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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九章 老候爺的側室 文 / 紫竹飄香

    懷著惱恨與不甘,邁著沉重的步子,王卉凝竟是在不知不覺之下,便來到了曾經無比熟悉的清月閣外(醫諾千金129章節)。看著月色下透著些冷寂的清月閣裡亮起的幾點燈光,她彷彿又回到了從前,回到了每晚孤寂時對燈作畫的那一刻。

    此刻,她陡然覺得自己一無所有。重活一世,失去的仍然不復存在,便連原本擁有的那一點點,也全然失去了。

    「怎麼?陡兒是怕師父前來討要那幾罈子好酒,故在此黯然神傷麼?」樹葉簌簌間,傳來怪醫特有的略帶著些蒼老與磁性的聲音。接著便是面前黑影一閃,怪醫瞇著眼睛捋著短鬚立在不遠處望著王卉凝調侃地笑著。

    「師傅這說的是哪裡話,師傅能來看徒兒,徒兒高興還來不及呢。只是,這天黑夜深的,」王卉凝對著怪醫輕施一禮,卻是往四周望了一眼,眸光閃了閃,「徒兒一時卻是無法弄到好酒的。」

    不辭而別的師父突然出現在面前,王卉凝的心頭確實閃過了些許喜悅。可是,他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卻有些讓她無語。她知道他一向性格、舉止古怪,不喜受道德規矩的約束。可旁人並不知道啊,府裡的侍衛未必能發現他的行蹤,可萬一被孫鈞察覺到了呢?她要如何解釋?

    「放心好了,別說為師有意隱匿了行跡,便是光明正大地走進來,除了那個醉成了爛泥的孫候爺,旁人也察覺不到(醫諾千金第一百二十九章老候爺的側室內容)。」怪醫很有些得意地說著,毫不在意地對著王卉凝擺手,「為師忙了一陣子,近日閒得發慌,便來看看徒兒在這文遠候府裡待得可習慣。你放心,為師這些日子天天都有好酒喝。那幾罈子酒你暫且幫我存著吧,待到過幾日我再來要。」

    會不習慣嗎?飄雪有些怪異地望了怪醫一眼,姨娘本是在候府裡待得好好的,去到柳家莊倒是不習慣,如今回來了,怎麼會不習慣呢?

    忽略掉怪醫異於常人的問候,王卉凝聽到孫鈞醉成了爛泥,心中有些不解。卻是放了心。輕聲問道:「師傅上次離開,也是來了城中嗎?」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便又問道,「師父如何知道我回到了候府中?」

    依著怪醫話多的性子,他若是走了冤枉路去過柳家莊才知道自己回到了候府,一開始便要嘮叨一大堆。而他沒有。是不是表示他其實是知道自己回來了的?那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怪醫摸了摸鼻子,笑著說道:「為師來城中,其實是為著救一病重之人。前日恰巧在街上看見你們,才知道你回到了候府,故今日來看看你。沒想到你一回來就忙活開了。」

    「是治一位侍婢的腿。」看著他笑得有點心虛的模樣,王卉凝雖輕點了點頭,心裡卻有些半信半疑。不過想想,她回府又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事兒,知道的也就是府裡這些人。怪醫不可能是從她們的嘴裡知道的。何況,他這人神出鬼沒的,當真見著了也說不定。

    「是治腿啊。」怪醫沒什麼興趣地道了一句,接著卻是眸光一亮,定定地望著王卉凝,「哎,對了,我聽說城中十幾日前突然出現了一位縫合之術極為精妙的女人,之後又突然消失了。現在城中的醫者對此事議論紛紛,只要談起那人,便滿臉的欽佩之色。我方才在暗處見著你的丫環頭上還纏著繃帶,所傷之處正像傳言所說,那人,是你吧?」

    這回卻是輪到王卉凝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醫諾千金129章節)。她從不想將自己置於風口浪尖之上,當初本是情急之時,為著白芍的性命,她也顧不得會不會引起關注了。好在,她當時是易了妝容的,除了康王爺,是沒有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的。

    不過想到有些事不能隱瞞一輩子,便如她突然精進的醫術和藏在身邊的兩本絕密醫書,她既已決定在有人質疑時將怪醫這個師傅拿出來做擋箭牌,此事便不能再瞞著他了。

    「是。」王卉凝對著他肯定地點了點頭,「不過徒兒不想引人關注,所以並不想讓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至於在府裡的這些事兒,相信有老夫人在,府外之人是必然不會知道的。

    「這個我明白,便如我不想讓人知道我便是怪醫一樣。」怪醫瞭然地點點頭,接著一聲感歎,「哎呀,真是名師出高徒啊,為師果然沒有看錯你。」

    一句話直將飄雪冷淡的臉上炸出一個怪異的表情來,便是王卉凝也嘴角一抽。這手藝不是從您那兒學來的吧?您既已名聲在外,就更不必如此自吹自擂了吧?

