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王太太那裡回來,老遠就到自己門口圍了一大群人,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麼事請,快步走回來,正好看到許瑩和陳融在打架,心中一陣煩悶,便出言喝止。
這兩個人也算是奇葩了,為什麼打架會打到她家門口來了?
陳融和許瑩同時抬頭看到了莫小北,一個女人走過去,在她面前揮揮手,說:「走開!走開!跟你沒有關係,你要是敢多事,我們連你一塊兒扇!」
莫小北繞過她,走到陳融和許瑩面前,冷冷地說:「要打走遠一點!不要在這裡!要是我再看到你們動手,馬上報警!」
陳融聽了,笑嘻嘻地拍拍手從地上爬起來,一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盯著天看。
許瑩從地上爬起來,伸手遮住自己的胸口,鈕扣已經全都扯掉了,擋不住胸前的風光。
兩個人都同樣狼狽不堪,沒有誰看來卓然而立。
莫小北歎了一口氣,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裡扔給她,眼前的這一幕鬧劇真的讓她很厭惡,她們到底是在做什麼?當自己是飛禽走獸嗎?還帶打架來爭奪配偶的!
不想理會這兩個人,便掏出鑰匙來正打算開門,陳融忽然走到她面前,攔住她,指著許瑩惡狠狠地說:「寧莎莎!我給你三天的時間離開宋紹鈞,要是再不走的話,你看到了,這個賤女人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這讓莫小北皺了皺眉頭,她轉過頭看了陳融一眼。
沒錯!她就是那天晚上跟宋紹鈞當眾接吻的女人,想到這裡,她的心猛地一陣抽痛,笑了笑,說:「這句話是宋紹鈞讓你來跟我說的嗎?」
乍一聽,讓陳融有些心虛。然後淺淺地一笑,說:「對啊!就是他讓我來跟你說的!他早就不愛你了!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趕快收拾包袱滾蛋!不然的話,變成她這個樣子,我可不負責!」
說完還轉頭看了看許瑩。
莫小北輕輕一笑,對陳融說:「若這是宋紹鈞的意思,那麼就請你告訴她,我從不接受傳話這種事情,我住在哪裡他知道。我的電話號碼他也知道。若是想要說的話,請他自己來跟我說!」
「等等!」陳融一把拉住莫小北的肩膀。
莫小北停住腳步,回頭看著她,說:「陳小姐!你用什麼方式對待這個世界,不光光是你個人的素質和涵養問題,更直接關係到你如何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你若來人世活一回,只是讓自己活得完全像未開化的人,那活著又有什麼意思呢?其實你如何對待別人。別人就會怎麼對待你?你看看吧!許小姐是被你弄得很狼狽,不過你有沒有看過你自己呢?回去照照鏡子,你又好到哪裡去了?你是大家閨秀。若是被人見了你的這個樣子,應當如何跟你爸爸媽媽交代?」
陳融連忙伸手弄了弄自己的頭髮,才小聲說:「我是沒有注意才被她偷襲的!她怎麼可能是我的對手!」
用手中的鑰匙將門打開,笑著對陳融說:「我想,我們今後再也沒有見面的必要。看的不是同一個方向,關心的不是同一個問題,想的不是一件事,請你不要再做無聊的事情了!」
陳融還想說話,卻被許瑩搶先一步,冷笑著說:「你想要撇清和她之間的關係,有那麼容易嗎?沒錯,你們的確看得不是一個方向,關心的不是一個問題,想的不是一件事,可是你別忘了,你們愛著的是同一個男人!」
巧笑倩兮,莫小北轉頭看向許瑩,將她的外套穿在身上遮住了身體的她,又開始了碎嘴的撥弄,搖搖頭,對她說:「許小姐,我知道你為什麼會離開,現在也大概能夠猜到你為什麼會回來,我求的只是獨立心安的生活,你若是再頻頻來犯,我想要你再一次離開,也不見得是一件難事!雖然我和讓你回來的那個人有些誤會,但好在我和她先生的關係還不錯!說兩句話,也還是有辦法的!」
許瑩吃驚地瞪大了一雙眼睛,看著莫小北,她怎麼會知道?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她大概是在訛人!於是又笑著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看來,不把話說明白就不行,莫小北平靜地說「好好想想,不要做了人家的棋子!」
「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許瑩並打算從承認。
莫小北聽完,笑了笑說:「在我面前說說什麼都無所謂,可要是因此而英名盡失,就連過去留下的美好回憶都摧毀了,這好像就真的是得不償失了!」
許瑩低頭不語。
莫小北不再說話,只是開門進去,這些人和這些事,真的讓人很想用掃把將她們全都如同垃圾一般掃走。
兩人都被莫小北擊中了軟肋,許瑩果然是有人叫她回來,還順便告訴了她莫小北和宋紹鈞已經分手了,不過她還是想不通,為什麼那個人要這樣做?難道不是出於好心嗎?陳融很怕讓陳懷遠知道自己的事情,若是他知道了自己被學校開除又回來惹是生非,那麼長時間也不回家,鐵定要被打死。
於是都不歡而散。
如此熱鬧的一齣戲,真應該讓宋紹鈞看看!莫小北難掩心中的怒火,他到底是在做什麼?昨天晚上跟陳融接吻,那天晚上跟許瑩摟摟抱抱,湘琴當日看到雖然沒有說,但事後還是忍不住跟莫小北說了,莫小北相信,若是男人沒有一點兒意思,這些女人又怎麼會跟蜜蜂見了蜂蜜似的,緊緊地粘著他不放?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她很生氣,又想,既然他已經說過了和自己之間結束了,那就真的應該結束,為什麼還要為她製造這種無謂的麻煩?
