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立獨行?」王卉凝清冷的臉上暗暗閃過無數道黑線,右手撫額無比鬱悶地望著面前恣意灑脫正自得意的恪王,左手卻捏得緊緊的。她生怕自己一個控制不住,會對這位差點讓她忘了「行事怪異」四字的義父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來。
在這一刻,她似乎終於完全領悟到了咬牙切齒四字的真正感覺,那不就是無語加無奈再加各種鬱悶氣憤卻又不得而發的窩心感受麼?
誠然冷靜如她,她也恨不能對著面前的恪王大吼一聲:「義父,您讓我臨到上花轎的前一刻才最後一個知道消息,不覺得玩得太過火了麼?」
王卉凝只覺得一口血堵在胸口,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雙眸對上的,卻是恪王無辜而期待的眼神,更在下一刻,府裡管家匆匆來報:」殿下,武衛將軍的迎親隊伍已到了門前,您準備好的八十八抬嫁妝,奴才已讓人都抬到前院去了,只等著新娘子上了花轎,咱們的人便隨在後面送去武衛將軍府。「
八十八抬嫁妝?王卉凝暗暗氣惱的臉上立時浮現出夾雜著震驚的多種神情,再次無語地望著恪王。
便是京城名緩,那些出自皇室貴戚的世家千金,出閣時能抬出的也不過就是這個數。而她是什麼?不過是恪王收回來的一位義女罷了。這樣的情意,令王卉凝只覺得喉頭梗塞,心中哪裡還能有半絲氣惱。」義父,您這驚喜女兒收下了,那麼多嫁妝。我卻是不能收下的。把袁家下的聘禮,再加上我原來的嫁妝一併抬出去。也絕不會明面兒上不好看的。「她這話,算是默默地承受了恪王帶給她的所謂驚喜了,但那麼多的嫁妝,她實在不好收下。」你這是惱了義父了?「恪王俊臉一沉,背著手嘟著嘴生氣地望著王卉凝,」那些嫁妝也不是我一個人備辦的,裡面既有你親生父母和妹妹備辦的衣物與繡品,還有文遠候夫婦和孫家姨太太添妝的屏風古董,更有皇上和皇后賞下的金錁銀錁並古董布匹等。便連詡兒他們兄弟三人都各人備辦了字畫和醫書與你添妝,難道你要義父將這些都拘下?「
連孫鈞和趙爾冬都給自己添了妝?王卉凝錯愕得幾乎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再去聽軒轅詡給自己送了字畫什麼的,倒不覺得突兀了。
王卉凝微微失神之際,恪王鳳眼微勾,一向慵懶的神情中竟是帶上了些許傷感:」我原以為你是拿我當親父親一樣看待的,卻不想你竟是與我這般生疏,唉……「一道長長的回味悠長的歎息,直讓旁人覺得蕩氣迴腸憂傷而又哀怨。」主子,您就別生王爺的氣了。王爺是盼著您能與武衛將軍琴瑟合鳴。又知道您是個同他一樣不拘小節不在乎那些虛禮兒的人,才會同將軍忙得腳跟兒不著地兒似的,暗暗地備辦您們的婚事。「紫衣放好水出來見到恪王這樣的神情。心中也有些害怕自家主子生氣,微垂了頭上前勸道。
其實她也是今日才知道真相的,自聽到後一直擔心著王卉凝會生氣呢,只是心中的喜悅將那絲擔心壓了下去罷了。此時卻不免有些忐忑主子責怪她知而不報。
王卉凝只覺得心頭氣血翻湧得厲害,也不知是被氣得還是被感動得,敢情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她二月初八這一日要再嫁一回,她這個準新娘卻完全蒙在鼓裡。」凝兒!「王家四口也適時地出現在明月閣的小院中,王家二老的臉上既噙著喜意,更是一臉的歉意。畢竟,新婚之事被人瞞著,似乎放眼天下都難尋出這樣的事兒來。只是,想到女兒既是願意的,恪王又是一番好意,且他們也想看到女兒和未來女婿能在臨行前結秦晉之好,一來二去,不知怎麼的,便也暗許了。
面對一雙雙滿含深情與期待又噙滿了愧疚與不安的眼睛,王卉凝最終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露出非常僵硬的一笑:」女兒自然聽義父和父母的。「
罷了,事情雖有些出乎她意料之外,卻也並不在可接受範圍之外。她也不再是羞澀懵懂的少女,既然他們如此急著看她踏上幸福大道,便如了他們的願吧。畢竟,她縱然心中再有氣,也總不能真在關鍵時候撂挑子,打他們的臉。
只是,這股被蒙在鼓裡的感受實在不好受,那口怨氣,總得找人出出不是?
想到這會兒坐在高頭大馬之上指不定笑成啥樣的袁軼涵,王卉凝眸光瞇了瞇。她還真不信,憑著他的狡猾,還真能被恪王算計得那麼徹底?
