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病危?」曉月聽到這個消息後,驚訝之餘又忍不住暗歎:歷史的車輪終歸還是沿著它既定的軌跡行駛了,不論其中出現什麼樣的「蝴蝶」……
「爺怎麼看攝政王?」曉月穿到古代已經九個年頭了,在大清朝也呆了六七年,可惜一次也未見過多爾袞,雖然曾幾次進宮,但都與這位赫赫有名的攝政王無緣一見。
「攝政王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是咱滿蒙的第一巴圖魯!」濟度一臉的崇敬之情,夾雜著淡淡地憂傷。
曉月心裡對這位大清朝的「無冕之王」也是十分欣賞的,但一想到歷史上關於順治和多爾袞種種不睦的傳聞,便又忍不住問道:「皇上怎麼看攝政王?」
「皇上是年輕氣盛了些,但在涉及朝政大事時也是十分敬服攝政王的。這不,剛剛聽了攝政王病危的消息,便要親自前往,還是太后攔阻,最後才派了大學士剛林和英親王一道,帶上宮裡最好的太醫,趕往喀喇城先行探望。」
至此,曉月便一直關注多爾袞的消息,只要是濟度來朧月居,便會纏著問上幾句,沒想到最後等來的卻是「英親王阿格濟趁攝政王病逝謀逆」的消息。
一時間,京城裡戒備森嚴,順治下聖諭「緝拿阿格濟」,而負責此事的正是濟度的阿瑪鄭親王濟爾哈朗。濟度私下裡歎道:「攝政王身後的英名,俱毀在英親王手裡!」
曉月知道,更大的風暴還在後頭。多爾袞的靈柩剛運回京城,順治便下詔為他舉行國喪,並追尊他為「懋德修道廣業定功安民立政誠敬義皇帝」。可事隔短短一個多月,順治便把圈禁的英親王阿濟格賜死,又將跟隨過多爾袞的貝子鞏阿岱、錫翰,內大臣西訥布庫等人拿下。更有人舉報多爾袞素有篡位之心,家中藏有龍袍、東珠……
「亂了,亂了!」濟度對順治的雷霆手段驚詫之餘,不免心懷憂慮。每日來朧月居也不再侃侃而談,更多的則是選擇了沉默不語。
在接下來的一個月中,多爾袞被定了生前謀篡大位之罪,順治親自下詔,削了他的爵位,撤了他的謚號廟享,並逐出宗室,沒收家產,甚至毀墓掘屍。
何至於此,讓順治對多爾袞如此之恨?整整三個月,多爾袞之事才算告一段落。新的一年又到了,曉月對那風雲變色的皇宮開始畏懼,當順治派了身邊最得意的公公吳良輔來傳旨,宣她進宮陪侍皇后時,曉月一臉的糾結,連吳公公也看出了她神色中的異樣,關心地問道:「佟福晉可是有什麼為難之事?」
「曉月想請吳公公代為轉告皇上:曉月蒙皇上錯愛,但才疏學淺,實難勝任為皇后娘娘講史一事,還請皇上另選他人。」迫不得已,曉月說出了心裡話。
「還請佟福晉當面懇求皇上,讓奴才轉達,實在不妥。」吳良輔一口回絕了曉月,臨走時,還不忘提點道:「聖意不可違!前段日子的事,皇上的氣還沒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