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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70】探望 文 / 豫章農夫

    蔡鳳英對劉勝男的感情更是複雜,可以這樣說,在她們的表面上,儼然是一對公認的好姐妹,可在蔡鳳英的內心深處,有著對劉勝男一種潛在的怨恨。從小時候起,劉勝男的家境就比蔡鳳英的家境好的不知有多好,她們倆在一起時,由於小孩子的單純,劉勝男總是在無意中傷害到蔡鳳英的自尊心。

    劉勝男本來就是個沒有多少心機的人,那時候,小小的她根本就沒有多少複雜的想法,在劉勝男看來,自己在錢財方面大方一點,蔡鳳英同樣可以沾點光,而蔡鳳英心裡不是這麼想的,她是認為劉勝男是在炫耀自己的家境,自己那點可憐的自卑,在劉勝男面前一覽無餘。

    因此,這次自己所醞釀的一箭雙鵰的計策,她為此有所歉意的,還是姚柔,而不是劉勝男,在她們之間的角逐中,姚柔是這次角逐的引子。

    蔡鳳英在心裡對劉勝男說:「男男,雖然我們是兒時玩伴,可你不該從小就傷及我的自尊心,這個對我的傷害是最深的。還有,你家裡條件那麼好,你又為什麼要出來打工呢?你不出來,也就不會在我和丁原的問題上產生更大的隙痕,我也不會花這麼大的心事來讓你們相互拆台,迫使姚柔離開,讓丁原因此對你產生怨恨而遠離你,我也不會成為工於心計的壞女人了。」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是世界也很無奈。蔡鳳英嘗試了種種的酸甜苦辣鹹,造就了她在柔弱的外表下,那顆偏執的心。她的內心也是矛盾重重,心裡也會去想,她這樣做值不值得,丁原會和他老婆離婚嗎?自己對這段孽緣有多少把握,這些,她都沒有信心。沒有遠慮,只顧近憂吧,至少現在的在八廠的位置要保住,陞遷的途經要維持,走一步算一步,總有走到自己的目的地。

    星輝玩具廠發工資的日子到了,張明霞接過工資後,又把鍾彩霞和申小蓮叫過來,照例每人交給五百元錢:「兩位妹妹,雖然你們都加了點工資,可我還是照例給你們五百元錢,趕快寄回家吧,然後我們就到鑫源鞋廠去,看一下小妹,怎麼樣?」

    鍾彩霞望望張明霞,又望望申小蓮,對張明霞說:「老大,我們倆的工資也漲了,以後就不要了啵。」申小蓮也表示同意鍾彩霞的提議,今後就不要張明霞增加這些錢了,因為週末大家在一起的開支都是張明霞一人出的錢,她們兩人實在是過意不去。

    「接著接著,哪有那麼囉嗦啊,你們家也是我的家,你們的父母不也是我的父母嗎?你們的孩子當然也是我的孩子了,我們是雷打不散的四姐妹,知道嗎?」張明霞將錢硬塞給她們手上,「今後不要扭扭捏捏了好吧,走,反正下午不上班,吃完中飯我們就看小妹去。」

    在公交車上,張明霞給張芷寒掛了個電話,張芷寒在電話裡聽張明霞要到鞋廠來,笑罵道:「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這麼些年來,我們就近在咫尺,也只是在電話裡通一下話,還從來沒有過來看過我,姚柔到我這來了,不出兩個月,你就跑到我這來看我,你哪裡是來看我呀,你是來看你那個讓你牽腸掛肚的小妹吧,好了,你幾時到,我到廠門口接你。」

    張明霞放下電話,輕輕地歎了口氣。

    申小蓮見張明霞有種憂慮的感覺,問:「大姐,怎麼歎氣呀,有什麼事不好處理嗎?」

    「不是,張芷寒馬上就到廠門口來接我們,我還是擔心小妹,一個人在這裡,真的不放心,我今天來的目的,一是想瞭解一下那個丁原到底是個什麼人,那件食堂事件是偶然還是有意安排,這些天來一直在我心頭壓著,我是這樣想,如果這次經過我們的調查,確實是個意外,那我們就放心了,如果說有可能是丁原有意安排這幕鬧劇,我們就要考慮小妹的安全了。」張明霞把手搭在申小蓮的肩上說道。

    申小蓮點頭稱是:「大姐,我也有這樣的預感,現在外面的世界太複雜了,真的要小心加小心,看現在的情形我們是要做好兩手準備。」三姐妹來到八廠門口,張芷寒已經站在廠門口等她們了。

    「咦,怎麼越來越漂亮了,漂亮的還真讓我嫉妒呢,來,芷寒,我來介紹一下,這兩位是我的兩個妹妹。」張明霞一邊笑著迎上去,一邊介紹鍾彩霞和申小蓮兩人,「一個叫鍾彩霞,一個叫申小蓮。」

    「還有一個叫姚柔。」張芷寒一一握手後,笑著對張明霞說。

    「對,我們是雷打不散的四姐妹。」張明霞也笑著附和道。

    經過生產區門口,張芷寒指著右邊的那個大車間說:「小姚就在那裡上班,我們先到我辦公室去坐一坐,待小姚下班後,就通知小姚過來,我們一起去吃飯,哦對了,我們這裡有家餐館,味道特別好,我們今晚就去那吃吧。」

    「你先別提吃飯的事,我小妹在這裡的心情怎麼樣?我們真的不放心她,因為在這段時間她遭受的罪太多了。」張明霞幽幽地對張芷寒說。

    「果然就是為了小姚,你也不要讓我在電話裡一說就中咯,說個謊還不會呀。」張芷寒笑著拍了拍張明霞的肩膀,「到了辦公室,我們再慢慢聊小姚吧。」轉身對鍾彩霞和申小蓮說:「你們倆別見怪啊,我們是發小,從小就在一起,只是到讀大學的時候才各自分開,所以說話不講分寸的,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鍾彩霞和申小蓮也向張芷寒微笑點頭。鍾彩霞邊走邊看著這一排排廠房說:「這些廠房都是鑫源鞋廠的嗎?」

    張芷寒點點頭介紹說:「這只是幾十個廠子中的一個,就在這個鎮子上,鑫源鞋廠就有十個廠,還有十來個分佈在其它的鎮子,這個鎮的整個經濟鏈都是圍繞著這個廠而產生的,可以說,沒有鑫源,就沒有這個鎮的經濟產業。」

    「這麼個大廠子,我們那個小廠子跟這比,簡直是螞蟻比大象,沒法比了,我們縣上都沒有這麼大。」鍾彩霞驚歎地說道。

    「大廠有大廠的優勢,小廠有小廠的優勢,張明霞可比我們獲得自在,活的快活。」張芷寒笑著望了一下張明霞,並朝她努了努嘴,對鍾彩霞說。

    幾個人說說笑笑就進了張芷寒的辦公室,這時文員進來給她們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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