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吃點東西吧,這碗三米小棗粥最是開胃補氣!還有這老參湯,是福晉命人送過來的。福晉說主子剛醒,不能太勞神,等您好些了再過來看您。」彩珠打開了食盒,曉月這才感到腹內空空,就著她的手,喝了一碗粥,又吃幾口小菜,胃裡舒服多了。
「親額娘,剛吃過東西不能睡,會存食的。」墨美看到曉月又閉上了眼睛,忙伸出小手拍著她的臉大聲說道。
「墨美乖,親額娘沒有睡,只是在養精神。」曉月的一番話,換來的是墨美有樣學樣,靠在她身邊也閉上了眼睛。
一時間,房內沒了說話聲,靜悄悄地令曉月又起了睡意。正在朦朧間,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著低沉的聲語傳入內室:「你們主子幾時醒的?用過膳沒有?」
「主子方才喝了一碗粥,如今由大阿哥陪著一起睡了。」守在一旁的紅綢和喜兒起身答道。
濟度撩起了幔帳,探進身子瞅了一眼,轉頭吩咐道:「把大阿哥抱回暖閣,別讓大阿哥碰了你們主子手臂的傷口……」
紅綢過來抱起了墨美,喜兒跟在後面一起出去了。濟度搬了把椅子,坐在曉月的床邊,默默注視了一會兒,忽然開口道:「闖了禍不敢面對爺,你就打算這樣一直裝睡嗎?」
一定是剛才不小心動了一下睫毛,被注視自己的濟度發覺了。曉月心裡想著,有些尷尬地睜開了眼睛,正好迎上濟度看過來的目光,討好道:「什麼都瞞來過爺!」
「說吧,爺聽著!」濟度目光炯炯地直視曉月,一副非要她交待不可的模樣。
曉月心中努力編織著一個能說得過去的謊言,面上卻露出一副受了驚嚇的神色:「那日去瞧二夫人,她說好想去一個地方,見她病得厲害,便安慰了兩句,誰知她會法術,把曉月帶到了一個奇怪的去處,她說再也不回佟府了。」
「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去處?你又是如何傷了手臂回來的?」濟度一臉嚴肅地問道。
「那地方的人穿著很奇特,吃的、用的、住的都和咱們不一樣。曉月臂上的傷是被那裡的強盜刺傷的,二夫人也受了傷,但她還是用法術把曉月送了回來……」
「這番話連爺也很難相信,又如何說給你娘家人聽?」濟度面露質疑的神色。
「反正事情就是這樣,爺和娘家人不信,曉月又有什麼法子?」某人委屈地說道。
「爺又沒說你說的話是假的,只是這實在是令人難以信服!難道讓爺告訴佟侍郎,說他的二夫人是個妖女嗎?」濟度微微皺起了眉頭,話語卻和緩了三分。
「要不,爺幫曉月想個說得過去的理由?不然追究起來二夫人的娘家必會受到牽連!」曉月忽然覺得是自己考慮不周,這番話一旦傳揚出去,恐怕會給那台州知府引來禍患。
「每一次你闖禍,還不是爺給你擔著?」濟度一邊不滿地抱怨,一邊還安慰著曉月道:「好在你回來了,爺也就放心了。你也不必思慮過重,安心靜養便是。萬事還有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