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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竹搖搖頭,示意不要聲張,「這是一個朋友送我,如今我已入了太原,自是無用,你拿著說不得能用得上!」
「明志謝過嫂嫂!」明志的臉上帶了幾分激動,文竹雖是輕描淡寫,但他卻知道,這樣重要的物事,就算如今用不著,日後卻也難說,現在給了自己,必然是把自己當親人來看。
二嫂跟二哥一樣,雖然從來不說,但對自己和妹妹都是極為疼愛的。
糧隊的隊尾從文竹的馬車邊走過,揚起一片煙塵。
明志一勒韁繩,「嫂嫂,明志得走了!嫂嫂回京見著三妹,定要幫我跟她說,年底她若出嫁,恐怕我未必能夠來送了!」
淚光中,段明志漸漸遠去,隨著煙塵化為一個看不見的影子。
不知不覺間,文竹已經是滿面淚痕,心中卻歎了口氣,離京不過半年,明娟竟要出嫁了?
「剛剛那人是誰?」薛英華跟張志義從前面跑過來,剛剛二人去城門處問詢了半晌,那些老爺兵真不是好對付的。
「是我家三爺!」錫砂連忙上前,解釋了一下,又著急的問道,「怎麼樣?爺可打聽了?」
張志義歎了口氣,「果然如你所料,如今雖沒有只進不出,卻也查的極嚴,外來的除了賣米賣菜和有官家公文的,一律不能進城!」
「那怎麼辦?」錫砂皺眉。按以往的慣例,如今是戰時,自然要查的嚴一些,但連帶著又是新皇登基。恐怕只進不出都是有可能的。
「放心,再怎麼樣我也是張家的人,想進城倒也不難。咱們先到一旁等著,待過些時候人少了再進不遲!」
半日後,眾人終於進了城。
只是張志義卻沒有把眾人帶去客棧,而是將眾人帶到一個偏僻的小院子。
「這是我在太原的老巢,這一帶離衙門近,安全的很,你們只管住著便是!」將眾人領進了門。又有一個長得極黑穿著粗布衣裳的婦人走了出來,「五爺回來了!我們家那位聽說爺要回來,早早兒的去置辦東西了!」
「辛苦你們了!」張志義說著又一一將眾人介紹過去,到得薛英華處,張志義撓了撓頭又道。「張嫂,這是薛姑娘,是……是二奶奶的妹子!你要好生照顧著!」
張嫂輕佻眉毛,卻是對薛英華極感興趣,也是上前福了一禮,又道,「這位薛姑娘面相極好,雖不及二奶奶的富貴,卻是個有福氣的!」說著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張志義。又道,「也不知道哪個能把這福氣娶回家去!」
難得的,張志義的臉唰的紅了,轉身衝著錫砂嚷嚷,「你小子在這兒做什麼?還不去給我幹活去!」
錫砂嚇的呆了一呆,跟張志義一樣的撓了撓頭。道,「張爺,這不是等您吩咐麼?」
惹的眾人一陣哄笑。
安頓下來之後,文竹將張志義請了過來。
「叔叔跟我說實話,二爺他是不是不在西北?」文竹開門見山的問話讓張志義心中苦笑。
「嫂嫂猜對了!」
文竹眼中閃過一絲擔憂,「既是二爺在京城,那叔叔為何要將我到太原,而不是直接奔京城而去?」
張志義聽了卻是搖搖頭,臉上露出溫潤的笑容,「嫂嫂這回猜錯了,段二哥他不在京中!」
「那又如何?總之他特意讓叔叔帶我避開,可是我畢竟是段家媳婦,段家有禍,我是逃不掉的!」新皇若是降罪,段家滿門都不可能逃得過,而她是段明熙的妻子,又怎能逃過?
