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嗚——」一聲響亮的貓叫聲突兀的響起,葉凌歡看到碧兒就要走過來的影子頓了頓,接著便是轉身朝著另外一頭走過去的聲音,「原來是隻貓兒。」
碧兒小聲嘀咕著,葉凌歡微微探出頭看到碧兒已經跑到那頭去驅趕那隻貓兒了,她不再猶豫,迅速從躲藏處出來,趁著碧兒背對著這頭的時候,翻過了迴廊的欄杆藏身在了黑暗中,貓著腰朝著竹林而去,三兩下就進入了竹林之中。
葉嫻玉有一點是沒有說錯的,竹林似乎自帶一股陰氣,特別是風兒吹過便沙沙作響,那聲音像是鬼哭,聽著讓人滲得慌,饒是葉凌歡這樣膽子大,經歷過生死穿越事情的人都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電擊棒,要是有任何物體靠近,她一定毫不客氣的出手。
好在今晚的月亮還算是明亮,她能勉勉強強的看到竹林中的小道,原想用電筒,又覺得那樣太找抽了,將自己的位置暴露給別人。
也不知走了多少,反正葉凌歡已經走得汗流浹背的時候,隱隱約約看到對面有個白色的身影過來了——所以夜行就不要穿淺色的衣服裝風雅,目標太顯眼。她連忙朝邊兒上躲了,躲在一簇竹子後面,過一會便看到葉嫻玉步履匆匆的走了過去,她低著頭,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不過她手中卻拿著個足球大小籐條做的簍子,不知裝的是什麼。
等葉嫻玉走了之後,葉凌歡出來,幾乎是小跑著順著她剛剛走過的路前進,這條路肯定是對的,葉嫻玉在竹林的盡頭要麼藏了東西,要麼見了什麼人。
竹林之後是一片空地,不對,是一片垃圾場更合適,堆放著一些腐朽的木料,碎掉的瓷瓶,破破爛爛的傢俱,和仁和伯的繁榮整齊是兩種狀態。不過,這裡的場景看上去比竹林裡頭舒服多了,至少沐浴在月光之中,視野也算是開闊。
那麼,葉嫻玉是在這垃圾場中找什麼呢?還是見什麼人?她手中的竹籠又是什麼?
葉凌歡一邊琢磨著,一邊打開了手電筒開始去查看那些東一堆西一堆的東西,另一隻手倒是緊緊的握著電擊棒,防備著。
「咯咯咯——」空氣中突然傳來一陣桀桀怪笑,很飄忽,忽近忽遠。
葉凌歡心中一緊,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四處張望,卻也沒看到人。空間突然又變得安靜,好像剛剛都是她的幻聽而已,她只能聽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額頭有汗滴落下,手中電筒的光很強烈,照得到的地方很清晰,可是其他地方一片黑暗。
倏然間,葉凌歡只覺得背後一陣陰風而過,還沒等她反應,一隻手就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呼——」神經繃到極致,但是她也控制住沒有尖叫,在手搭上來的瞬間,她輕吐一口氣,猛然回身,便是一棍子敲過去,手指將電流按到了最大。
身後是個紅色的身影,雖然葉凌歡的鎮定回身反擊在他意料之外,但他的動作反應也很快,下意識的伸手去握那電擊棒,只一秒,他猛然彈開,往後倒掠兩三丈,整隻手已然麻痺,現在是劇痛不已,若非他松得快,只怕他就昏過去了。
葉凌歡一擊成功,威脅的揮著手中電擊棒,另一隻手的電筒直接朝著那身影的方向而去,無論是人是鬼,對於電流和強光的反應都不會小。
電筒的光芒下,是一個紅衣飛舞的男子,他靜靜站著,一隻手握著剛剛被電擊過的手臂,舉到眼前看著,他一頭黑髮全部披散開來,合著那紅色袍子有一種說不出的妖艷。
「何人,膽敢在仁和伯府裝神弄鬼?」葉凌歡厲聲問道,他有影子,並非鬼怪,而是人,最多是個會些功夫的人,她有武器在手,她不害怕。
「小丫頭,你手中的棍子很厲害,可否借我看看?」男子開口了,聲音慵懶,他放下手,讓自己的臉坦然暴露在電筒強光之下,他挑著眉輕笑,「還有那發亮的玩意兒,最上好的夜明珠也不可能這樣明亮。」
好妖孽的男子,一雙桃花眼流轉之間能有一種叫人定住的魅力,白皙的皮膚,挺直的鼻樑,還有含情含笑的唇,他站在那裡紅衣如焰,葉凌歡第一次見一個男人可以將紅衣穿得如此好看,他明明眉目清秀,卻從內而外散發著一種像是從魔域深淵爬出來的氣息,帶著小說中魔族之人特有的致命妖艷誘惑。
「你是不是修煉過什麼媚術啊?」葉凌歡跳脫的話語不經大腦就蹦出來了,沒法子,這男子給她感官刺激太大了。
「撲哧,媚術?」那男子像是被逗樂了,輕笑一聲,邁著步子就朝著葉凌歡走來,紅袍翻飛,如墨情絲揚起,那樣的美,讓葉凌歡一時間忘記該如何反應,他在她身前一尺站定,那雙桃花眼認真的看著她,「那麼魅惑住你了嗎?」
「走開!」葉凌歡大喊一聲,揚起手中的電擊棒再一次朝那男子揮過去,不因為別的,只因為看著他的眼睛會讓人有種思緒停滯的錯覺,她不喜歡這樣,所以就出棒了。
只是男子早有準備,伸手就捏住了葉凌歡的手腕,微微用勁兒一捏,電擊棒便脫手而出,他笑,很得意,眼神在說,我不會在一件武器上栽倒兩次。
葉凌歡毫不停頓,微微彎腰,沒被抓住的左手從靴子中摸出了匕首,對著他胡亂扎過去,那人笑容更燦爛了,像是見著什麼好玩兒的東西,伸出兩指也不知點了她揮舞著的手臂上的哪股神經,匕首就脫手而出了,那男子一手接過匕首,一手抓住葉凌歡的右手。
「還有嗎?」
既然他問了,怎麼也要讓他見識見識,葉凌歡左手懷中摸了一把,摸出了手槍,指著那男子:「這個認識嗎?保證讓你好受。」
說罷,她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砰」,一聲輕響,這樣的近距離,她瞄得很準,子彈直奔那人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