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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2:鏡像人性格 文 / 潘子默語

    貴爵夫人已經見過我,貴爵夫人的公子也已經見過我,此時,便沒有什麼事情再找到我的頭上了(重生之怪奇事件薄12:鏡像人性格內容)。大家都在各自做著手上的事情,卻也都豎起耳朵在聽我和奶奶的說話。

    我的手上端著奶奶給我備好的奶茶,奶茶用精美的杯子裝著,杯邊燙有一鎏金線,杯耳如同一條細細的綠芽,彎彎勾著,從手指間中穿過。

    「奶奶原來有兩位,不知為何之前一直隱瞞?」我不答反應,微微仰起頭來問。

    兩個奶奶具都頓了一頓,臉上有些訕訕的。

    她們一左一右並排站著,雖然神情舉止皆是一致,有如鏡外人與鏡中人,可是她們的性格卻是完全不同,而且腳上穿的鞋子顏色也不一樣,這證明了她們即使是一對鏡像人,可還是擁有著各自的性格與獨立的思想。

    這一點,我是在細細的觀察之後才發現的。

    在整個會場上,有的人腳下的鞋子是一樣的,完全如同一對鏡像人。但有的人,衣服長相動作雖然相同,鞋子的顏色卻各不相同。按照鞋子是他們唯一可以反映出自己的喜好與特點,也是唯一可以自由選擇的事物,所以輕易不會放棄這一點來看,這裡的人,即使都具有自己的鏡像人,卻也並不完全是鏡像的特質(重生之怪奇事件薄12:鏡像人性格內容)。

    我猜測,應該是某些方面分有高低等吧。

    奶奶被我這麼一問,神情顯出了被人戳穿後的尷尬,愛笑的那一位沒了語言,愛耍性子的那一位則鼓起眼睛道:「娜莎,你這是在問奶奶嗎?奶奶不說,當然是有奶奶的理由,你初來乍到。又剛受了傷,奶奶做的一切還不都是為你著想,你在這裡神氣個什麼!」

    「娜莎。你快告訴奶奶,剛剛公子有沒有跟你說什麼,有沒有提到萬物節?」

    看來這位奶奶是沒有什麼耐性了。

    什麼照顧我。什麼給我一個家,那都是虛的。如今看來。自從我受傷在奶奶的床上醒來,所面對的一切不過是一個陷阱。奶奶所說的話,所做的事,為的都是今天——我到底有沒有入那人的眼。

    我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是當我凝視著杯中冒著濃濃香氣的奶茶,這個想法就伴隨著我入睡時就會浮現的不安感,一塊湧入我的大腦中。

    是了。我一會兒覺得奶奶似有陰謀,一會兒又覺得她的笑容親切。而每當我覺得奶奶的笑容陰森的時候,就是她通常露出不耐脾性的時候;當我覺得她笑容親切的時候,往往就是我剛剛飲下她沖泡好給我的茶水之後,每當那時,我就覺得她份外親切慈祥。

    不僅僅如此,我甚至將她當作將我救出苦海中的最後一根稻草,無論她說什麼做什麼,我都沒有不從的理由。

    是這杯茶,就是這杯茶。這裡的飲食,使我的腦子變得混沌起來,漸漸的無法思考一些重要的事情。

    「娜莎,我的小娜莎。快告訴奶奶,公子有沒有跟你說過有關萬物節的事情?」另一名笑容和藹的奶奶也忍不住開始追問起來。

    我笑了一笑,捏起如綠芽式的杯耳,提到半空(重生之怪奇事件薄12:鏡像人性格內容)。

    「沒有。」

    說完,手一鬆,杯子摔在了草地上。

    草地很柔軟,杯子沒有壞,只是乳白色的液體滲入了草縫中。

    奶奶兩人,又是驚訝又是惱怒。

    她們張張嘴,不知該向我說什麼。

    「娜莎,你怎麼能這麼不小心,這奶茶是貴爵夫人準備的,浪費了可是大失禮。不過,還好貴爵夫人準備的食物豐盛,這一杯你喝不上了,還有下一杯。」

    奶奶終於找到要和我說的話,但這話隱藏著威脅,在兩個奶奶的臉上,已經找不到任何溫柔和藹。

    我心下一緊,是否如果那兩名美艷的公子真的沒有提過萬物節,沒有提過與我締結靈魂,我在這裡就沒有存在的價值?

