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佟曉月換上一套粉色的滿人騎馬裝,濟度匆匆下朝來一看,便道:「咱們今兒個坐馬車去南城。」「為什麼不騎馬呢?」佟曉月撅起了嘴,不滿地問。「要走上好大一段路呢!再說,坐在馬車裡既不招搖,又可以慢慢看路邊的景致。豈不是更好?」
佟曉月不想為小事和濟度爭執,便順從地點了點頭。當二人坐上馬車,帶著護衛行進在街上時,佟曉月不時撩起車簾向外觀看,而濟度則危襟正坐,沒有任何表情。眼看著一條街就要過去了,佟曉月對著車外騎馬相隨的紅綢吩咐道:「你去街道兩邊的米鋪和挑擔賣菜的老農那裡替我打聽一下價格,再問一問今年的收成如何……」
紅綢領命去打聽糧價和菜價,這時坐在佟曉月身旁的濟度終於開了口:「曉月,你問這些做什麼?」「今兒個不是要去我陪嫁的地頭兒看看嗎?先打聽一下價格也好做到心中有數呀!」佟曉月老老實實地答道。「你這鬼丫頭,怎麼連自己的人都不相信了?」
「其實也不是不相信,只是在這方面知道得太少了,想多瞭解一些罷了。況且臣妾想要好好打理自己的田地,自然比旁人要精心一點才行。」佟曉月的言行讓濟度沒再說什麼。
走了大約三四個鐘頭,馬車終於停了下來。佟曉月一個人下了馬車,而濟度則坐在車裡沒動。按照地契上的地點,佟曉月看到了那兩塊連在一起的二百畝地。
這時,傳消息的王府護衛帶來一對年輕的夫婦,短衣襟、小打扮,二十幾歲的樣子,一見佟曉月拿出的地契,便撲通一聲跪倒,那名男子先開口道:「小姐,我是您的陪房於嬤嬤的小子叫鐵牛,她是我家裡的叫英姐。沒想到您今個兒會來,現在田地的糧食還沒打完呢。小的想等到十一月,把地裡的東西收齊了再給您送過去。」
「起來吧!我只是來看一眼,今年你們都種了些什麼?」佟曉月看了那已經低頭的高梁穗問道。「回小姐的話,原來的一百畝地,年初播的種子,六月收了小麥,然後又種上了高梁,十月差不多就熟了。您剛買的那一百畝地,原來的主人種了些玉米,已經在收了。」
「這二百畝地,你除了用來種糧食之外,還做了些什麼?」佟曉月繼續細細地問道。「回小姐的話,小的除了種糧食之外,還開了三塊地,分別用來種菜、種水果和養家畜。」
「那等你收完了糧食,地又閒下來了,你打算怎麼利用這閒下來的土地?」佟曉月又問道。鐵牛眨了眨眼,回道:「回小姐的話,京城最寒冷的日子要三四個月,除了養家畜之外,小的還沒想出來要做什麼,請小姐提點!」佟曉月沉吟片刻,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道:「今年最冷的這段時間,除了養家畜需要一塊地之外,餘下的土地都種上蔬菜。」
「小姐,大雪封山,小雪封地。既便小的命人播下了種子,也活不了呀?」鐵牛覺得佟曉月不懂,有必要提醒一下。而佟曉月卻不以為然道:「能不能活,咱們試試再說!你過來,我告訴你怎樣做!」佟曉月從身上取下一個荷包給了鐵牛,又低聲提點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