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幾息之類,葉凌歡就經歷這樣的感覺,又快又強烈,一點兒也不真實,像是幻覺,不過心臟不堪重負的感覺倒是真的,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窒息感才慢慢退去。
「好了?」在一旁的陸秀詩路出了詫異的神色,「怎麼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葉凌歡搖頭,誠然今日宗親王妃來了,可是她也沒有看到自己,只是給每個人都發了衣服而已,還是叫下人發的,之後便走了,並沒有做其他動作,不會是因為宗親王妃的緣故吧。
「宗親王妃不可能白來,你我都清楚這一點。」陸秀詩皺著麼頭說道,「你剛剛出現的問題,一定是因為她的緣故。她不是叫所有人都去了前殿嗎?說不定她叫人在食物中弄了什麼。」
「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我這個狀況?」葉凌歡問道,「今晚你在白雲庵用膳的嗎?」
「今晚我是在白雲庵用膳的。」陸秀詩點點頭,也有些遲疑了,「但是我沒有任何問題,可是你……」
「也許我只是……只是疲勞了?或者只是一時突然抽筋?」葉凌歡說道,像是在回答陸秀詩的問題,其實更是安撫自己,「這種情況也是很常見的,身體突然不對勁兒,然後會自己的。」
「你今晚先回去休息,若是有問題,你明日再告我。」陸秀詩說道。
「好。」葉凌歡點頭,也懶得繞彎子,直接問了主題,「哦,對了,現在外面的情況如何?」
「對於東臨戰事,內奸之說,如火如荼,幾乎每日早朝都會提到這個問題,不過依舊沒有答案。」陸秀詩說道。臉上浮現了笑容。「甚至認為內奸不僅僅是在對付東臨的軍隊之中,也在朝中。有人裡應外合。」
「還是想往端寧王身上扣帽子吧。上次只是一個鋪墊而已,下一次,端寧王在被『發現』和東臨有勾結,那邊是萬劫不復了。」葉凌歡說道,根據李承霖上一世的經歷。這件事情已經不遠了。
「你放心,這個黑鍋,仁和伯應該要背上的。」陸秀詩說道,眼中閃爍著一種奇特的快感。「很快了,等在風頭再大些,也許等夏啟國的軍隊再吃一個大敗仗就是時候了。」
葉凌歡沒有吱聲。她不想和一個花了十幾年時間只用來想復仇一件事情的人討論如果敗仗,會有多少人民受苦受難之類的問題,也不想說,如果敗仗,差不多就要遷都。李承霖就要應劫的事情。
「怎麼。你對葉顏紹有感情,還是對夏啟國有感情?」陸秀詩很敏銳的感覺到葉凌歡的態度,便問道。
「沒有,我回去休息了。」葉凌歡只是說道,「我剛剛只是在想我的身體而已。若是再出現這樣的異常,我會告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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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全身都在骨折般的痛;窒息,像是呼吸不過來,要死掉了,可是偏偏還有那麼一口氣在;炙熱和寒冷交替,一會兒如同在煉獄火海,一會又到了冰天雪地;麻木,全身的所有感覺在瞬間統統消失,除了溺水般的窒息。
這五日,葉凌歡的身體每日都會出現這個狀況,出現之後便是精神困乏,嗜睡,不願吃東西,只想懶洋洋的躺著,骨頭似乎都軟了,畏光畏寒,時不時又出現失眠,怎麼也睡不著,痛苦至極,交替進行。
她去找過陸秀詩三回,但是都沒有找到人,也許她正忙碌著關於葉顏紹的事情,加上她自己的睡眠時間變得奇怪,她愣是沒有找到人,又不敢貿然出去,只能等著。
肯定是有問題的,葉凌歡無比確認這一點,從宗親王妃來過之後,問題便出現了,是她動了手腳,可就如那日分析的一樣,她沒有刻意針對誰,其他人都沒有問題,跟往日一樣,怎麼偏偏就是她出了問題呢?