    如此說來,我還真像是誤入了森林中老婆婆家的小孩子,被老婆婆當成家禽豬一樣的伺養著了。

    ****

    馮林是從小到大第一次坐公交車。雖然助理說過可以送他回去暫住的公寓,而且自己離所住的地方離新公司的辦公地點也不遠。但是馮林拒絕了。

    他想要坐公車,一個原因是自己不想出車禍被嚇死之外,也想體驗一下擠在人群中感到恐懼的感覺。

    周圍都是人,自己還能怕到哪去?到時,他一定也要衝著對自己露出陰森笑容的「妖怪」笑一笑。

    助理告訴馮林,回到公寓的公車路線只需要坐一趟車就夠了,中途不需要轉車,而且也只需要坐8站的距離(重生之怪奇事件薄12章節)。但是因為上下班時間是高峰期,所以有可能會沒有座位。

    馮林決定坐公車就沒想過要找座位,不過他沒想到這裡的車上會這麼擠,而且女性上班族還真不少啊,全擠到他的旁邊來了。

    馮林一隻手握著車上的手環,一隻手插著口袋,目光平靜的望著車窗上的玻璃。雖然他的姿態很隨意,身上也沒有帶著像征大款的夾包,不過他那一身不容忽視的氣質,就讓人情不自禁的退避三舍。

    除了穿著比較清涼,大方露出半胸或是全背的高跟鞋女士之外。

    當然,也有穿著套裝的女性不知為何卡在了那裡,明明車後廂有的是空位,卻沒有人願意往後挪一挪。

    這擁擠的人數一旦超過了定量,那麼個人的超然氣質就很難體現出來了。

    馮林被擠得汗流浹背,幾乎要繃不緊臉上的線條了。

    這時,他感覺到車玻璃上暗光一閃,自己投注在車玻璃上的影像動了一動。

    來了。

    馮林繃緊神經,咬緊牙關。

    果然讓他看到了玻璃上映著的自己,一雙眼睛黑森森的,如同死屍一樣的望著他。

    你是什麼東西,你到底要幹什麼!

    馮林在心裡喊著,他不能在公車擁擠的人群裡狂叫,但是他相信自己的心聲一定能傳達到對方。

    車玻璃上的那個自己只是幽幽的看著他,不管馮林如何隨著車子的行駛左搖右擺,那玻璃上的人物仍舊是巋然不動不動(重生之怪奇事件薄12:鏡像人性格內容)。

    他始終沒有回答馮林的提問,一直到兩人對視了差不多十分鐘之後,玻璃上的影像漸漸的模糊,消失。那盯著馮林的死人般的目光便不見了。

    馮林鬆了一口氣。但還不待他徹底的呼出那口長氣,就見旁邊一個始終緊緊的貼在自己身邊的美女,她的腦袋如同機械一樣的慢慢轉了過來。

    「你要被獻祭,那是你的榮幸。」

    美女轉過來的臉上,是馮林自己的五官。

    陰冷的聲音如同地獄裡傳來,馮林看到美女的腦袋扭曲成極不自然的姿勢,不由的嚇出一身冷汗,同時忍不住大聲驚叫了出來——「啊!」

    ****

    古蕭來到了吳莉莉的家裡,從吳莉莉的父母身上,以免費檢查身體的名義,取了他們的手指頭血。

    這兩滴血被古蕭放在一個器皿中,置於已經擺好的陣勢之內。

    他想起第一次與曲靈合作時,就是逼著曲靈坐到這個陣勢之中,借由陣勢的能量將曲靈所感受到的隱世界信息呈現在一塊畫布之上。

    這個陣,叫做血魂陣。只要是放在陣中的物事,他們都可以通過血魂陣的力量,使需要的東西被展現出來。

    上次是曲靈坐在中央,他們通過曲靈身上吸收過的靈波動,將吳敏傳達來的畫面從畫板上引流出來。這次,通過吳莉莉父母的手指血,他們也能聯繫上與他們具有血緣關係的吳莉莉。

    這樣子引來吳莉莉是有危險的,假如吳莉莉有心要害他們,就可趁著他們還在陣勢外主持儀式的時候,給予傷及靈魂程度的重擊。

    但是曲靈情況不容樂觀,古蕭也顧不了這許多了(重生之怪奇事件薄12:鏡像人性格內容)。

    「阿古,你站旁邊點,這個陣還是由我來啟動吧。」慕子涵突然推開了古蕭的房門,走進來道。

    古蕭看看他,不動。

    啟動血魂陣的人,就要承受被吳莉莉攻擊靈魂的危險,慕子涵是隱公會的會長,讓會長做這樣的事情,一旦出了意外,影響到的是隱公會整個的運轉。

    師傅也不會原諒他的。

    慕子涵見古蕭不動,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就當作,是我為妙妙來不及做的最後一件事吧……」

    古蕭神情一震,再看慕子涵時,已經看不到他平日的溫和儒雅了。

    妙妙。

    古蕭想起他曾經見過幾次面的那名少女。

    她和曲靈一樣,擁有某種特異的能力。

    妙妙的能力是,她可以讓自身成為一個媒介,使隱世界中的人民通過她的身體來傳達未完的宿願。

    妙妙也曾經是隱公會裡最重要的寶貝人物之一。但是,這樣的寶貝最終也因為被異空間世界裡的人選上,而徹底消失在這裡的現實世界中。

    異空間世界,那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世界?為何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從現實世界中選擇一個人過去。被選去了異空間世界的人,最後是什麼樣的呢?

    妙妙在那邊,還活著嗎?

    曲靈現在,又怎麼樣了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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