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葯給三姑奶奶請安!」望著娘家人,曉月頓感親切道:「芍葯姐姐怎麼過來了!娘家可是有事?」
「老爺已於昨日抵京,還帶回來了平夫人和二少爺。夫人的意思是趁著過年,請三小姐帶上小阿哥、小格格和王爺一道,回娘家相聚。」芍葯遲疑了一下答道。
「我正想著帶上德塞和明珠回一趟娘家呢!」曉月心中一喜,忙吩咐一起跟進來的彩珠:「紅綢去了哪裡?怎麼到現在還不見人影?」
彩珠一臉地不憤道:「主子可得給紅綢姐姐做主啊!她如今還在劉福晉的院子裡跪著呢!」
「她怎麼會跑到劉氏的院子裡去?我不是讓她去張羅車馬的事嗎?」曉月一臉的驚訝,仔細盤問彩珠。
彩珠替紅綢委屈道:「紅綢得了主子的吩咐,去前院找管車馬的哈達木,誰知竟碰了個釘子。那哈達木說,王爺早有吩咐,主子出府要有王爺的首肯,除非王爺身邊的人來吩咐他安排車馬,紅綢是一根筋,就去劉福晉的院子找王爺,結果劉福晉親自出來說王爺在屋裡氣得不行,說紅綢不懂規矩,罰她在院子裡跪兩個時辰。」
「這個紅綢也是實在了些,你們隨我過去看看吧!」曉月臉色陰沉,示意青格和齊佳抱走德塞和明珠,然後整理了一下衣襟,在彩珠的指引下帶著眾人去了劉氏的院子。
劉氏的院子離濟度的書房不遠,不知是冬央有意安排,還是無意為之。院落不大,倒也雅致,幾株梅花探出牆外,掩映著地上的清雪,倒有三分韻味。
兩個守門的婆子看見曉月,忙上前屈膝行禮道:「奴婢給佟福晉請安!王爺正在房中安睡,劉福晉吩咐奴婢,不許外人打擾!」
曉月似未聽見一般,繞過二人,推開了院門,兩個婆子想要進去報信,卻被曉月制止道:「你們二人就在這裡守著,哪也不許去。」
進了劉氏的小院,曉月一眼就看到了跪在雪地裡的紅綢,一股怒氣襲上心頭,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拉起了她,氣道:「你真傻得可以,讓你跪你就老老實實地跪著!」
紅綢面上凍得通紅,見了曉月自責道:「都是奴婢沒有辦好差事,丟了主子的臉!」
院中早有小丫頭進房中稟報,一時間,劉靈嘉帶著兩個丫頭親自接了出來。瞟了一眼曉月身邊的紅綢,福身施禮道:「靈嘉給佟姐姐請安!」
「起來吧,王爺呢?」見曉月直奔主題,劉靈嘉起身回道:「王爺在房中休息,讓妹妹給姐姐傳個話,請姐姐帶走紅綢回去好好管束。」
「就只有這些嗎?」曉月的問話,大出劉靈嘉的意外,竟有些彆扭地點頭默認。
「我是第一次來到妹妹的院子,不請我到裡面坐坐嗎?」曉月面無表情地問道。
「可是,王爺他——」劉靈嘉遲疑了一下,忙攔住了去路。
曉月笑著拉起劉靈嘉的手,道:「王爺休息,咱們不便打擾,妹妹帶我進房裡暖和暖和再走,總可以吧?」
「這——」劉靈嘉無言再拒,默默地跟著曉月一起踏上了石階,打開房門的那一刻,一股膩人的甜香撲面而來,令曉月有些不適,劉靈嘉緊緊跟隨,卻被跟隨的紅綢和彩珠擋在了前面。
曉月不管不顧地直奔內室,令劉靈嘉大叫道:「姐姐,王爺正在休息!」
撩起粉色的繡帳,見濟度蓋著被子果然呼呼大睡,她推了推人,卻沒有醒來,狠扯了一下濟度的耳朵,見他皺了皺眉,閉著眼嘟囔道:「不許淘氣!」
一時氣憤,曉月抄起桌上的半杯涼茶,向濟度臉上灑去,終於讓床上的人徹底清醒了,濟度抹了臉上的水正要發怒,見床前立著的人是面含薄怒的曉月,便立時坐起身來,拉住來人的手問道:「這是哪裡?怎麼不是你的朧月居?」
「爺不是剛剛和劉氏男歡女愛嗎?還罰了代我傳話的紅綢,怎麼這一刻竟全忘了?」看到濟度身上未帶寸縷,曉月鼻子一酸,第一次因為濟度的處處留情落下了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