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濟度摟著曉月道:「靈嘉明日進府,按規矩爺要宿在她那裡,你要是悶了,就逗逗德塞和明珠,或者帶上他們回趟娘家也好,佟夫人不是一直想見外孫嗎?」
「爺有時間還是想想怎樣討新人歡心吧,何必在意舊人如何?」曉月並不領情。從來只聞新人笑,誰人理會舊人哭?
「就知道你心裡不舒服,爺才這麼小心翼翼的,要不爺明晚也過來陪你?」濟度感受到曉月的不滿,手上便加了三分力氣,把人緊緊圈在懷中,一時間再無言語。
次日早膳過後,一乘小轎把工部右侍郎劉雲的次女送入府中。冬央親自帶人安置新人,操辦喜宴。曉月則躲在朧月居中遣走身邊的人,獨自想著心事。
整整一天不見濟度的身影。掌燈時分,彩珠一臉喜色地跑進內室稟報:「王爺剛剛從外面回來,現在已經去了新福晉的院子,托人捎話,說晚些時候過來,讓主子留門。」
「那位新福晉的院子?」濟度終究還是去了庶福晉劉氏的院子。
「自然是張燈結綵的!聽說這位劉福晉嬌柔美艷,又精通文墨,是個才貌雙全的漢女,這次選秀本來已經被宮裡留了牌子,誰料皇上忽然改了主意,把本該留在宮裡作庶妃的劉小姐賜予了王爺……」彩珠把打聽來的情況——給曉月聽。
晚膳後,曉月早早地歇了,並沒有等濟度。恍惚覺得身邊有人,以為是在做夢,便又不安地睡了去。次日清晨,曉月從燥熱中醒來,正對上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
「爺昨晚只在劉氏的房中坐了坐便來了朧月居,你怎麼不等爺就獨自睡了?」濟度緊緊摟著曉月的身子,一臉的不依不饒。
「昨夜不是劉福晉和爺的洞房花燭夜嗎?爺什麼時候過來的?」曉月看清了枕邊人的臉,一時間竟張大了嘴巴。
「還不是怕你不高興?所以只成了禮便匆匆趕了過來!」濟度一臉的委屈,瞪了懷中的女人一眼。
「那劉氏怎麼辦?」曉月突然心中一暖,一絲憐憫爬上了心頭。
「還能怎麼辦?等你消氣了再說!」濟度不以為然,一副根本沒把那新嫁娘放在心上的架勢,又道:「昨夜你欠了爺一個花燭夜,現在要補回來!」
「爺不上早朝嗎?」曉月突然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濟度聽了嘿嘿一笑:「爺娶庶福晉,有一天沐休的時間。」說罷,竟用起了蠻力,女人哪裡掙脫得掉……
「以後都聽爺的!」恍惚間女人胡亂地做著保證,男人這才滿意地放過了女人。
女人橫了男人一眼,把頭埋在男人懷中不肯出來。男人見了好笑道:「還說三格格最會跟爺撒嬌,說來說去,還不是跟你這個額娘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