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洋知道她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忙說:「怪我多嘴,我現在就走。」
他邊走邊咕噥道:也沒見你什麼時候給我留過面子。
於洋走到一邊去了之後,秋色對美雪說:「美雪,你不要無緣無故的給於洋臉色看嘛,男人有時候也是需要哄的,看見你對於洋這態度,我心裡不是個滋味,如果你們的兩個人關係不能夠改善,以後怎麼能共同生活呢?」
美雪坐到她的身邊,「姐,你放心,即使是勉強自己,我也會讓使命順利的完成的,其實,剛才我這樣對於洋,並不是因為他惹到我了,而是我的心情有些不好。」
「是嗎?你怎麼了?難不成今天的典禮讓你覺得有壓力了嗎?」因為坐的近,秋色看見她畫眼線的地方有些模糊,難道她哭過了嗎?在她的印象之中,不管是宜美雪還是粉兒都不是會脆弱到哭的女孩子。
「姐,你就不要瞎猜了,這訂婚典禮熱熱鬧鬧的有什麼不好?我怎麼會因為這不開心呢?我不開心是因為我父親的事。」她勉強一笑,然後說。這件事最好的聆聽著就是小姐了,作為宜美雪,她的心思也不可以向別人隨便吐露的,而秋色是她另一個靈魂唯一的知情者,在她這裡說出秘密,可以得到最嚴實的保密,因為兩個人不但是互相扶持的關係,還是唇齒相依巔峰關係,彼此早就成為在這個世界上最最重要的人。
「父親的事?」秋色立刻明白是關係到宜美雪父親的事,粉兒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她是很清楚的。
共同待在這個城市裡這麼多年,蕭秋色聽到過各種關於宜美雪身世的傳言,有的說她的父親是一個高級的罪犯,撈了一大筆錢之後就逃到了國外躲起來了;有的說她是宜玉庭年輕的時候私生活氾濫的產物。就連宜玉庭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有的說那個男人根本就是一個有婦之夫,玩弄了感情之後撇的一乾二淨;還有一個最荒唐的版本,說宜玉庭是某某高官的情人,一直以來秘密的被這個高官控制著,包括幫他撫養私生女。
無論哪種版本都得不到事實的依據,只能作為那些無論人茶餘飯後閒談的資料。蕭秋色常常是聽後就拋之腦後了。今天看來要從美雪的嘴裡知道其中的一些秘密。
「嗯,今天我訂婚,他叫人給我送來了禮物,是在北安市區裡的兩棟別墅。」美雪說起別墅的時候。一點點興奮的表情都沒有。
「兩棟別墅?這麼貴重的禮物,你的父親還真不是等閒之輩,他到底是幹什麼的?」兩棟別墅不要說在北安市了。就是在這裡,就夠大手筆的。
不過,秋色想想。以宜玉庭這樣氣質這樣修養的美女能夠看的上眼的男人會差到哪裡去?
「說實話,我今天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還有這麼一個父親,從別墅的位置來看他很有可能就住在北安市,其餘的,我是一無所知。」美雪苦笑著說。有時候知道還不如不知道呢?就像那些缺少智慧的人一樣,稀里糊塗的活著,不知道少去了多少的煩惱。
「對他一無所知就不必為他煩了。誰也不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有個父親也是很自然的事情。他若是不在自己的身邊就當他在長期旅行,總一天他累了的時候,就會想起還有一個女兒的。」秋色寬慰道。
美雪聽後深吸一口氣,然後把面前的紅酒喝了一口之後說:「姐說的也對,這幾十年都沒有他,我和媽還是一路走過來了,連把他當做去旅行都可以免了,我就當我的父親在我沒有出生之前就離開這個世界了更好,更無牽無掛的。」
她的這話有些絕,不過想想她這麼多年來沒有父親的痛苦,秋色也覺得可以理解,於是,也附和著說:「就當我們所不喜歡的人都不存在這個世界上了。」
兩個女孩子相視了一眼之後,輕鬆地笑起來……有時候幻想真的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它隨著自己的意志展開的想像可以讓人暫時的從現實的痛苦之中走出去,哪怕是短暫的告別現實的痛苦,也給了心靈一個緩衝的時間,當痛苦再來的時候,人也就自然而然的變得強大了。
於洋離開之後,其實一直注意著這邊,看到美雪和秋色哈哈大笑,他才鬆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他自己都左右不了自己的心了,他總是無意識的去注意美雪,就像剛才,她心情不好,把他趕過來,可他仍舊關心著她,看到她笑了,他的一顆心才算是落下了。
