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月回到王府足不出戶,呆在自己的朧月居伴著自己的一雙兒女,看似悠閒安逸地打發日子,實則極為關注這一次的宮中閱選,每次濟度過來,都會把最新的進展告訴她,直到佟國浩回京述職的前一日,事情才真正有了眉目。
「沒想到皇上這樣重視這次選秀,」濟度和曉月私下裡談宮中閱選的事時說道:「本來是由太后帶著皇后娘娘主持的,沒想到皇上在最後閱選的時候竟親自到場。」
「那個雲珠和二姊選上了沒有?」曉月心中一陣緊張,彷彿她親臨現場似的,濟度看了她一眼,笑道:「爺也奇怪了,你怎麼就知道內大臣鄂碩的女兒會被皇上看中?那位雲珠格格並未賜給襄親王,而是被留到宮中了,你二姊也是一樣。同時被留入宮中的還有和碩達爾汗親王曼殊錫禮的次女烏琳,一等台吉布達希布之女其其格。」
「那襄親王的福晉和側福晉又是誰呢?」曉月一聽,終於放下心來,便也有心情問及旁人了。
「太后把和碩達爾汗親王曼殊錫禮的長女雅琳賜與襄親王作嫡福晉,把長史喀濟海的女兒寧惠賜與襄親王作側福晉。太后原打算留在宮中的固山額真佟圖賴的孫女佟慧珠最後被指給了多鐸的次子,也就是去年剛剛承襲豫親王爵位的多尼作側福晉。」
說到此處,濟度看了看曉月略感驚訝的表情,又道「你讓爺打聽朝廷對眼下這批回京述職人員的安排,爺打聽過了,會有一小部分留京,大部分還是外放……」
「還有一件事,爺想告訴你!」濟度見曉月彷彿在思索著,便拉了拉她的袖子,有些尷尬道:「今日早朝過後,皇上留爺在乾清宮問話,談及人倫子嗣,皇上笑稱和爺一樣偏愛**,暗示爺不要專寵一人,並當場賜了工部右侍郎劉雲的次女靈嘉給爺作庶福晉。」
「這個順治,究竟想搞什麼鬼?」曉月心中納罕,但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而是一副清風雲淡的模樣,道:「既是賜婚,曉月想姐姐一定會給爺安排得妥妥當當的。」
「聽皇上的意思,好像對爺專寵你很不滿似的。」濟度嘀咕了一句,看曉月沒有生氣的意思,便又解釋道:「皇上喜怒無常,做事常常出人意料,這件事你不在放在心上,爺會處理好的。」
曉月心中鬱悶,一時間竟沒了心情,便吩咐紅綢道:「看看三阿哥和四格格醒了沒有,如果醒了就抱過來給爺瞧瞧。」
德塞和明珠已經五個月大了,不僅可以翻身、扮鬼臉兒,還能坐在大人的腿上玩耍了。每次和孩子互動,都會使曉月暫時忘卻煩惱,在寂寞的王府後院,孩子無疑是女人最大的慰藉。曉月很難想像,一個不受寵又沒有孩子的女人,在這種大宅門中是如何過日子的。
「啊,啊!」被抱過來的德塞看到了曉月,興奮地叫了起來,而一旁的明珠也不像從前那樣愛睡覺了,比她的小哥哥文明了一點,轉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向濟度伸出了雙手。
「爺抱抱,看看咱們四格格是不是又胖了?」濟度從奶娘關氏手中接過了明珠,抱坐在腿上,見曉月以同樣的姿勢把德塞從青格手中抱過來,二人相視一笑,看著兩個小傢伙互動。
德塞靠坐在曉月身上,向明珠扮了一個鬼臉,立時引來小丫頭無齒的笑容。濟度見了也跟著笑道:「這小子最愛逗她妹妹了,每一次明珠都拉著爺的手指讓爺揉肚子。」
「爺常抱明珠,明珠自然知道阿瑪寵她,所以專會躲在阿瑪的懷中撒嬌。」曉月故意扮成生氣的樣子瞪了小丫頭一眼,果然小丫頭見了就委屈地把頭埋到濟度懷中不肯出來。濟度則瞪了曉月一眼,忙去哄女兒,「哪有這樣淘氣的額娘,故意招惹咱們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