    「噓,有人來了,徒兒把酒準備好了,為師幾日後隨時會來取的。」怪醫伸出一指作出一個噤聲的動作,臨走前還不忘那些酒。接著身形一縱,竟是直接踏著樹枝和牆頭,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東面。

    想到那些酒,飄雪卻是有些為難了。雖說孝敬師父是應該的事,可姨娘如今處在候府之中,別說身邊的銀子不多,便是有銀子,平白無故的讓人買些酒回來,卻要怎麼同候爺和老夫人解說。

    王卉凝卻是一瞬的為難之後,腦中瞬間閃過一個既不用花錢又能孝敬師父的好法子,不由得唇角一彎,露出一個壞壞的笑意來。

    清月閣的院門打開,從裡面走出各自提著燈籠的白芍和茉莉來(醫諾千金129章節)。白芍一見王卉凝和飄雪站在院外,立馬笑著迎了上來:「姨娘,您回來了?奴婢正想和茉莉一起去迎迎您呢?」

    她怕王卉凝沒帶燈籠夜黑難行,一個人又不太敢走夜路,便生拉硬拽地將茉莉說服了。

    「嗯,都回屋吧。」王卉凝對著白芍點著頭,眼睛卻瞄了一眼不情願的茉莉,對上她掃視的目光,茉莉垂了垂頭,

    王卉凝心頭的惱恨因著怪醫的到來,暫時消散了一會兒,卻仍是一夜的輾轉反側,第二日早上醒來,便覺得有些頭疼。好在因著老夫人的厭惡和秦含霜的戒備,她不需每日去與她們請安,倒也樂得在床上多躺一會兒。再起來時,精神便好多了。

    喝下飄雪熱好的甜粥,略坐了坐,王卉凝便起身去往靠著凝香閣的綠影軒。

    「王姨娘來了,我們姨太太剛從禪房出來,您可來得正是時候。」開門的正是綠竹,因著昨日白芍來說了,見到她們並不意外,笑著將她們讓到了院內。

    這卻不是湊巧,而是王卉凝從飄雪的嘴裡知道了孫氏每日上午和下午都要理一個時辰的佛,才掐著時間來的。否則,怕是要擾了孫氏的虔誠。

    綠影軒的大小與秀朱閣不相上下,卻與秀朱閣裡的佈局完全不同,便是每一棵樹和每一株花草都經過了精心的佈置,卻又顯得那樣自然,整個院落透出的是與孫氏的氣質一樣的幽然明淨,讓人全然沒有走入秀朱閣的那種壓抑無趣感,反而有一種融入自然釋放自我的感覺。

    瞧著這樣的景致,王卉凝不難想像當初的老候爺為什麼寧願繞路來到偏僻的綠影軒,也不願意就近住到趙氏的秀朱閣裡。都說人如其物,能佈置出這樣的院落,不難想像孫氏是個怎樣雅致的人兒。據說她當初在宮中便擅侍弄花草,甚得當時的怡妃也就是康王爺的母親所看重,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王姨娘在柳家莊可還住得習慣?」一道明淨透亮的聲音響起,著了一身淺灰色狀似道袍衣物的孫氏緩步走入了廳中,身後隨著一位髮髻齊整的中年婦人(醫諾千金129章節)。

    「多謝姨太太掛心,那裡雖偏遠清冷些,住著倒還算習慣。」王卉凝連忙站起身來,臉上異於以往的神情卻是引得孫氏微微一怔,深深地望著她,半晌,才輕歎一聲,「都說深宮之中是險惡之地,卻不知這高門大戶的後院同樣非安全之所啊。」一聲感歎,彷彿道盡了她這麼多年來在候府裡艱難立足的辛酸,原本寧靜的臉上,驟然透出幾許疲憊來。

    離得近了,王卉凝才將她的容貌看得更清楚,越發發現孫氏長得比趙氏好看多了。便是此刻穿得如此素淨,也會讓人一瞧便覺得比一臉精緻的趙氏順眼。

    「自古以來女人之間的爭鬥便比戰場上的廝殺更可怕,姨太太有此感歎,實不為奇。」王卉凝微抿了抿唇,接口道。

    「你變了,」孫氏緊緊地盯視著王卉凝,彷彿以前並不認識她,對著她上下打量了好一番,才開口道,「變得沉穩、成熟了,也變得淡漠疏離了。彷彿你已不是你了。」那直直打量的目光,令王卉凝努力鎮定的心有了些忐忑。

    許是長年理佛下來形成的,孫氏臉上透出的是安靜祥和的神情,此刻仔細打量人時,那透著寧靜的眸光卻同樣不失犀利,彷彿要將人看透一般。

    「經歷了那麼多,總要學會成長。」王卉凝緊抿著雙唇,強裝鎮定地道。

    半晌,孫氏點了點頭:「這未必不是好事。吃一塹長一智,人才不會在同一處跌倒兩次。這世上有多少人是真心待你,對他人多一份防備,其實是給自己多一份保障。」

    若是當初她也如王卉凝一般單純,別說在候府裡得寵多年,便是能保住這條命安然待在府中,都是一種奢望了。她是真心希望王卉凝經此一事後,能真正改變心性。單純活潑縱然可貴,然在深宅大院裡保住性命,才是最為關鍵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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