見王卉凝終於同意了,王家二老立即鬆了一口氣,連忙叫了喜娘丫環給王卉凝上妝穿戴。悄然離開的恪王卻是捋了捋鬍子,眸中笑意閃爍:「好小子,果然比我更瞭解凝兒,只害我又做了一回惡人。不行,這樣的損失,你若不送個孩子給我做徒弟,看我不真廢了你,哼。」
一時興奮,他竟是連輩份都忘了。
「阿嚏!」一身紅袍身前繫著大紅花的袁軼涵坐在高大駿馬之上,伸指揉了揉鼻子,微有些猥瑣地偷笑,「凝兒,你可別生為夫的氣,今晚定然好好給你賠罪,任你欺負,最好是欺負得我明天起不來床。」
卻說一日之內兩位將軍大婚,四品武衛將軍迎娶的更是最近在京城之中人人皆知的王卉凝,當下,擠著看熱鬧的便成倍地增長。自然,各種說好說壞的議論之聲亦是連綿不斷。
而坐在駿馬之上的袁軼涵卻依然笑得傲然,看著花轎的方向,含笑的眸子裡只有獲得珍寶般的喜色。便連一眾迎親的隊伍也都是一個個昂首挺胸,完全無視路人的議論。
「走吧。「車簾被放下,軒轅詡身子靠在車壁上,閉著眼睛聲音暗啞地道。
凝兒,是我配不上你。假若我能有袁軼涵這般灑脫的胸懷,那麼今天的新郎,一定非我莫屬。只可惜,我輸了,輸得太徹底了,還沒開戰,我便默默地敗了。
待到一切結婚禮儀甫定,大廳之中的賓客相互間推杯換盞喝得好不痛快,蓋著大紅蓋頭的王卉凝攥著手坐在喜床之上,等了許久之後,便聽得門「吱呀」一聲被從外推開又合上,伴著輕輕的腳步聲,一道可憐兮兮的聲音在屋內響起:」娘子!「
回答他的,是寂靜無聲。」娘子,為夫是被逼的。「來人走近,大紅色的袍角近在咫尺,清越的嗓音更帶了幾分酒醉後的暗啞慵懶,聽在耳中,給人一種無法抵禦的吸引力。」娘子,你要體諒為夫,我雖然也恨不得立馬便將你迎娶入府,可我終歸擔心你生氣不敢胡作為非。可是,恪王給為夫下了藥,你看為夫,現下全身都是紅點點,成天抓啊撓啊的,好不難受。他還說了,「來人蹲下身雙手放在王卉凝膝上,雙手相互撓著,在她仍然保持沉默欲要甩開之時,他卻是歪著頭鑽進了她的紅蓋頭之中,俊美的面容之上滿是無辜之色,撅著嘴道,「那毒藥只有和你洞房之後才能自行解去,你想想啊,為夫總不能背著你去找別的女人,可也不能頂著這些東西上戰場啊,若是在對敵作戰時還騰出手去抓癢,那豈不是將性命送於敵軍手上麼?娘子,你也不希望這樣是不是?」
熱熱的氣息噴在王卉凝的臉上,滿心的惱意哪裡敵得過他這無辜而又稚氣更帶著挑逗的舉動,當下雙頰一紅,待要掀掉紅蓋頭又怕著不吉利,待要將他推開去,卻被他捉住了一隻手,更是抓著放到了他的胸前,可憐巴巴地道:」為夫這會兒癢得不行,你快幫為夫抓抓。「而他另一隻手,也不停地撓著自己的大腿,恨不得將衣物下的大腿撓下幾塊肉來。
王卉凝緊握的拳頭就放在袁軼涵的胸前領口處,透過頭上的紅蓋頭和屋內大紅喜燭散發出的光芒看到他如此情形,原本的懷疑頓時拋到了九霄雲外。眉頭一擰,恪王竟是真給他下了毒?」恪王真給你下了毒?「一直沉默著的王卉凝終於開口,袁軼涵抓撓大腿的動作一頓後,又拚命地抓了起來,委屈地道,」為夫像是會騙你的人麼?為夫已經忍受了三日這樣的痛苦,怕你心疼,一直躲著不敢見你,現下只盼著你能替為夫解毒了。「大紅蓋頭的遮擋,卻是極好地將他眸中閃過的亮光隱去。」快,替為夫抓抓。「袁軼涵一邊說著一邊解開外袍露出結實中還沒有抓下紗布的胸膛,感受到王卉凝靠過來的手終於變成了平攤狀,輕輕地觸著他的肌膚,他唇角暗暗一勾,一抬頭,雙唇便湊了上去,含含糊糊地道,」果然還是娘子最疼為夫。「
就那麼就著紅蓋頭的遮擋,袁軼涵輕咬著王卉凝的唇瓣,幾番吮吸過後,方才慢慢地探入其中。在王卉凝沉溺於他的深吻之中下意識地抵住他的胸口時,他卻是左手托著她的背,右手從她挺直的背脊一路往下,在她纖細的腰肢和豐臀處來回蹭了幾蹭後,又一路從她的小腹中往上游移,輕揉起了她胸前的柔軟。」嗯……「輕輕的呻吟溢出口,身體癱軟眼神迷離的王卉凝努力地控制住自己推了推袁軼涵,得到的依然是袁軼涵含糊的回答,」你難道還想讓為夫受罪下去麼?「緊跟著,他的右手從她胸口處滑了進去,在頂端輕輕地揉捏了幾下,直到完全將一邊完全擒於掌中,他才滿意地輕笑了一聲,將懷中化成了一攤春水的人兒放倒在床上,一把掀了她頭上的蓋頭,卻不及她見到室內的光線,已有一道暗影俯身壓了下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