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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32,福水的交待 文 / 墨小邪001

    所謂惡人自有惡人磨(妾為財狂232,福水的交待內容)。舒眉倒不覺得金都尉的「惡」算是真惡。她反倒清清楚楚地想起金都尉在燕子樓裡說的那句「鹽農太苦了。」這個惡人,只不過是以惡制惡的好人吧。正是因為澤燕的人都明白他這惡人外皮下的心,所以才會出現「惡人」出現大家不躲不避的怪事。

    七公子聽著護腕裡傳來的聲音,微微而笑。

    「公子,這個李威……。」姜山似乎不放心。

    「此人是鐵鷹秉性,我很欣賞。我在想的是怎麼樣讓那群幕後的人急得在李威面前跳牆,再現出原形。如此,澤燕的大勢便可逆轉。」七公子笑著說,說完問小舒心,「小老弟,你說鹽最怕什麼?」

    「水唄!」舒心想都不想就回答道。

    「水……水,福水。說來,我還欠福水的冤魂們一個交待。」七公子收斂了笑容道。他穿著白底的內襯,藍色外衣只在肩上披著。很簡單,卻讓人覺得溫暖自在。

    「嘿嘿嘿,怎麼弄?」小舒心最近是益發喜歡膩著這位七公子了。甚至在舉止言談上都有模仿七公子的趨勢。

    「等今天下午莫西莫北過來會合才好安排。」七公子神定氣閒地說。抿了一口藥湯。小舒心也學模學樣地抿了一口牛奶。

    過了一段時間,舒眉回來了,她鑽進車棚道:「老弟,你說鹽最怕什麼?」

    「水(妾為財狂232,福水的交待內容)。」小舒心眨巴著眼睛說。還順便看了七公子一眼。七公子當做不知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要不我們就給那些賣私鹽的搗搗亂!給福水的人報仇!」舒眉笑嘻嘻地說。

    舒心癟了癟嘴,奇道:「姐,你跟七公子演雙簧嗎?」

    「什麼雙簧?」舒眉不解。

    有的時候,兩人所想皆是一樣。

    七公子咳了一下,眸子裡閃過一絲說不清的神色。還不等舒眉問個究竟,他就打斷小舒心的話,淡淡道:「沒什麼,舒眉你是不是有什麼主意?」

    「沒錯!——不過目前還少了人。」舒眉壞笑著說。

    小舒心左看看右看看,搖頭晃腦地說道:「那就等莫西莫北過來會合好了!——是這句話吧。」

    姜山笑。

    七公子彈了小舒心腦門一下。

    要想把鹽融掉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不容易。但是對於舒眉等人來說卻是輕而易舉的事。這裡靠海。取水便捷,幾隻加壓水槍就能搞定。只需要在行動前,給私鹽場裡的人弄點老爺子留下的特殊藥丸,讓他們睡上一覺,整個院子就是他們的天下。想怎麼毀鹽就能怎麼毀鹽。

    但是毀鹽顯然只不過是他們行動的一部分。

    舒眉焦急地等待著消息,劍奴沒有跟來。倒是白竹生跟了來。今晚的行動姜山、莫西莫北都有參與,七公子身邊必須留人。而劍奴是唯一能以一抵十的。

    「姜山叔叔,莫西哥哥,這叫紅外線夜視鏡。戴上後在黑夜裡也能看見東西,帥吧(妾為財狂232章節)!可以極大地提高你們的夜行能力喲!我姐說了,只要七公子哥哥付一百兩銀子,她就賣給你們!」小舒心明顯地有炫耀的語氣。

    姜山哭笑不得地看著小舒心。心裡道:「小傢伙,這是你姐繞著彎子要坑錢吧!」

    這幾人趴在牆頭,不多時莫北從屋頂的陰影裡冒出來,道:「都倒下了。乖乖。舒姑娘你那是什麼藥,真厲害,無色無味,連我都辨別不出!」

    舒眉嘻嘻一笑,道:「時機一到,行動!」

    他們幾人,以及三個身手比較矯健的啞奴便從牆頭跳下。

    這見眼前這片鹽場可比官鹽場要齊整得多。光規模就比那破爛的官鹽場大了數倍不止。

    「這後面莫非都是鹽倉!」舒眉用手電筒一照,只見一排排建在防潮青石上的桐油木板房子。裡面滿滿當當。

    「是。」莫北回答說。

    「太壯觀了。」舒眉咋舌,相對於白天他們去過的那個官鹽小棚子。這些鹽才叫多。鹽農的鹽就是被收來了這裡。

    鹽場中還分出了住宿的棚子,以及收鹽、曬鹽的場子。規模恐怕不亞於現在一些小型工廠。私鹽做得比官鹽還大氣,這澤燕的官員一定出了問題。這跟現代差不多,如果一個地方污染嚴重,讓老百姓生不如死,那一定是當官的出了問題。沒有官員們的包容,這些逆天的怪事是沒有成長環境的。

