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陪嫁莊子上回來,佟曉月就被冬央叫了過去,「科爾沁吳克善王爺家的大格格已經住進了坤寧宮的偏殿,太后娘娘怕她剛來會悶,宣各王公貝勒府的命婦們輪流進宮陪著說說話,今日輪到咱們簡郡王府了,福雅還要照看寶珠,你就跟著一起去吧……」
佟曉月領命回到朧月居,換上郡王側福晉的朝服,跟隨著福晉冬央乘車來到宮門,換了對牌,又改成軟轎向坤寧宮的方向走去。大約走了半個時辰,轎夫落下轎桿,有人掀起轎簾,扶佟曉月下轎,正要仔細觀看,卻見冬央在前面輕聲喚她:「佟妹妹,還不趕緊跟上。」
二人由宮女陪著,繞過連廊,來到偏殿東門,宮女進去回話,只略等了一小會兒,便被喚了進去,當她們跨入一間暖閣,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順著山牆通連的大炕,而一個全身火紅、蒙古貴族裝束的美少女,正坐在炕沿上默默注視著她們。
什麼是艷壓群芳,驚為天人?什麼是貴氣逼人,不敢一視?在這一刻,某人終於親身感受到了。
「臣妾博爾吉吉特氏、臣妾佟氏給娘娘請安,祝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佟曉月跟在冬央後面對著這位准皇后一同行了大禮。
「起來吧,賜座!」這時有宮女搬來兩個繡墩,放到旁邊。佟曉月看著冬央欠身坐了,自己也學著她的樣子小心翼翼地側身坐了下來。
「冬央,咱們是親戚,有時間要多走動才是。」紅衣少女瞅了瞅冬央說道。「是,謹尊娘娘吩咐!」冬央恭敬地起身聆聽。「坐下吧,別拘禮。」
等冬央重新坐定,紅衣少衣的目光掃向了佟曉月:「聽說你本是下三旗的庶女,卻使手段討得簡郡王的歡心,被納入王府作了側福晉,如今又被封為固山格格,在王府裡深得王爺的寵愛,與簡郡王嫡福晉幾乎是平起平坐,可有此事嗎?」
佟曉月驚得站起身來,心中暗罵,不知誰在使壞,竟然傳出這樣的謠言?但面上去不敢流露出一絲一毫,只能跪下自辯道:「臣妾不敢!娘娘可別誤信流言……」
「起來吧。如果只是流言也就罷了,如果有一天你真敢欺付冬央,本宮可是第一個不會答應的。」紅衣少女開口,佟曉月才敢起身,回到冬央身側,卻不敢再坐那繡墩了。
紅衣少女和冬央互換了一下眼色,對某人此時的表現還算滿意,接下來的話題便轉到了蒙古科爾沁上,「冬央,你嫁過來好幾年了吧,覺得這裡如何?依本宮之見,還是咱科爾沁的草原最美……」
「是呀,每到入夏時節,草原上彩蝶飛舞,一眼望不到邊際的花海,在旭日朝暉的映耀下,變成臣妾最喜歡的金黃色……如今,臣妾最懷念地就是額吉親手煮的奶茶!」
或許冬央也感到了自己的言詞有些傷感,便很快轉移話題道:「幸好娘娘大婚,臣妾也有機會見到跟隨送親隊伍來京朝賀的親戚和多羅貝勒府的人。知道阿布和額吉身體康健,家裡一切都好,臣妾也就放心了。娘娘初來乍到,難免會有不適,如果實在覺得悶了,臣妾就遞牌子進宮陪娘娘說說話,這也是太后給各王公貝勒府的命婦們輪流進宮陪侍的旨議。」
「娘娘,午膳的時間到了。」這時,有宮女進來回話道。「多擺一副碗筷,本宮要請簡郡王福晉用膳!」紅衣少女吩咐道。宮女看了看冬央,又瞅了瞅佟曉月,答應一聲退了出去。
這一頓午宴,佟曉月一直站在冬央身後看著,雖然有宮女布菜,她只負責搭把手,但由於沒有和這位未來皇后同席的資格,所以直到撤下殘席才被獲准去隔壁一間屋子用膳。
午膳後,冬央又陪著這位准皇后閒聊了一會兒,便起身告退。二人相約,下個月再見。等離開皇宮坐上馬車,某人開始發起愁來,如果月月如此,這日子豈不是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