不過,今晚她一定要守到了陸秀詩,就算她想不到辦法,她自己也需要想辦法,去看大夫也好,見青雪也好,不能放任這種情況繼續發展下去,否則後果一定不好。
「聽說沒,仁和伯府被抄家了……」誰說尼姑不八卦,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尼姑也是人,也需要娛樂生活,葉凌歡趴在窗口的時候,聽到外面灑掃的姑子正在議論著。
「聽說了,事情似乎挺嚴重的,全府上下都入獄了。」那便是陸秀詩成事了,葉凌歡心中想著,不知道到底是爽,還是有一點點的惆悵,如果真的是有謀反的事情被關入監獄的話,那就是一族的事情了,牽扯的人更多。
而且,到底會不會影響到他們母子三人也未嘗可知,皇上原本就看她不順眼了,加之她和李承霖的關係,只怕也只早就希望除之後快吧。
「除了三個人。」外面的議論還在繼續,葉凌歡拉回了思緒繼續聽著她們的說話,現在她這個狀態,能夠得到消息的唯一來源就是聽這些人的議論了,「你應該能夠猜得到的。」
「是不是就是前幾日出府的葉凌歡,還有她的生母,還有就是去從軍的弟弟葉塵予。」
「對。」
「可是,畢竟仁和伯出現的是幾乎要被滅族的事情,怎麼可能放過這些人呢?而且三皇子那邊也查出了夏寒和東臨的勾結嗎?而且夏寒和葉凌歡之前不是……有婚約?」
夏寒?葉凌歡的大腦又開始混沌起來,這幾日的嗜睡感覺又重現了,身體在強烈的吶喊著想要睡覺,只是強撐著聽著外面的對話而已,這麼說,李承峰已經收到了李承霖的消息,所以對夏寒出手了嗎?
「不是婚約,只是提親了而已,原本說了要將葉凌歡一併拿下的,只是現在沒有人知道葉凌歡的下落,而邱槿荷似乎也不知所蹤。聽說她是回去榮祥城去探親了,但她根本就不在榮祥城中。」
邱槿荷不在榮祥城中?葉凌歡覺得自己要撐不住了,眼睛已經合上,整個人都趴在了桌子上,昏昏欲睡。
「那葉塵予呢?他不是在軍中嗎?那不是應該將他跟夏寒一起一同拿下……」
後面的內容,葉凌歡沒有聽見了,理智上再想聽,但也拗不過身體上的需求,徹底的睡著了。
夜微涼,身後似乎有人將東西披在了她的身上,將葉凌歡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回過頭一看,李承霖正站在身後,似乎打算離去。
葉凌歡幾乎是下意識的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來了怎麼不叫醒我?就要這麼偷偷的離開?」
「見你睡得香甜,不忍心叫醒你。」李承霖說道,表情和語氣難得的十分溫柔,「也沒有打算離開,只是想等等你醒過來的就好了。」
「這些時日你都在忙什麼?今日又怎麼來了?」葉凌歡問道,睡了這麼久,似乎那種困頓的狀態稍微消除了一些,她坐起了身子,仰頭看著李承霖,「我聽說了葉顏紹的事情,還聽說了夏寒的事情,但是我瞭解得還不夠全面,我想知道……」
「你娘不在榮祥城,似乎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找到她。」李承霖當然知道葉凌歡最關心的問題,「葉塵予也沒事,他在軍中立下大功,夏寒重傷,就是他造成的……」
夏寒重傷?葉凌歡的心抽了一下。皺起了眉頭,不知道他是否有生命危險。
「……所以,雖然他是仁和伯府的人,卻在我三哥的力保之下,沒有任何麻煩,你你不用擔心了。」李承霖說道,安撫著葉凌歡,然後開始講述葉顏紹的情況,「至於葉顏紹,夏寒出事情的當日,便調查夏寒平日與誰親近,他曾經向你提親過,便將仁和伯府牽扯了進來,後來搜查仁和伯府,在葉顏紹的床下暗格之中搜出了大量的財物,東臨特有珍貴物品,包括幾封言辭曖昧的書信。」
「哦,那些是我放進去的,是陸秀詩找的。」葉凌歡說道,「呼,這個結局也是意料之內的事情,正好算是報仇了吧。」
「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前幾日宗親王妃來白雲庵中,應該就是也葉顏紹透露的消息。」李承霖又說道,「他有此結果也是他咎由自取的。對了,白雲庵那日究竟發生了什麼?宗親王妃不可能白來的。」
「你和陸秀詩說的話是一樣,她是不可能白來的。」葉凌歡說道,微微猶豫,站起身說道,「自從她那日來過之後,我的身體就出現了一些不太對勁兒的狀況,我不知道她究竟做了什麼,我……」
「等等,你身上有一種香味?」李承霖突然打斷了葉凌歡的話,湊近了葉凌歡的肩頭,在她的頸窩之間聞了聞,然後道,「一種我十分熟悉的香味。」
「是這個衣服上……」葉凌歡反應過來,拉了拉自己的衣服,也聞了聞,果然是那種十分優雅的花香,「這個衣服,就是宗親王妃送的。」
「這個香味,我在我母妃身上也聞到過。」李承霖輕輕吐出這三個字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