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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梁泳兒從昏睡中醒來,腦袋似乎還是有些暈眩。她輕輕挪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伸展了一下軀體。
「小姐,你醒了?」丫鬟聽到聲音,趕緊上前問道。
「嗯,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梁泳兒看了看窗外的陽光,似乎已經不早了。
「回小姐的話,現在已經是晌午了,左家小姐在旁邊的房間等小姐起床呢!」
「我睡了那麼久?」梁泳兒摸摸自己的額頭,昨晚喝完徵寒哥哥的湯藥,只覺得困意十足,沒一會就睡著了,沒想到竟然一睡就睡到第二天中午,她好像很久沒這樣嗜睡過了,「徵寒哥哥呢?他沒有端今日的湯藥過來?」
「白公子……他回府了。」丫鬟頓了頓,道。
「徵寒哥哥回府了?」難道徵寒哥哥昨日說的是真的,昨天是最後一碗藥湯麼?每天早晚定時的中藥難喝到她想吐,討厭至極,只是為何她心裡沒有鬆一口氣的感覺,反而覺得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感呢?
洗漱完畢,她命丫鬟把早點端到左悠然所在的房間,自己已經迫不及待的走了過去。
左悠然在拿著一本《醫例小札》認真的閱讀,上面全是白徵寒自己寫的病例,裡面有對病症詳細的描述,望聞問切,以及開的藥方,列明瞭君臣佐使,用法用量,甚至在旁邊註明了為什麼要用某味藥而不用另外一味藥,描述的非常詳盡,淺顯易懂,左悠然看的津津有味,結合她現有的一點點中醫知識來去消化這些知識,彷彿她就是那個斷症開方的大夫一般。
「悠然,你在看什麼?」梁泳兒湊上前。
左悠然晃了晃手中的小札:「徵寒哥哥寫的《醫例小札》,很棒呢!」
聽到白徵寒的名字,梁泳兒的心彷彿「突」了一下:「徵寒哥哥……好像回去了呢……」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任何異樣。
左悠然放下手中的札記,忽然臉色變得認真起來:「泳兒,昨晚,我們抓到加害你的兇手了。」
梁泳兒瞪大雙眼,激動的抓住左悠然的手:「抓到了?在哪裡?」
左悠然也不隱瞞:「昨天,我們在你的藥裡加了一些安神的藥,你睡的很香。那個人,他闖進你的屋子,想要殺你滅口,被我們抓住以後,已經咬舌自盡了。」
殺她滅口?咬舌自盡?「為什麼?我跟誰結了這麼大的梁子?非要我死不可?」
「是柳如瀟。」左悠然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告訴她真相:「因為她喜歡徵寒哥哥,可是徵寒哥哥不喜歡她,只喜歡你,她嫉妒你,所以想要加害於你。」
「什麼……」
這也未免太荒唐了吧……因為徵寒哥哥喜歡她,所以要毀了她的清白,甚至要殺了她?如瀟平時膽小怕事,她竟然如此狠毒麼?
「昨日徵寒哥哥得知都是因為他,你才會遭此一劫,他覺得沒臉見你,才回去了,也不知如今他怎樣了……」
徵寒哥哥……他一定很內疚吧……他一直對自己如此好,即使明知自己已非完璧,也堅持要娶自己為妻,要一生一世照顧自己,可是,害自己的人,卻是他的徒弟,全是因他而起的事情,他肯定會自責到死!
「不行,我要去看看徵寒哥哥!」梁泳兒說完,也不等左悠然說什麼,也不顧丫鬟剛把早點端了進來,急急忙忙的跑了出門。
「哎,小姐,你早點還沒吃呢!吃完再出門吧!」丫鬟在身後急急的喚道。
「由她去吧!」左悠然勸住丫鬟。這兩個受盡折磨的人兒,該是他們苦難結束,享受幸福的時候了吧……
「哥,你就聽妹妹一勸,出來吃點東西吧!」白嵐紫面容焦急的在面口說到。
「妹妹,我沒胃口,你就別理會哥哥了,讓哥哥靜一靜吧。」房裡傳來白徵寒的聲音,音量不大,似乎是從裡屋飄過來的。
白嵐紫失落的站在門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也不知該如何勸他。
「嵐紫姐姐。」梁泳兒一進來,就看到白嵐紫杵在門口,一臉擔憂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
「泳兒?」白嵐紫驚訝的出聲:「你怎麼來了?」她——願意出門了?
「嗯。」梁泳兒上前一步:「等我來勸他吧。」
白嵐紫退到一旁,只聽到梁泳兒軟軟糯糯的喚道:「徵寒哥哥,我是泳兒。」
「泳兒?」裡屋忽然有些聲響,她們在外面聽到白徵寒的聲音由遠而近:「你怎麼過來了?」
聲音卻止在門口,也不聞白徵寒有下一步的動作,也不見房門打開。
「泳兒剛出事的時候一直在想,發生了這種事情……這輩子大抵沒臉出門見人了,應該以後都會足不出戶,永遠不會邁出梁府的門。可是今早醒來,沒有徵寒哥哥一如往常讓泳兒看到都打寒戰的中藥,泳兒心裡反而輕鬆不起來,一問悠然,才知道如瀟的事情。」
梁泳兒自那件事以後,寡言少語了很多,今日不單只一口氣說了如此多話,而且語氣竟然也不像以前的天真中帶些癡傻,反而是穩重成熟了許多,看來她經過這次的磨難以後,真的長大了很多……
白徵寒聽到她開頭的話,心裡不知不覺為她難過,只覺得胸悶沉甸甸的悶著,又聽到她掛念他與他的中藥,多少有一絲寬慰,最後聽得她提起如瀟,又想起昨晚的事情,想起如瀟對泳兒所作的事情,心情又是愧疚又是沉重。
「徵寒哥哥,你說我不惱如瀟,那是泳兒騙你的。畢竟……」說到這裡,梁泳兒似乎又想起那晚的不堪記憶,竟然有些噎住了。
她大力的透了幾口氣,眼睛卻還是一酸,眼淚緩緩的從眼角滴落,聲音也變了調:「可是,這些,都已經成為改變不了的事實,泳兒即使再惱也沒有用,而泳兒現在只是希望,不要再失去徵寒哥哥,疼我愛我的徵寒哥哥……」
「徵寒哥哥,你會一直在泳兒身邊保護泳兒,照顧泳兒麼……」
梁泳兒站在房門,低著頭看著自己每一滴眼淚啪嗒的墜落在地,每一滴都摔的疼痛,最後碎裂在地上,一如她殘缺不堪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