「於洋,恭喜你。」一個人從身後輕拍著他的肩膀,他回過頭一看,是楊軒。
「楊軒,怎麼現在才看到你?你不會是遲到了吧,這就太不夠意思了,我這麼重要的日子你竟然給我遲到?」看到楊軒,於洋是非常高興的,嘴巴一動就停不了。
「我哪裡敢遲到?我剛才在台下聽於哥精彩絕倫的發言呢?說真的,我還真不知道於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善於言論了,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綠的。」楊軒打趣的說道。
於洋當然知道他所指何事了,尷尬的乾笑兩聲之後說:「情勢所逼,我總不能說在中學的時代就非常的討厭美雪吧?這也太不適合今天這個場景了,我總的要說些應景的話來,讓賓客開心一下。」
「於哥,你就不必跟我解釋了,我心裡跟明鏡似的,不過,我不得不佩服你的運氣好,當年的胖妹妹在成為你的準新娘的時候就變得這麼漂亮了,人們常說什麼來著?對,女孩到女人有一個蛻變的過程,我看這個蛻變過程就是為你於哥所準備的?看來,你這一輩子都跟美女有緣。」楊軒不著邊際的說著,在他的心目中,於洋就是一個看女人只看外表的男人的,當然,這對於男人來說並不是一個很大的缺點,楊軒就覺得於洋和美雪訂婚,於洋是得償所願了,作為哥們,他是由衷的替他高興。
「你當著我的面這樣說沒有問題,不過待會看見美雪時,說話可要悠著點。」於洋突然湊到他的耳邊這樣說。
怎麼?余家的少爺懼內啊?想到這個結果,楊軒差點笑出聲來。於洋可是一等一的紈褲子弟、花花公子,居然會忌諱自己的未婚妻?楊軒真的想抬頭去看看天上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升起的,可是早就錯過日出的時間了。
真是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萬萬沒想到當年的中學霸王會心甘情願的被當年的母夜叉所捕獲,看來,要想擁有東西也是要付出相應的代價的,楊軒一笑說:「宜美雪還是那樣厲害嗎?看來於哥的神仙日子也不可能盡善盡美。」當年於洋被美雪打的像豬頭的事情他還記得呢。
於洋也不怕他笑話,接著說:「美雪現在可是跆拳道黃帶,她那拳腳功夫,幾個男人也不是她的對手。」
楊軒感覺於洋說這些話的時候彷彿有些自豪,他是為宜美雪自豪嗎?不過,他覺得於洋是言過其實了,「就她現在這竹竿似的小胳膊小腿的,能打幾個男人?於哥,你就別唬我了,大不了我不去那邊說你的風涼話就可以了。」
「誰唬你了?不信你就親自去試試?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當年我們在中學時候干的那些事她還記恨著呢?不要忘了,你可是當年的主要幫兇,以美雪的性格,她是不會輕易的放過你的。」於洋眉峰一豎,一本正經的說。
看他那神情,楊軒是不得不信了,看了看在不遠處舉杯和旁邊賓客打招呼的宜美雪,他還真的難以相信這個美女就是當年的宜美雪,而且還是一個跆拳道高手,「得,我聽於哥的,看見宜美雪能躲就躲,不能躲就裝啞巴,一個字不說,對於當年的事情當健忘。」
不過他心裡就納悶了:聽於洋這口氣,宜美雪對他也好不到哪裡去,可他為什麼還是和她訂婚了呢?之前聽他父親回家說起過,於洋為了反對這樁婚事,半個月沒有回家,還被經濟封鎖了,難不成就因為家裡的壓力他才答應的嗎?
可是,於洋的性格楊軒是瞭解的,他不是那種死撐的人,也不是那種輕易妥協的人,他是一個根據自己的喜好而選擇生活的人,因此,他如果在心裡沒有一點點對宜美雪的喜歡是絕不會順從這樁婚姻的。
而且,剛才聽他把宜美雪說的那麼厲害,可是臉上一點點的厭惡之情都沒有,還有一點點的炫耀的成分在內,看來自己這個一直都很狂妄的少爺真的是墜入愛河了。
想到這些,楊軒的嘴角不經意的笑意……
「你笑什麼?」於洋不解。
「我在笑於哥和宜美雪的緣分好像早就注定好了的,高中時期的那點小插曲其實就是一種緣分的暗示。」楊軒依舊笑著說。
於洋想想,覺得也是,自己和美雪似乎早就有某種聯繫了,只是自己沒有察覺到而已。可他嘴上卻說:「楊軒你這小子,我今天才發覺你也很三八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