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又沒犯法,你怎麼亂抓人?」佟曉月一看昆泰背後閃出兩個大漢,便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怒目而視,大聲質問道。
「你形跡可疑,兩次三番的翻牆進出佟府,可有此事?」昆泰一臉的冷氣,擲地有聲地朗聲問道。
「那我倒要問上一句,你經常在佟府附近出沒,又是何居心?」佟曉月聽了昆泰的話後,先是倒吸一口冷氣,沒想到自己翻牆的行為居然會被這個一臉橫肉的傢伙盡收眼底。
「京城的巡檢自然要保京城的平安!你有沒有犯法,到巡檢司走一趟就知道了。」昆泰小眼睛一瞪,身邊兩名大漢便向佟曉月撲了過來。
佟曉月從關內到關外,一路走來,堅持了一年的打坐調息,身子骨比一年前強健和靈活多了,但可惜沒有內力,不敢以卵擊石,只好騰挪躲閃,只堅持了一會兒工夫,頭上的帽子便被其中的一個漢子扯了下來。一頭秀髮順時傾瀉而下,和他對峙的人愣了一下,不由停止了進攻,面面相覷。一時間竟不知該不該繼續動手。
昆泰把這一切都瞅在眼裡,便上前一步問道:「你是女子?為何小小年紀,大白天的女扮男裝,在佟府後院出沒?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是,我是——」此時的某人頗為猶豫,如果說是佟府小姐,對方肯定要把自己送回府去,這樣自己私自外出的事豈不就被佟府上下的人知道了,一頓罰是免不了的,說不定還會連累其他人。想到此處,某人便一臉掙扎道:「奴婢是佟府小姐身邊的丫頭,本來是偷偷溜出來替我家小姐到茶樓聽書的。怕被別人發現,所以才女扮男裝從後院翻牆出來……」
昆泰聽了大為驚訝,一臉的狐疑道:「如果你家小姐想聽書,為何不大大方方的出府,卻要神神秘秘地派你這麼個小丫頭幾次翻牆出來?」
「我家小姐素日頑皮,我家老爺在去邊關前,她曾懇求跟隨老爺行軍。我家老爺臨走時放心不下,這才吩咐過我家夫人,不讓我家小姐出府。這不是日子久了麼,小姐想瞭解前方戰況,不知道我家老爺什麼時候回來,所以才私下裡派我翻牆去茶樓聽書的……」
佟曉月眨了眨杏眼,可憐巴巴地望著昆泰。而此時的昆泰卻像聽了一段奇文逸事一般,張大了嘴巴,想了想又疑道:「我聽聞佟將軍家有兩位千金,一位已嫁入豫親王府做了庶福晉,一位性情溫婉,長年病臥床塌,怎麼可能是你方才形容的那位頑皮小姐?」
「奴婢說的話千真萬確!只是大人方才猜錯了,我們府裡除了兩位嫡小姐外,老爺在年前還認了一位義女,就是現在佟府裡的三小姐,這一位性子精靈古怪、活潑好動。」
「可是我還是不能只聽你一面之詞。這樣吧,我把你帶到佟府門口,如果看門的人認得你,今天這事兒就算一場誤會。否則,嘿嘿,別怪大爺我心狠手辣!」昆泰正色道。
佟曉月心裡一急,忙阻止道:「這怎麼行?如果夫人知道奴婢私自出府,是要重罰的。要不,咱們換個別的法子,既能證明奴婢所言不虛,又不會讓奴婢受皮肉這苦,如何?」
「那你說說看?」昆泰一臉的探究。
「你讓奴婢先從原來的地方翻回佟府,然後派人在佟府院牆附近盯著。改日找機會,讓小姐帶著奴婢在你面前出現,你不就知道奴婢說得話是真是假了嗎?」
「那你要是在佟府作亂,或者逃跑了呢?」昆泰聽罷搖了搖頭。
「那你等奴婢翻牆過後,一邊派人守在牆下,一邊親自到正門遞拜貼,就說有事要見大少爺,奴婢回去告訴小姐一聲便往大門這邊來,如果不是佟府的丫頭,我是不能大白天在佟府裡走動而不被捉拿的。」佟曉月被昆泰糾纏得實在沒有辦法,只好妥協道。
「好吧!」昆泰最後同意了佟曉月的決定,帶著身邊兩個人和佟曉月一起來到佟府後院的巷子內。佟曉月還按之前的樣子翻過牆去,見香葉正在牆下急得團團轉。
「小姐,你可回來了!快把外面的這身男裝換下來吧。」佟曉月在院牆根處脫掉外面的男裝,露出日常的女孩裝扮,散著頭髮直奔前院。
「小姐,你這是要到哪裡去?」香葉在後面追了上去問道。
「我還有點事,你先回去吧。如果碰到有人問起我,就說我下午在後院玩累了,去書房找大少爺借本書看。」佟曉月很怕自己去晚了,讓昆泰那廝把發現佟府有賊的事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