記得,小時候的皇兄,是一個待人很溫和的人,即使是身邊的宮女侍衛做錯了事,他也極少懲罰他們。」月遙洛帶著點懷念的輕笑著。
「那時候我母后尚在人世,父皇與母后也還算恩愛,有時候我們也會微服出宮,像普通的一家四口一樣,乘馬車到郊外去郊遊。而那個時候我總是很調皮,闖過不少禍,也遇到過幾次危險,每次都是皇兄替我背過,甚至幾次救下我的小命。可以說,若不是皇兄,或許這世間早就沒有我了。」月遙洛雙眼中滿是感激,看的上官凝若微蹙眉頭,她不怎麼喜歡這種感覺。
「記得有一年春天,天剛下過雨,母后想要去看桃花,於是我們就到了東郊外的一片山谷中的桃花林去。可是那時候的我根本耐不下性子去看那些我完全看不出什麼『美感』,又不能理解這不能吃也不能喝的東西有什麼好看的,於是便丟下他們三人,獨自到山谷深處去玩。」
聽到月遙洛對於桃花的評價,上官凝若忍不住捂嘴偷笑,換來月遙洛無可奈何的輕瞥。
「只是那看似平靜且美麗無比的山谷深處,卻是一片沼澤與瘴氣瀰漫的死亡之地。當時我只顧著追逐一隻兔子,完全沒有注意四周的情形,便隨著兔子踏入了那片危險的死亡之地。」
上官凝若有些困惑。沼澤她知道,但是,瘴氣是什麼?她只知道天然氣和有種叫沼氣的東西。
「當時我中了瘴氣之毒,神智已經並不特別清楚,又一不小心踏入了一塊兒表面看似是堅固的土地,實則下邊是由多年的水草等東西托起來的浮土之上,眼看我即將陷入沼澤,是見我久不歸去的皇兄,發現了我的危境,並且不顧瘴氣的威脅,進入其中,將當時已經漸漸陷入沼澤之中的我救了出來(莫言歸途5章節)。」
月遙洛在敘述的過程中,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那種暖暖的,窩心的笑,似沉浸在那份淺淺的,卻溫馨的親情之中。只是這種上官凝若無法引起共鳴的溫暖,讓她有些莫名的煩躁,似嫉妒又似懷疑,似渴望又似畏懼
「那現在呢?」上官凝若再次打斷了月遙洛的話,不願看他的嘴角,那麼刺眼的溫馨淺笑。
月遙洛嘴角原本暖暖的笑意凝固在嘴角,有些惆悵的模樣,讓上官凝若心中平衡了一些的同時,隱隱有淡淡的失落。
「自從母后過世之後,皇兄肩上的擔子就重了很多,性格也漸漸變得沉穩起來。但五年之前,父皇開始漸漸地寵信茹貴妃與宰相姐弟二人之後,皇兄的壓力愈見增大,性格也大變。」
月遙洛歎了口氣,語氣中有些莫可奈何。「現如今,很多時候我都已不知他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麼。且因著父皇一直將我派往邊疆駐守,我與皇兄之間的聯繫也並不很多,現如今已不若曾經那般親暱和瞭解。不過我相信,皇兄的智謀絕不下於我,而那份隱忍,更是我所萬萬不能及的。」
眨眨眼睛,上官凝若問出了一個她一直想問的事情。「難道你就不想自己做皇帝嗎?畢竟按你所講的傾月國的現狀,若是謀劃得當,這亦並非不可能的事情。」
「這個問題,若兒在谷中之時,不是已經問過了麼?」
上官凝若聳聳肩,表示月遙洛不願意回答也無所謂。
「的確,皇位對於大多數人都具有極其大的吸引力,我亦不能例外。只是一直以來,我都知道那是屬於皇兄的東西,也只能屬於皇兄。而且,我志不在此。更何況,我也相信,只有皇兄,才是最適合那個位置的人。便是為了這傾月國的黎民百姓,我也當助皇兄剷除宰相一家,讓皇兄安然登上皇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