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膳後,曉月去了上房,進了屋才發現還有福雅在側,先給冬央道賀:「昨晚聽聞姐姐又有了身孕,特來道喜。」說罷送了一個玉如意。冬央笑著命侍女忽蘭接過來了,道:「昨夜聽聞妹妹今日要回家,爺讓我給妹妹備了些府裡的年貨,一會兒等爺下朝了一起帶過去吧。」曉月謝過,又與福雅見禮。福雅起身回禮道:「佟妹妹先陪姐姐坐坐。」又對冬央道:「二阿哥這幾日小有不適,總是哭鬧,福雅先行告退。」
目送福雅離去,冬央拉著曉月說話:「劉氏禁足到北屋的事你也聽說了吧?」見曉月點頭,便又接下去道:「其實我是不同意爺這樣做的,但意外查出我有身孕,爺氣那劉氏用迷香傷我腹中胎兒,臨時改了主意。爺決定按你先前的說法,把劉氏嫁過來用迷香邀寵和傷害我腹中胎兒的事傳揚出去……」
曉月微微一愣,沒想到自己先前的主意竟在這樣的情形下被採用了。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才好。而此時,冬央又說起了另一件事:「爺昨夜與我商議,過兩個月就把大阿哥過繼到你的名下,明日就令他和奶娘搬到朧月居去。」
「什麼?」這一次,某人再也淡定不起來了,「曉月已有了德塞和明珠!」
冬央十分瞭解曉月的心思:不願管事,不喜養別人的孩子,在王府只想躲輕閒,這樣也最令她放心,即使她得了濟度的寵愛,也因她的這種心思讓人少了幾分怨恨。
「額塞禮氏再過一個多月就要生產了,而我這個時候又剛剛懷了身孕,實在照顧不過來,福雅帶著的二阿哥三天兩頭的生病,太醫已經看過,說是杭氏懷孩子時身子骨太弱所致,還不知能不能養大。你沒看福雅給我道喜,連多坐一會兒都不肯嗎?」
「可是,如果需要,幫姐姐照應幾個月也是可以的,但為什麼要過繼到我名下呢?」曉月一臉的不願意,冬央都看在眼裡,心中便更加放心起來,道:「墨美是府裡的大阿哥,額塞禮氏什麼都不懂,放在她身邊教養自然是不放心的。爺看你把德塞養得白白胖胖的,心中十分滿意,說你會帶孩子。爺有意抬舉大阿哥,給他一個好點的出身。最初本想著把墨美過繼到我的名下,沒想到我這麼快又懷上了孩子。墨美也快兩週歲了,等我這孩子出生也就快三週歲了,那時候也就懂事了,知道自己被送來送去的,也沒個正經額娘,爺說對孩子不好。最後決定把墨美過繼到你的名下。」
曉月有些傻眼,冬央對她說的後半部分理由曾是她對濟度說過的,但意思卻是不要把墨美送來送去的,讓他覺得沒有個正經額娘,最好一直養在他親額娘身邊。
「可是——」曉月瞅了瞅冬央的肚子,冬央瞭然地一笑:「妹妹不必顧慮。額塞禮氏這一胎已找人看過了,還是個阿哥。就算我這胎生的依然是個格格,不是還有額塞禮氏這一胎的小阿哥嗎?況且你我都還年輕,又不是不能生,還愁什麼?」
曉月心中一動,沒想到濟度真是好算計:把額塞禮氏的大兒子過繼給自己,把額塞禮氏的小兒子過繼給冬央,一奶同胞,將來他們兄弟之間的牽絆總會影響到各自的養母。就算有一天自己和冬央翻臉,看在養子的份兒,想必也會有所顧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