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色娘在現代第四十五章難懂的書內容)!」雷鱗的毫無反應讓巴尼更覺得憤怒,他不甘心的跺了跺腳,鑽進了那輛螃蟹車裡。
「你才不是東西!」華天陰著臉也沒有反應,阿虎他們卻沉不住氣,吐了一口吐沫,表示輕蔑和不服!
「你們說誰呢?巴尼哥可是一等一的好手,不管是不是東西,能贏就是狠角!」賴狗用手一擦鼻子,擺了一個自認為很酷造型——雙手同時豎起大拇指。自然,這大拇指是豎給他的巴尼哥的!跟隨巴尼的這半年時間,賴狗可算是開了眼界,巴尼在賽場上的雄風他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在他心裡,巴尼就是王,永遠的王!當然,那是他沒有見過雷鱗車技之前的想法,看過之後若還有這樣的想法,那他賴狗就是一隻零智商的井底之蛙!
「哼……」阿虎他們冷哼了一聲,不再接茬(色娘在現代45章節)。這樣無謂的廢話再說下去大哥一定會責備的。
和賴狗一樣,他們也是絕對的相信雷鱗!雖然沒有身臨其境的看過雷鱗比賽,但是有雷鱗參加的比賽他們在電視上是看過幾場轉播的,那些漂亮的漂移和轉彎往往是令他們興奮不已!
比賽已經開始了,他們也沒有多餘時間和精力去進行這樣的口水戰……
賽道上有將近二十輛的賽車,幽靈的手下彩旗一揮,這些車就急急地衝了出去,其中有幾輛剛剛衝出起跑線十多米就互相的給撞上了……金屬的摩擦聲,碰撞聲,剎車聲,已經開始充斥著人們的耳朵……有些車子的零件就散落在賽道,有些車子冒起了青煙,用上了滅火器,不過這些都不足以吸引大家的注意,好像所有人都已經習慣於這樣的場景,達到了榮辱不驚的境界!他們關心的是衝在最前面的風雷號和那只螃蟹,他們視線是跟著它們在遊走,無論哪輛超前或是落後,都伴著吶喊聲和唏噓聲……有撕心裂肺的叫著的,有屏住呼吸握著拳頭暗暗使勁的……
也許只有一個人心境略微的平和些,這個人就是秋色!!
她不關心雷鱗的輸贏,只關心雷鱗的安全!!就目前的狀況來看,雷鱗應該不會讓她過多的擔心:風雷號和那只螃蟹一前一後相差不遠,由於他們超前,沒有別的賽車造成擁堵,再加上這剛剛開始的賽道還算平坦,所以它們之間一直保持著良好的間距和橫距,各自相安無事的跑著……
至於他們兩個人心態,別人就無從知曉了!
倒是那些被撞的亂七八糟的賽車和踉蹌著走出車門的賽車手讓秋色揪心了!這些人不是面色蒼白就是垂頭喪氣的,麻木到不去看自己淌血的傷口……這樣的殘酷是她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她不禁想到了以此為生的華天,還有平日裡貴氣逼人的雷鱗,到底是怎樣的心境讓他們喜歡在這樣的環境下流血流汗?難道女兒和男人有著這麼大的不同嗎?難道男人的心天生就那麼的堅硬嗎?
看見血,她就有眩暈的感覺(色娘在現代45章節)。她情不自禁的想到在漪春閣刺向上官福的那把剪刀上的鮮血,還有那粉兒被關在陰暗地牢的夢境……一切的一切都像電影倒帶一樣在秋色的腦海裡快速的回放……她搖搖頭,揉揉眼睛,企圖讓自己清醒起來,結果卻反而讓自己更混沌起來:她看見粉兒白皙的皮膚上佈滿了一道道慘烈的鞭痕,鞭痕上滲出一粒粒鮮紅的血珠,最後這些血珠越來越大,填滿了整個大腦……
「秋色小姐,秋色小姐,你怎麼了……」熟悉而急切的聲音把她拉回到了現實之中,她的意識開始恢復,她想起來自己正在看雷鱗比賽呢!