    再看平地上,還零零碎碎地堆著許多散鹽堆。有許多台稱,平常的日子裡。鹽農們就是在這裡交鹽。然後換取少得可憐的錢。

    「怪不得說鹽農過不了好日子。可惡。」舒眉震撼地說。眼前這個私鹽廠,比她葫蘆嶼的倉庫還多(妾為財狂232章節)。

    「看這砣石。根本就沒十斤!欺負老百姓!」莫西憤憤地撿起一個土台稱上的稱重石,掂了掂道。這是用來稱量鹽農送來的鹽的重量的准石。准石輕一點,鹽農的收入就少一點。

    「鹽農的日子已經夠苦了,這群傢伙實在不是人。」白竹生道。

    話音剛落,舒眉身邊的三個啞奴突然走出來把石頭丟進了鹽缸裡,再次轉過身來,舒眉看見他們的眼神裡是切切實實的憤怒。這些啞奴不傻,他們雖然不說話,但是分得清是非曲直。他們也是莊家人出身,骨子裡對跟自己命運相似的人有著深深的同情。他們是啞奴,但是他們也有喜怒哀樂。他們把砣石丟了,然後看著舒眉。舒眉不責罵他們,反而說:「幹得好!」。三個啞奴相視而笑,自從跟了舒眉,他們才覺得自己活得像個人。

    「行動!」舒眉對身邊的眾人說。

    眾人會意。不多時,幾根長龍一般的加壓水槍把一頭伸進了海裡。這水不但加了壓,而且還在溶劑槽裡加了料。從他們的水槍裡噴出的水不是白色,而帶著微微的鐵紅色,當水沖開窗戶落在鹽堆上後就迅速發生反應,白色的鹽堆立刻融成一灘粘稠的「血水」。

    這「血水」比單純的水要厲害,水把鹽溶解了,只要等水蒸發就可以。而這些「血」,以唐朝的工業水平恐怕是不能返回變成鹽。相對水來說,這才叫做完全性毀滅。

    鹽商們恐怕會哭得死去活來。

    莫西莫北陸續將被迷藥放倒的人都搬了出來。平放在曬鹽場上。並把人都按照下葬的姿勢擺好。白竹生也掏出了一把刷子。在每個人的脖子上留下一道帶著腥味的「血痕」。作為一個書生,他要做的當然不止這些。許多從現代搬運過來的小墓碑被整齊地放在這些臨時「屍首」的頭旁。同時,幾塊指路使被搬進了鹽場。這些東西自然會有用處。

    但是,工作也有中斷的時候(妾為財狂232章節)。舒眉看見莫西莫北似乎在猶豫。

    「怎麼了?」舒眉問。

    「那邊屋子裡有幾個村女……好像是被關起來供這裡的人洩慾的……她們沒暈。」莫北說,他停頓是因為舒眉是個未出閣的女娃娃。

    「需要殺掉她們嗎?」莫西問。

    舒眉的行動若是被洩露,絕對不是好事。但他們不是淮安王的兵。對於手無寸鐵的婦人,他們似乎也會猶豫。

    這種猶豫從另一個角度上看,是淮安王與七公子的不同。相對於淮安王的鐵血無情來說,在舒眉眼中冷漠無情的七公子可能更為有情。

    「中華國人版的慰安婦?」舒眉覺得有怒火從心底竄了出來。

    舒眉跟著兩人去了他們所說的屋子。在開門的一剎那。舒眉終於明白為何莫西莫北兩條不怕死的大漢在猶豫遲疑了——這幾個女的全被剝光了放在草墊上。下身全是血。有的身上還有明顯的傷痕,手都被捆綁了起來,嘴巴裡還塞著各種東西。可是她們看見舒眉的時候卻都露出歡喜的目光,有的還流出了眼淚。舒眉知道,自己帶著人在這裡所做的事,恐怕這些女的都看見了。她們很高興,她們的眼神就告訴了舒眉如果可以她們願意把鹽頭活活咬死。

    莫西莫北再次把目光投向舒眉。那眼神是在問:「怎麼辦?要不要殺?」

    舒眉揮手叫他們轉過背去。

    幾個能動的女人都噗通跪倒了。「我扯掉你的布,你別自殺。」舒眉蹲下身柔聲對一個女的說。對於這個時代的女子來說,遭遇了這種事,死已經是她們最美好的結局。

    那女的似乎有點猶豫,但是仍然點了頭。

    舒眉扯掉了她的布(妾為財狂232,福水的交待內容)。

    「殺掉我們吧。我們不想給爹娘丟人。」布頭一扯掉,那女的就說,「今天能看到這一幕,我們很知足了!」

    其它幾個女的竟然紛紛點頭。

    舒眉想了想,給了當頭那女人一個巴掌道:「你們爹娘把你們養這麼大。就是為了讓你們有一天用死來證明自己是個好女子的嗎?」

    那女的一愣。

    「我自進來就沒想過讓你們死,我是要你們活下去。」舒眉說。

    當頭的女子看了莫西莫北的背影一眼。

    舒眉知道她們在想什麼。歎了一口氣道:「我們本就是為福水冤死的百姓而來。今天來,你們也看到了,不是殺人,而是給那些鹽商一點教訓。我不殺你們,你們明天只說是見了福水的鬼魂就好。」

    「謝謝這位姑娘,可是我們還能活下去嗎?我們已經被人糟蹋,就算姑娘慈悲不殺我們滅口,我們也一樣沒臉活。」為頭的姑娘苦道。

    「那你們想活嗎?」舒眉問。

    幾個姑娘對視一眼。有人低下了頭。有人卻抬起了頭。

    為頭的姑娘說:「螻蟻尚且貪生。」

    「那你們就好好活下去。按我說的。說你們見到的是福水的冤魂。我保證,你們只要不說出今晚的事。攥夠勇氣活下去,以後就能跟家人一起過上好日子。」舒眉道。

    為首的姑娘沉默了一會,道:「記住了。」

    舒眉道:「我信你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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