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美搬來有小半個月了,和曉月幾乎是形影不離,每天去正房給冬央請安,回來後就和弟弟、妹妹一起玩耍,午膳和午睡都在曉月房裡,只有入夜安寢時才會被奶娘抱走。魯氏嚴格執行大阿哥的斷奶計劃,每日只在睡前喂墨美一次。
看著墨美的小臉一天天圓潤起來,一時間很有成就感,每日更是想著法兒地幫小傢伙調理身體。布球、積木是日常玩的,曉月覺得太單一,又開始和墨美玩起了拼圖,還命人給墨美作了一個帶輪子的小馬車,喜歡得小傢伙經常拉著滿地跑。
每次看到墨美滿頭大汗的樣子,曉月就把他抱坐在身邊給他講故事,教他疊紙飛機,有時候還會找來紙筆,看他塗鴉。德塞和明珠也跟他混得很熟,一見到小哥哥就扯著不放,常令墨美煩惱地向曉月求救,結果每一次都和小包子們玩得昏天黑地,被來朧月居的濟度撞見過好幾回,雖然有心斥責,但看到小包子們活潑、健康的樣子和曉月開心的笑容,也就把要說的重話嚥了下去,反而會坐下來陪孩子們呆一會兒。
這一日濟度來朧月居,意外地發現房裡很安靜,便問:「怎麼不見墨美和德塞他們?」
「墨美讓奶娘帶下去沐浴了,德塞和明珠玩乏了,也被嬤嬤們帶回暖閣了。曉月剛剛接了娘家的帖子,說是二月二辦婚宴,爺不是下個月要去關外嗎,也不知能不能趕得上,正想問一問爺,把出關的日子訂在了哪一天?」曉月把請帖遞了過去。
濟度掃了一眼,便放到桌案上,道:「爺過了這月二十五就動身。你還是留在府中照看大阿哥他們吧,也能參加佟將軍的婚宴,聽說襄親王的婚宴訂到了六月初十。算算日子,那時候德塞和明珠也該抓周了,爺是肯定能趕回來的。」
「這次娘家婚宴,曉月可以不參加。爺既然要在填倉節後動身,曉月這就收拾東西,我可都和墨美說好了,不能失信於他啊!」曉月搖著濟度的手,眼巴巴地望著眼前這張雙眉微鎖、憂心忡忡的臉。
濟度把女人攬入懷中,一聲輕歎道:「你的心意,爺都明白!只是墨美他們太小,爺不放心。」
「爺要擔心,可以帶上府中的大夫,再多備些日常所用之物,不會出什麼事的。」曉月提議道。
濟度想了想,道:「要不讓德塞和明珠留下來,你可以帶著墨美,畢竟他還年長些。」
對於這個提議,曉月不是沒有想過,但是她不想讓兩個孩子離開自己。可是,坐馬車從京城到外關,沒個十天八天是到不了的。這個時候的關外,正值料峭春寒,萬一生了病可不是鬧著玩的。
見曉月猶豫不定,濟度勸道:「還是留下來吧,爺最多在關外呆半年。」
「爺,把德塞和明珠留到府中,由姐姐代為照看,曉月帶著大阿哥陪著爺去關外。」曉月咬了咬牙,這一刻做出的決定連她自己也嚇了一跳。濟度愣了一下,看她的目光中是竟多了一絲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