「我?沒怎麼啊……」秋色又搖搖頭,然後揉揉太陽穴。還假裝出一臉的茫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往日只有劇烈的頭痛才會出現的這種怪事今天看見鮮血就出現了,雖然這些情節有些是真的發生過,但自己並沒有刻意的去想起,它們就強塞進自己的大腦裡!到底是命運還是粉兒在對自己召喚呢?她無從知道,自然也無從對華天加以說明!
「我看見你用雙手撐著頭一動也不動,以為你又頭痛了!你真的沒事嗎?如果有什麼不舒服一定要早早的告訴我,我可以立刻送你回家……這是雷鱗來的時候就吩咐過的事情……」儘管華天沒有流露出關心的表情,言辭之間卻洩露無疑,後面補得那一句就是為了聲明他所心甘情願的做這一切都是因為雷鱗,和她蕭秋色沒有關係!!
秋色看了他一眼,「我真的沒事,只是看見那些相撞賽車,感覺太刺激,有點受不了!特別是他們流的那些血,紅的刺目!」
「是嗎?……你可能是第一次看見這種場面,不適應,過一會就好了,還是那句話,有什麼不舒服,要第一時間告訴我……」華天仍舊面無表情的說,心裡卻在想: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脆弱了?
華天很清楚的記得有一次,他和秋色、雷鱗去一家號稱是全北海市唯一的野味店。這間野味店為了證實店裡的食物新鮮和貨真價實,所有的動物都是當場宰殺,那些害怕老闆暗藏貓膩的客人就會親眼去目睹整個過程,直到拿去廚房下鍋為止(色娘在現代45章節)。
本來他自己對吃的沒有太多的講究,能吃飽就好,更不會去追究野味的真實度了!可那天秋色不知道怎麼了,非要去看看宰殺過程。雷鱗的勸阻反而加大了她要去看的決心,當時,華天覺得她就像一個倔強的孩子,執拗中帶著幾分可愛,暗想,你去看也看不了幾秒!
那些被宰殺的野味全部關在小籠子裡,當客人點菜以後,負責宰殺的員工就會把它拿到一個用透明玻璃製成的小單間裡。這個小單間有一塊血跡斑斑的案板,案板邊擺著許許多多的道具,用來分割不同的動物;單間的頂部拉了一個長長的鐵絲,鐵絲上掛滿了各種顏色各種形態的皮毛。宰殺的員工就像表演一樣,迅速的殺死一隻動物,麻利的扒下皮毛拿出內臟。這樣的場景幾個女人敢看?雖然是動物,但也是活生生的生命。不要說女人不敢看,就是男人也沒有幾個願意去看的。這只是店裡的一個噱頭,真正去看的客人是極少的。
秋色出現在玻璃之前的時候,華天很清楚的看見那個員工一臉不解,一個美麗女孩子看這樣殘酷的場面根本不協調嘛!整個過程雷鱗不斷地催她離開,她卻一言不發,動也不動,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沒有憐憫,沒有心疼,沒有恐懼,更沒有表情!華天立刻就明白了,她這是在跟雷鱗賭氣呢!本來戀愛時期耍耍小性子,撒撒嬌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可秋色不一樣,她是一個極其冷靜成熟的女孩子,完全沒有女孩子嗲嗲的作風,可見她和雷鱗之間一定發生了很不愉快的事情。
那天他們點的是最普通的野兔。這隻兔子不大,在宰殺的員工手裡就是小菜一碟。不知是為了賣弄手藝,還是為了嚇一嚇膽大秋色,他竟然活剝兔子皮!他從兔子的四個腳踝處下刀,切出一個個環形的切口,然後順著這個切口往下剝皮……兔子無言的掙扎著,鮮血濺的四處都是,她前面的玻璃上就沾了許多的血點,可她仍舊看著……
近距離的鮮血都對秋色造不成負擔,那些隔著二十多米的血漬她居然會不適應?這到底還是不是以前的蕭秋色?脆弱和堅強怎麼可以在差不多的環境裡被極端的表現出來呢?秋色在華天的眼裡成為了一本越來越難懂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