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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七章 內心的想法 文 / 小雨貝瑟芬妮

    翌日醒來,依然覺得昨晚恍若夢境。慕容凌真的來過麼?那帶著酒氣,眉目之中有些憂鬱神色的,真的是他麼?

    左悠然闔了闔雙眼,慕容凌……她果然還是在意他的。

    雙腳落地起身,眼光卻看到桌上尚未收去的茶具,提醒著她,昨晚的那個,不是夢。

    他緊窒的讓她無法呼吸的懷抱,他略帶酒意的味道,現在回想,仍然是教人心跳不已。

    為何,對比慕容瑾溫柔的懷抱,她會更喜歡慕容凌緊窒的擁抱呢?那種深入骨髓的感覺,讓她四肢百骸都有發麻的感覺,卻像上癮的毒藥,竟讓她有些迷戀。

    她端起桌上的杯子,花香依然。她緩緩的倒入嘴中,沒了昨晚的香甜,反而是冰冷苦澀,順著喉嚨,滑入胃部,她不由得渾身打了個冷戰,這才清醒了些許。

    既然已經說好不再見面,不再想念,昨晚若不是看在他喝了酒心情欠佳的份上,她是絕對要趕走他的。

    她必須一心一意的對待慕容瑾,切下這斬不斷的念想。或是,必要之時,她應早些嫁給慕容瑾,以免自己總是胡思亂想。

    她摸了摸那把精緻的小刀,他送給她的生辰禮物。她扔掉了他所有的信件,卻捨不得扔掉這禮物。若不是它,那日沒有那麼輕易便能制服柳如瀟。那天也不會如此快速的劃破肌膚決定以輸血的法子救娘親。

    權當是最後的念想吧。

    她把小刀收好。洗漱用膳完畢。便過去二夫人處探望她的傷勢。正巧遇上丫鬟端著藥碗進了房門,左悠然接過藥碗端了過去,一口一口的喂歐若容。歐若容一邊嚥下她餵過的湯藥,一邊感歎:「如今這般的身子骨,也不知能熬到何時,這藥,吃了也不知是否有用……」

    「娘,你胡說些什麼呢?徵寒哥哥是妙手醫聖,這藥肯定管用,娘的身子一定會好起來的!」左悠然聽得歐若容如此說來。心中不免有些急了。

    「娘的身子,娘自己知道。」一邊說著,歐若容不免咳了幾聲,「最近也不思飲食,渾身乏力,大概,時日也不多了……」

    「娘!你大病初癒,自然是需要時間來修養,怎可說如此喪氣的話呢!」左悠然心中甚急。不由得說,「娘。您一定會長命百歲,一直陪著爹爹、悠然和子君哥哥的,不僅如此,您還要看著悠然與子君哥哥成家,您還要抱孫子,頤養天年呢!」

    「話又說回來,悠然,你還不曾下決定麼?你究竟是在猶豫什麼?」歐若容聽得左悠然提及這個話題,也不由得關心起來。

    「我……」左悠然心中有所猶豫。是否應該對她說真話呢?

    「娘之前一直說二皇子比太子要好,但如果你喜歡太子殿下,也並非不可,做人,最重要是要遵從自己內心的選擇啊……」

    「娘,我沒有……」左悠然急急否認道。

    「沒有麼?我倒是覺得你對太子殿下的喜歡要多於二皇子呢!也許是我感覺錯了吧……」歐若容歎了口氣,「悠然,娘不希望你做違心的決定。若是覺得猶豫不決,就多聽聽自己內心的想法吧……」

    「內心的想法……」左悠然喃喃自語。娘親……覺得她喜歡慕容凌多些?怎麼可能!她喜歡的人可是慕容瑾啊!

    一直都是慕容瑾。

    從開始,到現在。

    歐若容喝完藥,開始頭暈犯困,她打了個呵欠道:「娘有些累了,先休息一會。」

    左悠然趕緊把她扶下,吩咐巧慧要照顧好她。便退出房門。

    出了院落,左悠然站在原地杵了半天。她是該回去呢,還是……去子軒哥哥那裡問問。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件?

    可是,說好了要斬斷所有念想,為何還要對他如此關心?這番行為不但攪亂了自己的心情,還帶了希望給慕容凌,更重要的是,會傷了慕容瑾的心啊!

    左悠然雖然下定主意回去,可是腳卻彷彿生了根,不願動。

    做人,最重要是遵從自己內心的選擇,若是覺得猶豫不決,就多聽聽自己內心的想法吧……

    「內心的想法?」左悠然喃喃自語。

    她內心的想法是什麼?慕容瑾固然是她選擇的人生伴侶,慕容凌卻是一直在她身邊對她不離不棄的戰友,她不知不覺中開始信任他,依賴他,心疼他,這也只是人之常情,不是麼?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我又不是冷血動物,關心一個一直以來對自己很好的人,也不為過,不是嗎?」她企圖說服自己。

    她的內心想法,就是想去關心一下他,如此簡單而已。

    至於那些莫名其妙的心動,不不不,她哪有心動,她不過是不習慣與別人親密接觸,才會緊張而已,特別是像他這般氣場強大的人,她是不習慣,一定是這樣。

    那如今,她是去問,還是不去呢?

