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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八十九章 動手了 文 / 紫竹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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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衛欽佩王卉凝不畏危險之時,袁軼涵的眉頭卻是輕輕地擰了起來,卻在王卉凝摸索著主動走向踏著四蹄的白馬時,他輕歎了一聲,上前將她抱起放到馬上,爾後一翻身坐在了她的身後。艾拉書屋.26book.

    在他看來,莫說聖命難違容不得王卉凝拒絕,便是他膽敢違抗聖命不顧皇后娘娘的性命之憂將她帶走藏起,王卉凝怕也放不下當年的主僕情意置皇后娘娘與不顧。他卻全然不知,此王卉凝早已不再是本尊,她之所以願意冒險入宮,一是報答皇后及安王曾經的相助之恩,其次是因著對恪王的信任與支持,對於內心深處是否還有其他的想法,便連她自己也有些說不清。

    雖說從初識至今也不過將近一年的時間,對於王卉凝的沉穩與決然他卻是深有體會。既然她已決定,想必便是他阻止她亦不會改變主意的。再想到方才對於他強抱時她的反應,心內又不由得生出些許欣喜來。以她的個性她沒有斷然絕然地拒絕,是不是表示她的心中其實並不排斥自己的親近?

    唇角勾起的喜意很快隱起,取而代之的,便是袁軼涵眸間的凝重。即便此時那些軒轅燁從藩地帶來的兵士已有大半被他們暗暗換下,那些他搜羅、收買來的高手,卻都是些劍、刀、藥、毒方面的能人,再加上李懷寶那一撥他們始終探不到消息的高手,便是他們做足了準備,卻還是無法預料結果。

    便在前一刻,他聽到李懷寶暗藏的高手為軒轅燁所用時。也不過是覺得到時免不了多些糾纏,要勞煩恪王使些手段。此時帶著她冒險。卻不想將她置於半分的危險之中。

    「駕!」袁軼涵抬臂抖了抖韁繩調轉馬頭,爾後傾身向前急抖馬韁,帶動得馬兒向著東北方向急馳而去。他不能拿她的生命冒險,這個時候軒轅燁的人應該正在尋機混入宮中,東北方向一向是整個皇宮之中防守最嚴密的地方,至今未變,軒轅燁深知其中道理,肯定會選擇從其他宮門入內,介時遇上他們的可能性便小得多。

    當在宮燈照耀下顯得影影綽綽的宮牆出現在眼前時。袁軼涵靜觀周圍動靜,果然如他所料。除了那些奉命隱匿在暗處的暗衛,竟是沒有外人潛入的跡象。他主動現出宮中新造的密令金牌後,藏在角落裡的暗衛探出一人來接過細細地看了後,便將他放入宮內。

    王卉凝只覺得自己被袁軼涵半攬著腰忽上忽下,屏住呼吸隨著他一陣東竄西跳後,什麼異樣的動靜都沒聽見,喉嚨口卻是有什麼東西欲要破喉而出。她一直欽佩於他們能在房頂與平地之間來去自如,卻不想自己經這麼一番折騰。竟是出現了暈車的症狀。

    就在她摀住口作勢欲嘔之際。卻忽然聽得寂靜的宮中驟然暴起一陣異動,接著便有刀劍相擊之聲。只是那些聲音似乎經過刻意掩飾,似遠似近。又似乎分散在各處,一時讓她難以辨明方向。

    「他們動手了。」袁軼涵眉頭微蹙,才微微鬆開的手又不自覺地緊在了王卉凝的腰間。站在高大殿堂的屋脊之上,他順著宮燈中發出的微弱光芒迅速地掃視著周圍,雙耳緊緊地關注著周邊的動靜,下一瞬心中便暗叫了一聲不妙,眉頭蹙得更緊。

    聽著那隱約傳出的聲音和暗處偶爾晃出的影綽人影,顯見得對方不但人手不少,身手不差,且如預料般的正在向著壽德宮的方向聚攏。雖說事先有所佈置,皇后這個時候發病卻在意料之外,此刻要將她送入壽德宮中,卻根本繞不開那些潛入的叛黨。若是他一人,自不懼刀山火海,然而,帶著她,卻讓他的心中多了些不安。

    「先潛過去看看吧,我若能將恪王換出來,你們的勝算便又多了幾分。」王卉凝用力撫了撫胸口,努力忍住嘔吐的感覺,聲音微沉地道。眾人都說恪王醫武雙全,光是那一手用毒的本領這世上怕是便無幾人能及。若能將他替換出來,定能使己方力量大曾,便是關鍵時候他們使些什麼不光明的手段,有他在,或許也能提早洞悉。

    「是不是方纔我竄得太快了?」袁軼涵輕輕頷首之際低頭看到王卉凝隱忍的模樣,眸中閃過心疼之色,卻只能再補了一句,「再忍一下,我定然將你安全送入壽德宮中。」

    就在他攜著王卉凝躍下殿頂藏在暗處雙目緊緊地盯視著角落裡晃動的人影尋找著潛去壽德宮最安全之路時,卻覺一道身影急速地向著這邊飄來。

    「是我!」袁軼涵挾著王卉凝閃身藏起之際,孫鈞沉沉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便見一襲白袍的他立在了二人身前。

