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決定和濟度一起出關,曉月便開始著手準備。首先是調派人選,把墨美的奶娘魯氏單獨叫到身邊,道:「填倉節一過,我就隨爺出關,隨行的還有大阿哥。前段日子和你提過,要給大阿哥忌奶,這正是個好時機,這次你留在府中,不用隨大阿哥出關。」
聽了這樣一番話,魯氏有些慌亂地問道:「那奴婢留下來做什麼?」
「你去照看四格格。」曉月又把其他人叫到小廳裡,吩咐道:「我不在的這段時日,一定要謹言慎行,關起門來過日子,不要惹事生非。奶娘關氏跟著三阿哥,奶娘魯氏跟著四格格。青嬤嬤和綠柳幫忙照看三阿哥,齊嬤嬤和香葉幫忙照看四格格。彩珠、冬蓮、於嬤嬤等人留下來照看朧月居。紅綢和喜兒、淑兒跟隨大阿哥出關。」
曉月一方面通知娘家不能參加婚宴,一方面開始準備出行的東西。還特意把府中的大夫請過來,給三個小包子診脈,結果是都很健康,明珠體質稍弱些。
臨行前一日,曉月去了冬央的院子,見了冬央,請求她幫忙代管朧月居。冬央瞅了瞅曉月,一時感懷道:「佟妹妹儘管放心隨爺出關,朧月居我會派人時時盯著的。此行你要照料好爺和大阿哥,就算替我多盡一份心。我何嘗不想像你一樣,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可惜只要坐在這個位置上一日,便沒有自由和灑脫……」
冬央派人送了很多東西到朧月居,曉月挑了些一併裝在包袱裡。墨美的衣物和玩具就佔了一個包袱,濟度和自己的東西也佔了一個包袱,此外還有一些路上必備之物和丫頭們的衣物佔了兩個包袱。濟度看了曉月收拾的東西,最後準備了三輛馬車。
曉月知道,馬車越少,速度越快。好在收拾的行李不算多。出行那天,冬央親自送到了二門外。臨行前又拉著曉月的手叮囑了一番,直到一行人上了馬車。
曉月抱著墨美上了第一輛馬車,紅綢也跟了進去。喜兒、淑兒上了第二輛馬車,照看車裡的四個包袱。這一次還帶了一位府中的大夫,乘坐第三輛馬車。濟度則帶著一隊王府護衛上了馬。
墨美已經不記得自己很小的時候坐過馬車了,所以這一次出行對他來說很新鮮。先把馬車裡的東西研究了一遍,又想掀起車簾向外看。曉月怕他受寒,把他抱到膝上給他講故事,陪他吃東西。白天還好說,到了晚上,小傢伙不睡覺,吵著要奶娘。
曉月堅決不讓他吃奶,陪著他折騰了幾個晚上,結果大人和小孩都瘦了一圈。濟度瞅著十分心疼,連隨行的大夫都建議這個時候不要給大阿哥忌奶。可是曉月知道,如果路上讓他吃自己的奶水,到盛京就更難忌了,總不能讓他一個月不見自己吧?只好把自己的想法說給濟度聽,希望能得到他的理解。濟度聽了也就沒再說什麼。接下來的幾個夜晚,便忍受著墨美的哭鬧,直到盛京鄭親王的舊居,墨美和曉月都病倒了。
老宅子裡的人一陣忙亂,濟度請來了盛京城中的知名大夫,診過脈後既開了忌奶和回奶的方子,也開了安神補氣的方子。曉月和墨美足足養了十多天才算完全好了。府裡上上下下都鬆了口氣。特別令曉月最高興的是:墨美再也不吵著要奶娘了,而是每天像小尾巴一樣跟著她,把對奶娘的那份依賴完全放到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