越想越生氣,湘琴從外面買菜回來,只看到她板著連坐在客廳中,連忙問她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莫小北將剛剛門口的一幕說了一遍,湘琴開始擔心起來,說:「你這些天還是盡量不要出去了,這些女人都是瘋子,竟然能夠找到這裡來,宋先生也不住在這裡,要是她們動手打你可怎麼辦呢?你怎麼回事她們的對手?要不?我們找宋先生來看看?」
莫小北衝她搖搖頭,笑著說:「我沒空理她們,王太太今天跟我說,最近在香港有一個拍賣會,她打算選幾幅我的畫過去試試情況,讓我這兩天把已經乾透了的畫都準備一下,過兩天她要一起帶過去,要是拍賣的情況好的話,以後我的畫就不愁銷路了!與其花時間跟這些人做無聊的糾纏,不如多花些時間做好自己的事情!」
笑著將一包菜放在桌上,然後點點頭,湘琴對莫小北說:「這就好!」
莫小北來到畫室,皺著眉頭看了看自己的畫,滿滿堆了一個畫室,每一幅都看得出來,是她畫的,原想這些畫干了之後再刷上一層松節油,可現在王太太說要就要,來不及了,她有些不自信地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畫,心中忐忑。
長久以來,她一直在閉門造車,觀眾除了湘琴之外也沒有別的人,而湘琴無論看了哪一幅,都只會說,很好看,要不就是傻乎乎地問:「這一團團的攢在一起,到底是什麼?」
生平第一次將自己的畫放在一個完全公開的平台上拍賣,真不知道到底自己的位置在哪裡,也不知道這些畫能不能夠得到別人的認同。
相對於這樣的煩惱,剛剛門口遇到的那些,實在是不值得一提。
清一色排開,她這才發現,那些海都似曾相識。
其實她並不喜歡按照照片來話,總覺得那樣讓自己失去了想像力,所以每一次都是想像出來再畫在紙上,有的時候擬一個初稿,有的時候乾脆直接就動手在畫布上畫。
這些海沿著牆角一字排開,彷彿瞬間就置身在海邊,她輕輕跳起來,坐在對方雜物的桌子上,低頭看著這些海,心中有說不出的感覺。
怪怪的,暖暖的,酸酸的,痛痛的,癢癢的,美美的,傷傷的。
這讓她悲喜交加,愛恨交纏。
看著這些畫,忽然很想念他,不知道他在做什麼?是不是又和許瑩在一起,還是那個陳融,又或者跟另外一個女人在一起。
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想起往日種種。
他雖然冷漠,但是善良。
他雖然冷酷,但是專注。
他雖然沉默,但是睿智。
她雖然從未對她說過我愛你,但他願意為了救他哪怕犧牲自己的性命。
這個世上,她還能找到這樣的一個人嗎?
他永遠能夠讓她站在低處仰望他,敬畏他,卻因為他的野蠻而怨恨他,就算從他口中說出了多麼讓人傷心的話,讓她覺得多麼的委屈,她仍舊很想他,時時為他牽掛。
這算是一種不爭氣嗎?既然已經從他那裡離開了,就應該收拾心情,不讓自己再受到任何的傷害,她累了,真的累了,無論是那個許瑩,還是那個陳融,她真的不想再糾纏。
手邊電話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王太太興奮地說:「這一次還真是幸運,我剛剛才把你畫的照片傳真過去,大老闆馬上就拍板說好,你準備一下,明天我就讓人到你那裡去拿!」
即將奔向另外一個方向,可以預見,那個方向,不再有他,但她也能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