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葉凌歡心亂如麻,她突然醒悟了,其實剛剛夏寒是跟她說謊了,邱槿荷絕對不是因為什麼期待見到她原本的爹,而是為了她,她敢保證陸秀詩跟邱槿荷說了一樣的話,做了一樣的威脅(繪良緣118章節手打)。
抖露出她的身份來,然後他們就再也沒有活路了,葉凌歡覺得,這種事情,陸秀詩是一定做得出來的,甚至對她來說還是一種復仇的捷徑,葉顏紹最為在意的東西轉瞬之間化為烏有。
至於夏寒,葉凌歡不懂她為什麼要跟她說假話,也許騙人是他的一種天性?或者說他就像葉凌歡和邱槿荷的關係破裂,變得不好?還是說,讓她不知道,免得她去想辦法節外生枝?再或者……是因為陸秀詩說的,其實夏寒是喜歡她的?
一想到夏寒喜歡她,她就覺得怪異德不得了,怎麼可能,如果有人表達愛的方式是這樣,這個人不是變態就是腦袋有問題,估計夏寒兩樣都佔了。
不知道是哪一種,但是葉凌歡肯定不想嫁給他的,但如果真的要危機到了娘親和弟弟,她……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妥協。
不管怎麼說,回去之後,她要將這個事情跟邱槿荷說,兩個人一起想想看,還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避開這些人,她真想一走了之算了,但是根本不可能,這裡的戶籍制度還是很嚴苛的,加上神出鬼沒的夏寒,還有李承霖的問題,他若想改變命運,一定也會找她的(繪良緣118章節手打)。
威脅,嫁給夏寒,否則曝光她的身份,她該怎麼選擇?還有……他,李承霖會平靜的接受她要嫁給夏寒的事情嗎?如果不能接受。他又會做什麼呢?
不,不能去想他了,葉凌歡使勁兒晃晃頭,他都要和淑儀郡主成親了,哪裡還會記得她呢?
「呼……」葉凌歡深深吐出一口氣來,回頭望了望後面,也沒有人跟過來,那個禪房的門緊閉著,但是她放佛能看到有黑色的氣體從那個房間裡面鑽出來,是陸秀詩的怨氣和各種負面情緒吧。
還好。這外面寧靜安詳,佛經的聲音讓她從剛剛那個充滿著仇恨的房間中拔了出來,葉凌歡緩了好一陣才平復了情緒。她終於理解青蓮為什麼會那麼說陸秀詩了,果然如此。
啊,對了,青蓮。
葉凌歡急急忙忙順著剛剛來的路跑過去,卻看到青蓮還正在解籤。一臉認真的和解籤的大師探討著,估計是在說她和王力的問題,臉頰上有微微的紅暈,她鬆了一口氣,沒有去叫她,而是就在一旁等著青蓮。
「小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青蓮解籤完了之後。顯得十分高興,拉著葉凌歡除了這件廟堂,「剛剛有個尼姑時候你去了茅房裡。你的簽怎麼樣?你問了什麼了?」
「青蓮,剛剛我見到陸秀詩了。」葉凌歡輕聲說,「她,嗯,確實跟你說的一樣。充滿了恨的人。」
「她有沒有跟你說什麼?做什麼?」青蓮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緊張的看著葉凌歡。問道,「小姐,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她……」
「她威脅了我。」葉凌歡說道,苦笑著,「而且她拿住了能夠威脅我的東西,她讓我嫁給夏寒。」
「夏寒?」青蓮皺皺眉頭,很快就想起來了,「是不是那個被封了兵部侍郎的夏家才認回來兩年多的兒子,夏寒?現在在洪武學做師傅,據說他武藝出眾,長相出眾,最喜歡一身紅衣了,而且沒有人能如同他一樣,將紅衣穿的這麼好看的,對不對?」
「是。」葉凌歡點點頭,早知道就問問青蓮了,她好像把整個嵐華城的家族名單都吃進了肚子裡一樣,隨便一個人,她都能說出些門道來。
「可是……為什麼呢?為什麼要你嫁給夏寒啊?」青蓮不解的問道,還不等葉凌歡回答,很快就自己回答了,「哦,我知道了,夏家要建功立業了。」
「什麼意思?」
「就是最近夏寒和楊一鵬走得非常近,甚至楊一鵬尊稱夏寒為師傅,說夏寒乃是一代奇才。」青蓮說道,「小姐,你在養傷大約不知道,最近不知因何軍隊在廣納賢才……」
「廣納賢才?」葉凌歡出聲打斷了青蓮的話,「是為了什麼廣納賢才,說了要打仗了嗎?」
「不是,說是要防備西涼那些蠻夷,夏季就要過去了,秋季一到西涼就要來我邊界搶奪糧食財物。」青蓮繼續說下去,「每年西涼都會如此的,他們也不戀戰,搶了就跑,邊界百姓叫苦不迭,今年皇上似乎準備好好懲治西涼那幫蠻夷。」
「是這樣啊……」葉凌歡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實際上應該是為了東臨而準備的吧,卻找了一個西涼的借口,不過這樣也是正確的,如果東臨不打了,夏啟國此舉不是激化兩方矛盾嗎?