    目光掃過袁軼池身旁立著的對他來說熟悉而又覺陌生的嬌俏身影,孫鈞的眸間閃過一道喜色,卻又在掃到她身旁挺身而立的袁軼涵時,眉頭幾不可見地挑了挑,卻並未開口說什麼,只是上前一步沉沉道:「隨我來。」

    在袁軼涵絕然地拋下一切騎馬絕塵而去的那一刻,他便深切地認識到,懷著自私動機的他,確實比不上面前這個可以不顧一切以她為重的男子。他戎馬近十年,即便是面對深受的前妻,亦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能棄了一眾兵士直奔她的性命而去。這或許並不是值得提倡的理智下該做出的行為,一本正經慣了的他,卻極羨慕他竟可以這樣放任自己。

    袁軼涵臉上一愕,心中卻又似乎早已料到,當即一點頭,攬在王卉凝腰間的手一緊,便攜著她隨在孫鈞的身後,默然地向著壽德宮的方向而去。

    應是孫鈞提前作了安排,有意將潛入的叛黨引開,袁軼涵帶著王卉凝隨在他的身後行得非常順利,一路竟是暢通無阻來到壽德宮正殿前。

    眼見著壽德宮內高高殿簷之下高掛的玲瓏宮燈清晰可見,王卉凝微掙身子欲要自己走入正殿,袁軼涵卻仿若未覺,低頭看了她一眼,一直將她送到了側殿的東暖宮中方才將她放開。

    搖曳的宮燈將兩人的身影拉長,在冰涼的青石地磚上微微晃動。王卉凝雙眼盯著地上的身影欲要抬步入內時,卻是腳步一滯,略一遲疑後轉過身來,卻發現早已沒了孫鈞的身影。

    她抬起頭望向袁軼涵,櫻唇微動間輕聲道:「我自個兒進去就可以了,你快過去吧。」

    袁軼涵緊緊地盯視著王卉凝,眸中柔意流淌,直將她上上下下深深打量了一遍,方才輕輕點頭。卻在他一轉身時,王卉凝又將他喚住:「你……」面對他詢問的眼神,王卉凝輕咬了一下下唇,道,「注意安全。」

    「放心,我還要將你安全送出宮外去,怎麼著也不會讓他們有機會傷了我的。」袁軼涵眸光一亮之際,唇角一勾,露出一道自認為如常的懶散笑容,那話語中故意帶上的調侃卻失了幾分往日的意味。

    「好,我等著你。」王卉凝臉色平和地點頭,對上袁軼涵竟然透出幾分熾熱的眸光,竟是不適地別了別眼。她並不是未經世事的無知少女,前世更是愛過,亦被愛過,又怎能不明白袁軼涵今晚一再表現出來的情意。只是,她在感激之餘驚覺自己竟有幾分沉溺時,想到自己的過往,卻又只能將滿腹心事放下。

    但,若他覺得自己此話算是對他承諾話語的一種期待,便讓他帶著她的這份期待,努力地保重自己吧。

    兩人互一對視後幾乎同時轉身,一個隨在等候在旁的宮女入了東暖閣,另一個則是身形一縱,快速地消逝在夜色之中。

    厚重的錦簾被宮女掀起,帶著一股淡淡菊香味的暖氣撲面而來。王卉凝低身入內,首先看到的,竟是面色沉凝的福王和安王。他們如同外面堅守崗位的侍衛一般,如一尊門神般挺立在外室門旁,兩眼炯炯地關注著門外的動靜。

    王卉凝剛要見禮,已被安王一把扶起,一個勁兒地拜託她幫忙救治皇后。王卉凝連忙客氣應下,不容多做寒暄,又隨在宮女的身後來到內室,便見佈置雅致的東暖閣裡,皇上面色沉凝地坐在寬大的紅木楠椅上,威嚴方正的臉上焦急之中又透著難掩的怒氣,金公公正緊張地捻著手中的拂塵,一會兒焦急地看看床榻上,一會兒又不自在地望一眼窗外。

    如此皇后性命攸關、壽王謀逆之時,縱是他這個見慣了宮中是非的老人,亦有些手足無措心中慌亂。萬一壽王等人衝破重重阻礙陰謀得逞,改變的,將是整個天下的格局,而等待他們這些宮人,特別是如他這般甚得皇上皇后信任的宮人的,必然不會是好結局。

    不及王卉凝去看床榻上的皇后是何情形,恪王已一步上前,對著她上下打量了一瞬,滿意地一點頭後道:「那小子果然沒負我所望,不只將你平安救出,還安全送入宮中。」眸中盈出的關切與喜意,卻是發自內心。

    在皇上看過來沉沉一點頭之際,王卉凝上前行過禮後,便被恪王一把拉起,急急地道:「皇后現下情形很不妙,體內毒氣有逆流之兆,若要施針引流,至少需要兩至三個時辰,此刻這種情形,我不敢貿然行事,不得不將你喚來。」(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群書院.qunshuyuan.跟-我-讀wen文-xue學-lou樓記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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