    她還躊躇之時,璇芝卻在一旁奇怪的發問:「小姐,您這是怎麼了?站著不動還一直喃喃自語,奴婢也聽不清您在說什麼。」

    左悠然這才緩過神來,清了清嗓子道:「沒事,我只是閃了下神。」

    腳下的步子既已邁動,卻絲毫沒有想回自個院落的意思,嘴邊的話語已經順口而出:「璇芝,我們去子軒哥哥那裡看看。」

    步行至左子軒的院落,左子軒並不在,璇芝道:「小姐,我們先回去吧,一會二公子回來,讓丫鬟通報一聲就是。」

    左悠然卻搖搖頭:「反正我也是閒來無事。便在這裡等等子軒哥哥吧。」

    璇芝心裡所有奇怪,小姐平常並不會這樣子,莫非今日是有什麼急事非得找二公子不可?卻也並未說出口,只是默默的站在一邊守著。

    這兩天精力還不曾恢復,左悠然坐在椅子上早是等得昏昏欲睡,心中雜念亦多,卻也靜不下心來。快到午膳之時,這才見到左子軒的背影匆匆的回來。

    左子軒見到左悠然自是一愣:「悠然,你怎麼過來了?」

    左悠然使了個眼色,其餘人都識趣的退下。左子軒心中更是驚奇,只見她走近他,猶豫了一會才問:「子軒哥哥,昨天……是不是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情?」

    「特別的事情?」左子軒一時也未能領悟,只是在腦袋極力搜尋著何為特別的事情。

    「就是……那個……慕容凌,呃不,太子,他……被皇上臭罵了?還是朝堂有什麼煩心之事?」左悠然結巴了許久,才問了出口。

    「太子?昨日?」左子軒暗暗思忖著。悠然怎地知道大表哥昨日心情不好?兩人不至於心靈相通至如此的地步吧?

    「悠然,你為何得知他心情不好?」

    「昨晚他來過。」不知為何她突然覺得有些尷尬。臉上暈了淡淡的粉紅羞澀,「他喝了些酒,看起來有些憂鬱。」

    「他竟然來找你了……」左子軒歎息了一聲,「我早該料到,昨日我們幾日便是把大半個京城都找遍了,也找不到他。」

    「他到底怎麼了?」左子軒如此說來,更是激起她的好奇心,有什麼事情竟能讓慕容凌情緒如此低落?

    「昨日,是他的生辰……」

    「生辰?」昨日竟是他的生辰。早知如此,她該彈首生日快樂歌給他的。她的生辰,他準備了如此特別的禮物給她,她卻不曾準備任何禮物。

    可是,生辰應該是件開心的事情,為何他如此低落?

    左子軒看出她的疑惑,不等她發問便回答:「惠後生大表哥之時,難產大出血。惠後犧牲了自己,選擇保大表哥。每年表哥的生辰,便是惠後的死忌。」

    他的生辰,便是他母后的死忌……無怪乎他昨晚說「世間的母親總是偉大的」之時,神色如此黯然。原來,竟有這麼一段故事。

    「所以……他從不過生辰。不但如此,每年的那日。皇上與他,總是要一番醉酒的。今日皇上便沒來早朝。想必昨日去弔唁惠後,又是一番傷心。皇上心中是疼大表哥的。卻是因為這事,從小便是疏離他,這兩年大表哥沾手朝堂之事,把一切料理的井井有條,皇上的臉上才有了些喜色,才漸漸的與大表哥有了些話語。」

    原來……竟是這般的狀況。無怪乎,他的眼神如此憂鬱,像只受傷的野獸一般惹人疼惜。一向冷峻的他,竟然有如此低落的神情,她內心的柔軟不由得被他觸碰到,才會如此不由自主想要抱住他。

    想要給他溫暖。

    「悠然,你對於他,卻是特別的。以往他總是在那日避開所有人不見,沒想到,他昨晚竟然去見了你……」左子軒歎息了聲,「早知如此,早些與你說,說不定,你能解開他心中的鬱結……」

    她的心中被什麼東西莫名撞擊了一下,卻掩著心慌:「我可沒有如此厲害……」

    「誰說沒有的?」左子軒反駁她的話,「今日早上見大表哥,神色比以往好多了,我們都以為是年歲已久,慢慢淡忘了那些不愉快,如今你這麼一說,才知道竟都是你的功勞!」

    左悠然臉上微微一紅,卻沒接話。

    他的內心其實是冷清的,也許她只是剛好給了他想要的溫暖而已。

    「既然他沒事,便是最好了。子軒哥哥,悠然便不打擾了。」左悠然得到答案,也不久留,起身告辭。

    「去吧。」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左子軒心中默默想道,悠然,你與他本就一對,心中有著對方,為何竟不能走在一起?只是,今日他眼中有一抹堅定的神色,似乎是做了什麼決定。這又是意味著什麼?

    兩人,還要彼此折磨到幾時……(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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