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思,本王越來越猜不透了,為什麼要向皇上提你想種棉花的事呢?」離開皇宮,坐在馬車上的濟度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只好問道。「王爺,臣妾能有什麼心思,不過是想多賺些銀子罷了!」佟曉月沖濟度眨了眨眼,頑皮的一笑。而濟度卻是一本正經地繼續問道:「怎麼講?」「您想呀,臣妾說所種的棉花會獻給皇上,可是皇上怎麼好意思不付錢呢?」
「哈哈……」濟度想了想也是,便也笑了起來:「本王還以為你有什麼心思,原來萬變不離其中。你就真那麼缺銀子嗎?你可是本王的側福晉,如今受封連年俸也有了。」
「王爺請想,臣妾如果生一個女孩,就要準備一份陪嫁,如果生一個男孩,就要準備一份聘禮。如果再多生幾個,到時候還不愁壞了臣妾?所以臣妾才想多賺些銀子。」佟曉月故作一本正經的姿態,卻說出如此話來,令濟度又喜又惱,一把扯過她來氣道:「難道我這個簡郡王還養不起自己的妻兒家小?你還是把心思放在怎樣替本王多生幾個上吧?」
二人在馬車裡說說笑笑,直到進了王府。佟曉月想回朧月居更衣,濟度卻拉著她去了自己的書房。第二次走進濟度的書房,佟曉月覺得濟度對自己的態度好像有些不一樣了。有點像現代社會工作中上司對下屬的態度,多了那麼一點點傾聽、徵詢和尊重……
一直忙到入夜,皇莊建暖房的方案才初步成形,濟度忙於寫奏折,而佟曉月便一個人回到了朧月居。一進院子,綠柳、香葉、紅綢、冬蓮、於嬤嬤等人便齊齊施禮道:「恭喜側福晉,受封固山格格。」「都起來吧,消息怎麼傳得這樣快?」佟曉月有些詫異道。
「小姐,如今王府上上下下都知道您受封的事兒了。這下咱們朧月居,可沒人再敢小瞧了。」香葉笑嘻嘻地起身,跑到跟前來八卦。
「你又亂說話。」佟曉月示意香葉住嘴,等她進了屋子,綠柳拿出一份禮單和一封信,道:「小姐,下午夫人派人送了賀禮過來,當時您和王爺在書房議事,奴婢們沒敢打擾……」
佟曉月看了看禮單,也就是普通的節禮,又把那封信拆開來看。顧氏在信中的意思是得知她被封為固山格格一事,心中歡喜,已命人快馬加鞭報與遠在浙江的佟國浩。打算等他年底回京述職時,把有頭臉的族親都請過來,辦一個儀式,認佟曉月為嫡女,寄在她名下。
一夜無話,次日清晨去冬央請安,一路走來,發現王府諸人對她都恭敬了不少。等她被喚入內室,一屋子花花綠綠等候給冬央請安的人都過來向她祝賀。隨著一叫輕咳,屋子裡才漸漸安靜下來。冬央進來坐定,福雅帶著眾人請安。冬央微笑著接受了:「都起來吧。」
「額塞禮氏,還有兩三個月你就要生產了,從明日開始,你不必過來請安了,好好待在自己的院子裡養胎吧。」冬央看了看起身笨拙的額塞禮氏,吩咐道。
「多謝福晉關心!」額塞禮氏又福了福,才坐到身後的繡墩上。這時侍妾杭氏起身瞟了一眼佟曉月,用她那嬌滴滴的聲音說道:「福晉,側福晉被封為固山格格,婢妾和各位姐姐商量過了,想請福晉坐東,姐妹們好好樂一樂。不知福晉的意思如何?」
「如此甚好,俗話說,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今日午膳就擺在花廳,佟妹妹,不知你意下如何?」邀約來得如此自然,讓佟曉月不好回絕:「就依福晉吧。」
午膳擺在花廳,佟曉月陪著濟度的一堆女人說笑,實在是心中不爽。好不容易盼著吃完了這頓飯,冬央卻又把她留下來單獨說話:「佟妹妹,如今你可是皇上和太后看得重的人,連封號也只比我矮一級。我打理王府家事快四年了,自感力不從心,正好你又是個聰慧能幹的,所以想請你從旁協助。可是,幾次肯求王爺,都被拒絕了,也不知是什麼緣由。我想,只要佟妹妹你自己願意,王爺也不好多加阻攔……」
「曉月嫁入王府才剛剛一年,什麼都不懂,加之性子懶散,實在幫不了福晉。如果福晉一定要找個人分擔重任,曉月覺得也許福雅姐姐可以勝任。」
佟曉月的拒絕,冬央還算滿意,但對於她提名福雅,卻又沒有立刻答應,而是含糊道:「福雅還要照顧大格格,這件事還是以後再議吧。」
二人正說著話,冬央抬頭瞅見了正站在路口張望的香葉,便對佟曉月道:「你的丫頭在路那邊等著你呢,你先去吧。」佟曉月起身告退,帶著身邊的綠柳向香葉走過去。在回朧月居的路,她才知道又有兩處節禮送到,而這兩處卻都出自豫親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