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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冬咚的心事(二) 文 / 藍藍LL

    藍藍垂頭喪氣的往祠堂走,說實話她也覺得自己有點兒過了。剛回家的時候她就看到爹爹好多聲音場上的朋友,那些叔叔伯伯平日裡對自己也是極好的。今天特意來祝賀自己生辰,自己去落跑。真的很對不住他們,更加對不住爹爹和美人娘親。一邊走一邊想,藍藍並沒有忽略一直跟在她身後的那個身影。她知道不應該怪咚咚鏘的,只是現在她無法原諒。自己帶他去秘密基地就是因為相信他啊,結果還是他出賣了自己。這讓藍藍怎麼釋懷,怎麼不生氣?!「你可不可以不要跟著我啊,我會乖乖去祠堂跪著,不用你看著!」藍藍火大的對著身後的冬咚喊道。冬咚也不回話,只是固執的跟在藍藍身後,他不知道他越是這樣藍藍越是惱火。自己又不是犯人,憑什麼一直跟著自己?!「你有完沒完啊?!我告訴你,你要是再跟著我我可要動手咯!」藍藍揚揚拳頭,為什麼以前就沒覺得他這麼粘人呢,早知道就不答應把他留下了。「我只是害怕你有什麼危險。」終於,冬咚還是開口了。「這是我家誒,我能有什麼危險,你可不可以不要搞笑啊?!」藍藍忍不住翻白眼,這是她聽過最好笑的笑話。爹爹恨不得在藍家周圍布下天羅地網,她就不相信誰能在藍家對她做出什麼事情。冬咚詞窮,其實他也知道對藍藍來說最安全的地方莫過於藍家了。只是今天幹了這樣的事情,他要是不得到藍藍的原諒,估計她就真的不會再原諒自己了。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讓藍藍原諒他,所以他只能用這種最笨的方法。「你怎麼還跟著我啊?這都什麼時間了,你趕緊去洗洗睡了吧。我還要趕著去跪祠堂呢。」藍藍覺得自己的修養真的很好,至少現在變得比較好了。要是以前,她早就一拳上去了,哪裡還會廢話這麼多。冬咚躊躇著,他知道自己已經讓藍藍很惱火了。再這樣下去,恐怕會讓藍藍更加厭煩吧?冬咚此刻的心情或許只有他自己才明白吧,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就近在眼前,卻不能表達。還要擔心她會不會原諒自己,他很討厭這樣的自己。說出來或許會被拒絕,可是至少他可以告訴自己,他勇敢過。現在卻只能躲在關懷的外衣之下,做著令她厭惡的事情,他覺得這樣的自己真的很讓人厭惡。藍藍見冬咚呆愣在原地,神情淒然。忽然覺得自己說的話或許有些重了,可是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得繼續朝祠堂走去,這件事自己有錯在先,卻也改變不了咚咚鏘背叛自己的事實。冬咚呆呆的看著藍藍的背影,他無奈的歎了口氣。等著藍藍走遠了,他這才施展輕功跟了上去。可是等他到了祠堂的時候,卻看到七月已經把一件外衣披在了藍藍身上。或許從一開始自己便是遲到的那一個,所以從一開始自己便輸了。他甚至回憶到曾經有個男孩兒囂張的看著自己,告訴自己不要妄想。可自己卻傻傻的越陷越深,這又是何苦呢?看著依靠在白七月肩上的藍藍,冬咚忽然覺得自己的心好痛。摸著心房的位置,那種空洞的疼甚至可以蔓延到全身。「你這又是何苦呢?」春添低沉的聲音從旁邊傳來,「難道這麼長時間你還不懂?藍藍的心一直都是向著七月的,你只能是她的過路人。」「我只是不甘心,我只是晚了一點點而已。」冬咚的聲音淒然,這麼多年了。他還是無法忘記那個笑著說自己可以留下的藍藍,還是無法忘記那個在雨夜陪自己度過的藍藍。所以,他以為自己對她來說是不一樣的。可是,原來自己真的是走不進他們的世界啊。「有什麼可不甘心的呢?」春添看向祠堂裡,或許自己有些事情比冬咚要看的開吧。看著藍藍從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慢慢的長大。想到多年前那個扒在自己身上不肯下來的孩子,已經長成現在的模樣。春添忽然感歎,原來這就是時光的力量。而自己也漸漸明白了什麼,可是為什麼冬咚會不甘心呢?看著他痛苦難過,春添彷彿看到了另一個自己。只是自己要比他來的幸運,至少他懂得什麼是放手。「呵呵,不甘心嗎?」冬咚捫心自問,或許真的只是不甘心吧。每每看著藍藍和白七月之間的默契,他總是覺得自己是多餘的那一個。因為,本身就對自己有著很深的不確定性。一直以來,他都有一顆自卑的心。就算藍家上下一直都把他當做家人來看待,可是他知道自己是不一樣的。早在爹爹把自己丟在藍家門口不聞不問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是被放棄的那一個。要不是藍藍對自己伸出援手,他真的不敢想像現在的自己會是怎麼樣。春添看著冬咚臉上不斷變化的神情,他知道有些事情點到即止就好。他相信現在的冬咚只是陷進了一個定式之中,只要給他時間他可以走出來的。拍拍冬咚的肩膀,春添朝著自己居住的院落走去。冬咚接下來就看你自己的了,我也只能幫你到這裡了。冬咚倚靠在祠堂外的門柱上,剛好可以看到祠堂內的景象,卻又不用擔心祠堂內的人發現自己的存在。他安靜的站在那裡,看著藍藍的淚滑落眼眶,浸濕白七月的衣袍。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白七月一直都陪伴在藍藍的身邊,自己一點兒插足的餘地都沒有。這叫他怎麼甘心?要不是他,藍藍會看到自己吧?冬咚知道這樣的想法很卑鄙,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去想。想要是那個人不存在,自己是不是就會有不一樣的際遇。更或許,就算那個人不存在,自己也不會被藍藍需要吧?這樣一想,冬咚覺得自己的心要裂開般疼痛。再一抬頭卻見白七月正看向自己的方向,神色莫名。他一點兒都不懷疑白七月發現了自己的存在,其實一直以來自己的行動哪一次不是被白七月看在眼裡的。或許在白七月眼裡,自己就是如同小丑一般的存在吧?而他也從來都不覺得自己對他有威脅吧?這一夜冬咚站在那裡直到天亮,他甚至感覺不到寒意。至於,他想通沒有也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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