「我接著說,然後夏寒夏公子就被楊一鵬招攬去了軍隊。」青蓮一句話說完,「我想,若是以夏寒的才能,去建功立業,絕對易如反掌,所以他飛黃騰達的機會就來了,也許陸秀詩是想讓你嫁給夏寒,等他手中握了兵權,她就可以對葉顏紹報仇了。」
呃……葉凌歡突然有種無語凝噎的感覺,半晌笑了:「青蓮,你想得太簡單了,不過反正你知道陸秀詩是想讓我嫁給夏寒,現在我必須想辦法擺脫這個事情就好了(繪良緣118、必須嫁給他內容)。」
「可是……小姐,陸秀詩可以用什麼威脅你呢?」青蓮好奇的問道,「雖然她的恨意很濃,但她終究只是一個柔弱的女人,在寺廟中孤零零的。」
「她不是一個人,而且,她絕對不柔弱。」葉凌歡說道,然後長長的歎了口氣,「青蓮,你還是別知道的好,你是要跟王力好好過日子的,在予兒生辰之前,我要將你和王力的事情定下來,你們成親,我把你們的賣身契還給你們,如果有什麼事情你也有退路,好脫身。」
「小姐……」
「好了,不要婆婆媽媽了,回府去吧,我還要見見我娘,我有許多話想跟她說呢。」葉凌歡說道,咬著嘴唇。
落燕居,邱槿荷的臥房之中,葉塵予還沒有回來,據說還是在洪武學瘋狂的練習,叫他休息他也不聽。
「不過他不是一個人。」邱槿荷正在繡一個荷包,臉上有著淡淡的笑容,「有個叫楊一虎的,天天纏著他呢,楊一虎這孩子我很喜歡,就像是以前的予兒,現在予兒突然之間就長大了。」
「總歸是要長大的,總有事情是要自己面對承擔,我的弟弟也應當如此,對我不想他被保護得過渡,什麼都不知道,他不適合。」葉凌歡說道,看著邱槿荷一針一線的穿插,「娘,我也一樣,我上一次就說過,我和你什麼都要公開來談。」
邱槿荷目光一閃,卻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看著手中的荷包:「歡兒,這個荷包是給你的,你喜歡嗎?」
「嗯,喜歡。」葉凌歡點點頭,知道邱槿荷又在逃避了,心中有些煩躁,「娘,你又開始了。」
「你……」邱槿荷放下荷包和針線,歎了一口氣,「都怪我,我安心在仁和伯府中爭寵,你的日子也許會好過許多,現在確實這麼多麻煩,若你不是端木族的人就好了,或者我從未遇見過他。」
「你若沒有遇見過他,只怕就不會有我了。」葉凌歡說道,「過去的事情何必再提,現在要看以後怎麼做。」
「你……去過白雲庵?」邱槿荷垂下眼睛,輕聲問道,「今日我出門的時候看到二門是王力當值,我就知道肯定會被你察覺的。」
「是我去見了她,她說要我嫁給夏寒。」葉凌歡說道,「否則就要抖露出我是端木族的身份,她是不是也是這麼威脅你的?」
「是。」邱槿荷說道,抬起眼睛來,「我知道你一定不肯嫁給夏寒,但是我必須讓你嫁給他,所以我無法跟你開口。」
「為什麼……我必須嫁給他?」葉凌歡遲疑著問道,原來邱槿荷無法開口的是這個。
「很簡單啊,我不想你死,也不想予兒死。」邱槿荷說道,「若是我一個人去死沒關係,可是若你的身份暴露,我們三個人都要死,而你的身份……背後的硃砂……」
「我可以用刀子剜掉,他們就沒有證據了。」葉凌歡說道,「少一點兒肉,沒關係的。」
「剜了是個疤,誰也都看得到,不過是欲蓋彌彰。」
「那……我乾脆不做處/子了!」葉凌歡低聲說,讓守宮砂的方法就是變成真正的女人,她應該能做得到。
「那還不如嫁給夏寒。」邱槿荷輕聲說道,伸手摸了摸葉凌歡的頭髮,「難道不是嗎?」
確實也是,她不想隨便和人發生關係,就跟不想隨便嫁給夏寒一樣,當然稍微有些差別。葉凌歡皺起了眉頭,看向邱槿荷,咬著牙狠狠道:「真恨不得將夏寒和陸秀詩都殺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