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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7:一線生機 文 / 潘子默語

    陸銘不知道他是遭遇了什麼事,只知道自己現在對眼前發生的一切無能為力(重生之怪奇事件薄07:一線生機內容)。他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年輕的司機把老太婆捲入了車底,他想拚命的阻止司機,雙手卻穿過了司機的身體。他愣了,呆愣愣的看著自己的雙手立在原地,還想不通到底是不是自己已經死了的時候,就看到那老太婆的一處衣角在車窗之前閃動。

    老太婆果然還沒有死,她只是被勾卡在了車頭之前。

    但是司機卻好像並沒有發現這一幕,仍然是目光盯著前方,手裡一邊握著方向盤一邊打著節拍。陸銘才發現原來這名司機的左耳朵裡是塞著一隻耳塞的。

    陸銘的心裡騰的升出一團火來,他顧不得思考自己,只覺得被司機開車時還聽著音樂撞了人也不知的舉動給氣瘋了(重生之怪奇事件薄07章節)。他整個身子撲了過去,想推動司機手中的方向盤。而就在這一時刻,司機卻驀然間在他的眼前消失。

    陸銘的這一撲,便是撲到了空了的駕駛位置上。車子的方向盤被打亂,車頭一歪,撞上了馬路邊的隔離欄。老太婆的身體又再一次被公車與隔離欄夾在中間成了肉餅……

    陸銘在感到內心極度恐懼的時候,倏地,他的眼皮子一睜,又是一種從惡夢中醒來了的感覺。

    又是夢嗎?難道他又做了一模一樣的惡夢?

    陸銘抬起頭來左右打量,這一打量,他的心就一直下沉,下沉。

    惡夢,他寧願他的惡夢不要醒來。

    此刻的他,竟然還是坐在公車裡。坐在他第一次惡夢時,自己上車坐下的第一個位置。最靠近後門邊的一個坐位。

    車廂裡除了他一個乘客也沒有。從他的位置看向前方,看不到司機的坐位處是否有人,但是從車子徐徐行駛的平穩感覺中。他預感到那個位置一定是空的。

    陸銘忽然間就喪失了要走到前方的駕駛位一看究竟的勇氣。

    可是,他還是要去看一看的,為了能有一線生機。

    ****

    這輛公車很空曠。我與古蕭一上車。立刻感覺到迎面的一股陰冷濕氣。公車的設備還是很新,油漆上還泛著光亮。可是公車的車廂裡給人的感覺卻像是十幾年不曾使用的廢舊車。

    在我們一上車之後,車門即像自動感應一般緩緩的關閉了起來。

    在一目瞭然的車廂中,我們並沒有花多少的時間去打量,即把目光盯在了車頭的司機駕駛位置上(重生之怪奇事件薄07章節)。

    「你猜,這輛車會有司機嗎?」古蕭上了車之後反倒不如之前的那麼緊張,還跟我玩猜猜遊戲。

    我淡淡的回答他:「沒有。」

    「為什麼?如果沒有人,車子怎麼會動。會邀請我們上車呢?但凡是隱世界的空間,就必定有一個隱世界的人物存在。公車本身是不具備靈魂的,所以即使是這輛車毀了,也不可能因為是一輛公車,就能打開一個隱世界的空間。」

    古蕭並不急著上前到司機位去一看究竟,於是我也不著急,扶著車上的椅子靠背,和他聊了起來。

    「車子動不一定非要司機,只要這輛車上具有著隱世界靈魂的力量就可以了。至於我們為何看不到這個隱世界中的人物,大概他是以我們還不知道的一種方式存在著吧。」

    我歪著頭按著自己的思路一字一句的說出來。古蕭的眼睛亮了又亮,大加讚賞:「真聰明!」

    古蕭一向冷漠,很少誇人。即使是在我面前與別人不一樣,也鮮少見他露出熱切的表情。他突然這樣誇我。倒令我詫異不已。

    古蕭很快的轉過身子,大步往司機的駕駛位走去。「那我們就來查查看,這個隱世界的主人會以哪種形式存在著。」

    古蕭很快的轉過身子,大步往司機的駕駛位走去。「那我們就來查查看,這個隱世界的主人會以哪種形式存在著。」

    車廂很空,古蕭幾個大步就到了司機駕駛位。我也緊跟了上去。

    果然沒有人。

    方向盤在徐徐的轉動著,如同自動行駛的操作一般,車子開得很平穩。

    我們上車的時候,就已經將整個空車廂都打量了一番,無處見到有類似於血跡之類的異像(重生之怪奇事件薄07章節)。所以,看到車子的方向盤在無人轉動,我們都把目光集中到了這裡。古巴蕭一隻手撐著下巴,陷入沉思。

    「要不要坐上去試試?」

    我建議他。不知道這個隱世界的主人是否就是公車的司機。

    古蕭額首。他坐到了司機的駕駛位上,但是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像。車子的前方一條永遠也走不完的直路,路上霧氣瀰漫,能見度只有三五米左右。

    「試著踩剎車吧。」

    古蕭雙手扶著方向盤,稍微試了試,發現車子的方向可以受他擺動之後,就把一隻右腳放到了剎車板上……

    「小心!有人!」剎那間,在車頭前閃過了一個人影。

    古蕭眼疾手快,迅速的踩下了剎車板,直踩到底。可是,沒用。

    車子像是有自我的意識一樣,仍然按著原來的速度,撞上了車頭前的人。

    這裡怎麼會有別的人出現?