「嫂嫂放心,段家是純臣,段家不會有事的!」張志義皺了皺眉頭,有些懷疑的道,「嫂嫂難道不知道……」
看到文竹一頭霧水,他便說了下去,「聽說新皇登基,景王世子功不可沒,恐怕就要封王,他若是封了王,又怎會容得下嫂嫂這個同出一脈,卻過的自由之人?」
猛然間文竹知道自己遺漏了什麼。
祖母曾言,父親死後,皇上做主把自己母族的財產發還,卻沒有提過自己的母親是誰,自己一直以為那是建業城中一個普通官員之女。
而自己卻只知道母親的名字是,李澤。
皇家子嗣都以火字旁命名,而王爺子嗣則是以水字旁命名。
「……何況,四殿下之母鍾貴妃,與景王妃關係非同一般,就憑這一點,恐怕他也未必能放過嫂嫂!」張志義的話又在文竹心中投下一塊石頭。
「那我豈不是給二爺帶來諸多麻煩?」文竹只覺得萬分沮喪。
張志義又搖頭,「嫂嫂切莫這樣說,如果不是因著嫂嫂的緣故,恐怕四殿下也不會這樣信任二爺!也不會輕易把二爺放到邊關!」
文竹起身,向張志義福身一禮,「多謝叔叔開解,文竹已是明白了,此後不會再瞎想,只聽叔叔的安排就是!」
張志義連忙往旁一讓,「嫂嫂這樣,倒讓志義無地自容了,嫂嫂且放心,段二哥自有安排!」
————
走了小半個月的路程,終於歇了下來,眾人只覺得一陣輕鬆,好好的休息了幾日。
除了進出城門依然查的緊以外,太原府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新皇登基的事情似乎只是傳言一般,竟是淡了下去。
但文竹卻不敢放鬆,自那日聽了張志義的話,每日只在院子裡呆著,薛英華許是怕張志義趕她回家,竟也不吵鬧著出去玩,而是安靜的陪了文竹几日。
只有張志義每日早出晚歸,幾乎見不到人。他本是太原人,此處朋友甚多,也是沒法。
轉眼七月已經到頭,八月初一,連著下了幾日的秋雨竟然停了,秋陽高掛,薛英華忍不住提出,想出去逛逛。
文竹想了想便也應了,只是馬車還沒有備好,就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敢問這位奶奶要找誰?」開了門,張嫂就看到一位穿的珠光寶氣年紀卻不大的貴婦人站在門外,不由大感驚訝。
那貴婦人不過二十的樣子,個子高挑,頭上遍插珠翠,只是臉上的粉抹的多了些,白的有些過份,一雙倒三角的眼睛斜斜的看過來,讓人實在生不出好感。
「叫你們主子出來跟我說話!」這聲音裡帶了些凌厲。
「奶奶問可是張爺回來了?」水蓮和錫砂正把物事往馬車上拿,就聽得外院有聲音,便得了文竹的吩咐出來瞧。
「哼!果然沒找錯,叫你們奶奶出來見我!」那貴人一眼瞪過來,帶了幾分狠毒,倒把水蓮嚇的一哆嗦,這婦人的眼神也忒嚇人了些。
她卻沒有立時回頭,而是穩了穩心神,以一種大家丫鬟的態度上前福了一禮,「敢問這位奶奶是哪家的,可有拜帖?若是沒有,便隨我去花廳小坐,我家奶奶換了衣裳就過來見您!」
那貴人聽了更怒,「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想來你家奶奶也不是個好貨!你且告訴你家奶奶,奔者為妾,她就算是再厲害,沒見過老太爺也不是我家的媳婦!我就在這兒等著她,讓她來這裡見我!」
張志義連忙往旁一讓,「嫂嫂這樣,倒讓志義無地自容了,嫂嫂且放心,段二哥自有安排!」
走了小半個月的路程,終於歇了下來,眾人只覺得一陣輕鬆,好好的休息了幾日。
除了進出城門依然查的緊以外,太原府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新皇登基的事情似乎只是傳言一般,竟是淡了下去。
但文竹卻不敢放鬆,自那日聽了張志義的話,每日只在院子裡呆著,薛英華許是怕張志義趕她回家,竟也不吵鬧著出去玩,而是安靜的陪了文竹几日。
只有張志義每日早出晚歸,幾乎見不到人。他本是太原人,此處朋友甚多,也是沒法。
轉眼七月已經到頭,八月初一,連著下了幾日的秋雨竟然停了,秋陽高掛,薛英華忍不住提出,想出去逛逛。
文竹想了想便也應了,只是馬車還沒有備好,就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敢問這位奶奶要找誰?」開了門,張嫂就看到一位穿的珠光寶氣年紀卻不大的貴婦人站在門外,不由大感驚訝。
那貴婦人不過二十的樣子,個子高挑,頭上遍插珠翠,只是臉上的粉抹的多了些,白的有些過份,一雙倒三角的眼睛斜斜的看過來,讓人實在生不出好感。
「叫你們主子出來跟我說話!」這聲音裡帶了些凌厲。
「奶奶問可是張爺回來了?」水蓮和錫砂正把物事往馬車上拿,就聽得外院有聲音,便得了文竹的吩咐出來瞧。
「哼!果然沒找錯,叫你們奶奶出來見我!」那貴人一眼瞪過來,帶了幾分狠毒,倒把水蓮嚇的一哆嗦,這婦人的眼神也忒嚇人了些。
她卻沒有立時回頭,而是穩了穩心神,以一種大家丫鬟的態度上前福了一禮,「敢問這位奶奶是哪家的,可有拜帖?若是沒有,便隨我去花廳小坐,我家奶奶換了衣裳就過來見您!」
那貴人聽了更怒,「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想來你家奶奶也不是個好貨!你且告訴你家奶奶,奔者為妾,她就算是再厲害,沒見過老太爺也不是我家的媳婦!我就在這兒等著她,讓她來這裡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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