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曉月舉目望去,發現攤位旁邊忽然多了一個裹著毛皮斗篷的少年。藉著皎潔的月光和燈籠的燭火,少年的樣子終於被佟曉月看清楚了,居然是那個陰魂不散小胖子濟度。
「三妹,小心!」隨著耳邊一聲急促的呼喚,佟曉月也感受到了危機正極速向她靠近。還沒來得急做出反應,猛然卻被一個人攬在懷中,耳邊傳來一聲溫熱的氣息。佟曉月抬眼,正對上那雙細長的「縫眼」和那張很沒特點的放大了的胖臉。
「還不快放開我,佟家的人看著呢!」佟曉月回過神兒來,臉上一紅,便開始掙扎起來。可是,聽到的卻是耳邊一陣輕笑,濟度低聲逗弄道:「你仔細看看,前面哪還有佟家人?」
佟曉月用力推了濟度一把,逃離他溫暖的懷抱,站直身子向前面看去,果然沒有看到佟世躍的坐騎和佟淑蓉等人的馬車。
「怎麼會這樣?」又驚又怕的佟曉月回頭看了濟度一眼,見某人一副風清雲淡的樣子,好像並不著急,一種被人算計的感覺忽然襲上了心頭。
「是不是你?一定是你!」望著咬牙切齒的佟曉月,濟度忽然「嗤」的笑出聲來,然後露出一副「你還不算太笨」的討打樣子,用力把佟曉月拽到身邊,低聲斥道:「臭丫頭,還不是因為你說話不算數,在佟府本王沒辦法治你,只好在外面給你個小小的教訓了。」
佟曉月聽了氣道:「喂!你當是我是男孩子想去哪裡就去哪裡麼?來盛京四個月了,我一共才出過四次門!」不等佟曉月說完,濟度便接過了話頭兒:「本王知道!一次是到廟裡進香,兩次是出門做客,還有便是這一次。」
「你派人監視我?」佟曉月開始吃驚了,沒想到從前的賭氣玩笑,對方竟這麼認真,而且還派了人關注她的一舉一動。
「本王說過將來要娶你過門的,那件銀紅的旗袍你看著還滿意麼?」濟度溫柔地注視著幾個月未見又長高了的佟曉月,一時間竟忍不住用手捏了捏那吹彈得破的小臉。
「痛!」佟曉月條件反射地縮了縮脖子,還是沒有躲過某人的魔爪。於是,她皺著眉頭怒道:「君子動口不動手!」聽了小丫頭的氣話,耳邊又引起一陣輕笑。
「這個給你!」濟度把一個用手帕裹起來的小包東西塞給了佟曉月,然後又不放心地叮囑道:「過幾天本王可能會去錦州,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你在佟家一定要好好的。」
「你要去錦州,是去攻打寧遠城麼?」佟曉月忽然想起了歷史上的寧遠城就是在這一年四月被清兵佔領的,如今已是二月份了,算起來也就是再過兩個月的事兒了。
「不錯,還有幾分小聰明!」濟度的目光中多了一份欣賞,然後卻道:「男人的事,你們女人就別操心了!」見佟曉月衝自己不滿地飛來一個大白眼,濟度心中備感甜蜜地誤解了:「知道你擔心!本王沒事,倒是常擔心你在佟府好不好?所以派了暗哨在佟府四周轉悠……」
「你不出現,我才是最安全的!」佟曉月毫不領情地又白了某人一眼,某人還是一臉的甜蜜。無耐之下,佟曉月只好轉移話題道:「什麼時候把我大哥和堂姐、表姐交出來。」
「他們只是被我迷倒後送到一處不過遠的地方,我讓人在一刻鐘後把他們弄醒。現在時間差不多了。一會兒,你騎上玉石眼沿著這條路一直走,就能看到他們的馬車。」說罷,濟度一聲忽哨,一個侍衛牽著菊花青過來了,他翻身上馬,然後頭也不回的疾馳而去。
佟曉月看了看四周,發現身邊的小攤連人早已不見了蹤影,四周除了高掛的燈籠,竟然冷冷清清的,一定是怕被旁人看見,所以某人暗中派人清場了。無奈之下,佟曉月翻身上馬,沿著濟度先前指定的方向,一路尋去,走了七八分鐘的樣子,迎面來了佟家車馬。
「三妹,你沒事吧?」佟世躍依然騎著高頭大馬,後面跟著兩輛馬車。見佟曉月完好無損的樣子,佟世躍才放心道:「當時飛奔過來一隊人馬,看你差點兒被撞倒。後來發生的事兒卻怎麼也記不起來了。彷彿自己做了一個夢似的,醒來卻發現一切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