    雖然撞了人,但我與古蕭絲毫不為那個突然被撞的人擔憂。

    「看清楚了嗎?」

    「好像是一個老人。」

    「他就是這個隱世界空間的主人嗎?」

    「也許就是他。可是要怎麼樣與他接觸呢?」

    我們還在討論著話題,車子又出現了意外的情況。方向盤在古蕭的手裡忽然快速的轉動了起來,拚命的往左方向打(重生之怪奇事件薄07:一線生機內容)。

    古蕭在方向血自己動起來的時候,就鬆了手,冷眼的看著方向盤與車頭。

    車子一個急轉,車頭狠狠的撞向了馬路中間的隔離欄。

    在車子的前擋風玻璃處,伸出了一隻鮮血淋淋的手,手掌啪的一聲。將血跡印在了擋風玻璃的外面。

    公車停了下來。

    原來是有人被夾在車與隔離欄的中間,夾死了吧。

    我和古蕭並沒有慌亂。古蕭支著下巴,靜靜的望著車窗前的手掌印。

    我則把上身傾趴過去。貼著擋風玻璃問:「喂,你還好嗎?」

    外面沒有回音,如同死墳一般的安靜。

    古蕭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自己手錶上的指針。只見兩根指針重合著,死死的指著車頭的位置。

    「他大概是怨念很重。所以把整輛公車的影響都給吸進隱世界中了。」

    怨念很重,該怎麼辦呢?

    「之前看到有一個男人被困在車廂裡,現在那男人也不見了。」

    那男人是到哪裡去了呢,很想問一問。

    「喂,剛才車上不是還有一個男乘客的嗎?你看到嗎?」

    無論我隔著玻璃怎樣喊話,外面也是死靜的沒有一絲反應。

    古蕭忽然說:「下車吧。」

    可是當他摁下公車的開門按扭時,車門卻沒有打開(重生之怪奇事件薄07:一線生機內容)。

    「看來這輛車是被『他』控制著了。」

    隱世界裡的人物如果長久的滯留在現實世界中不肯離去。那麼就是他們心中存有執念,所以會反覆的通過某種形式展現出他們的執念。例如死前的景像,或是放不下的心結原因。眼前這一幕,顯然就是這個隱世界居者在向我們展示他死前的景像。他是被這輛公車給撞死的,而且撞了兩次。

    車門沒有打開,車子又徐徐的重新啟動了。

    在車前擋風玻璃上的血跡慢慢的消失,不一會,就彷彿又回到了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的樣子。車子仍然在前進,路永遠沒有盡頭。

    古蕭從駕駛位上站了起來。

    「進入循環了。」

    ****

    車頭司機的駕駛位上,還是沒有人。這一次。連司機的幻象也不出現了。

    陸銘感到絕望,他不知道這裡是否就是死後的世界,自己是不是什麼時候死了自己也不知道?否則,怎會突然陷入這樣奇怪的一個循環裡面。

    陸銘沮喪的坐到了車廂內靠窗的位置。從車窗內往外面看,外面是一樣的景像。灰白色的公路一直無限延伸,路旁的花圃上綠色的植物也被覆上了一層灰暗的沉色。霧氣濃郁,陸銘雖然已經不再為飢餓與疲累所困擾,卻仍然沒有一絲舒服的感覺。他的內心壓抑得如同沉入萬年深淵,恐怕這一輩子他都走不出這個局了……

    不知道公車機械式的往前行駛了多久,其間公車又發生過幾次顛簸,大概是重新又撞上人了吧。陸銘已經麻木了,他失去了逃走的力氣,雖然嘗試過想要用暴力離開這個車子,哪怕是從窗口上跳出去(重生之怪奇事件薄07:一線生機內容)。但事實證明,詭異的現象出現時,是不能以常識及尋常的行為來解決了。無論他怎樣的敲打,用力,車窗玻璃就如鋼鐵一般的結實,紋絲不動。於是,陸銘只能夠呆呆的將目光投注在車窗外,在呼吸中等待何時停止呼吸……霍地,陸銘從原坐位上站了起來。

    他看錯了嗎?

    不,他沒看錯。他真的沒看錯。

    原來一直延伸沒有盡頭的公路前方,居然出現了一輛計程車。

    是一輛黃色的計程車。

    這一抹黃色對陸銘來說是多麼的珍貴,此時此刻於他來說就是整個世界的黃色,比他的生命還要珍貴。

    公車與計程車的距離漸漸的近了,陸銘睜大了他的眼睛使力的伸著脖子去瞧。

    車裡有人,真的有人!而且,還有一個女生正臉朝外看著路邊,是對著他的方向。

    許多不曾見到活著的同類,陸銘的心裡無法形容的激動。他拚命的拍打著車子上的玻璃,同時不斷的叫著,喊著。

    要是有人能發現他多好。

    要是這女孩能看到他多好。

    他有多怕這個女孩看不到他,目光無法與他交會……終於,女孩的臉微微側了側,那張秀麗的容顏上一雙清澈的眼睛對上了陸銘的視線。

    陸銘的血液,在這一瞬間全都湧上來了。

    終於,女孩看到他了,真真切切的看到他了。

    陸銘的心裡,升起了一線逃生的希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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