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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49 你這個小沒良心的! 文 / 梅色無邊

    林湘妝偏著頭看著他,眉毛不自覺地往中間攏了攏,一臉不解的神色。

    喂,不是說她是他的奴婢嗎?她不用幹活的?還是周府裡的丫頭都是這麼輕鬆自在的?

    「又走神了是吧?」他微嗔著伸出手指,輕輕在她額頭上彈了一記:「拜託你以後在聽我說話的時候專心一點!」

    林湘妝「唉喲」叫了一聲,伸手在額頭上揉了揉,氣惱地看著他。

    你就知道欺負我!

    「那我先出去了。」他依依不捨般地看著她,滿懷期待地想要看到她也表現出同樣的神情。但很顯然後者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還在為剛才被他的小懲戒而氣悶呢。

    「我可真走了!」他輕歎口氣,略感失望地說道。

    「快走快走!」林湘妝不耐煩地朝他揮了揮手。

    你這個小沒良心的!周扶揚極度鬱悶。

    「啊,對了,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我順便幫你買回來?」像是討好,又像是沒話找話。

    「嗯,倒真是有一樣東西!」林湘妝煞有介事地點頭道。

    「哦,是什麼?」他又展眉笑了,覺得渾身都在冒小泡泡。

    「自、由!」她昂首看向他,有點咄咄逼人,又有點捉弄之意。

    周扶揚臉上的笑容還沒完全綻放開來,就被她這簡短的兩個字給生生僵住。

    她彷彿有這樣的嗜好,便是用涼水當頭向他澆下,熄滅他所有的熱情。

    「你要『自由』是吧?」他也不和她理論,反而若無其事般地點頭表示同意,並伸手從腰間解下一個荷包,再把它塞到她的手中:「呶,此物即名『自由』,賞給你啦!」

    尼瑪!

    林湘妝拿著精緻繡功的荷包啼笑皆非。

    看著她微努起的粉紅櫻唇,一副委屈又懊惱的模樣,他便心情愉悅起來。然後,他狂笑著大踏步離開了房間。

    擦!林湘妝朝著周扶揚的背影豎起了中指,然後才解氣地回到自己房間。一路上她掂了掂荷包的份量,然後解開繫著口子的繩子,大致看了看裡面所裝何物。原來頗有些散碎銀子,還有幾個小玩意兒不知是什麼東西。

    嗯,銀子她喜歡!她暫時忘卻了他戲弄她的不快,喜孜孜地將荷包納入了懷中。然後又脫了衣服察看了一下肩膀處的情形。周扶揚那廝下嘴可真狠,牙齒印深深嵌在白生生的肌膚中,稍一觸碰便絲絲地生疼。

    她將他給的藥盒拿出來,打開來看時,卻不像之前那個沁雪膏一樣晶瑩潔白,聞起來也不似沁雪膏幽香撲鼻,而是暗黃微臭。哇,周扶揚,莫不是這個東西已經過了保質期?還是這根本就是什麼癒合傷口的藥物,而是加速皮膚潰爛的毒藥?想當初趙敏不就這麼對付張無忌的麼?

    想了想,還是先不要用,反正過兩天自己也會長好的。

    略坐了坐,林湘妝覺得困意來襲,嗯,反正周扶揚說的讓她睡午覺來著。剛剛躺下,突然眼皮突突地跳個不停,心臟急速地鼓動著胸腔,呼吸也瞬間變得急促起來。她趕緊翻身坐起,四下察看一番。看不出有什麼異常啊,沒有殺氣,感覺不到危機,可是為什麼她如此心神不寧?

    她又趕忙走出房門,想看看是不是有人在房間裡做手腳,可是她出得房門後,反而愈發覺得心驚肉跳不已。

    到底怎麼回事?

    她急匆匆往周扶揚的房中奔去,卻不成想與迎面而來的綠綿撞在一處,林湘妝因為去勢甚急,所以將綠綿重重地壓在了地上,驚得綠綿哇哇大叫不止。

    「唉喲,這是怎麼說的?」正在裡面給周扶揚整理衣物的紅繡聞聲跑了出來,見狀也是大吃一驚,趕緊上前將兩人扶了起來,意帶埋怨地瞅了林湘妝一眼。

    「不好意思,是我不小心!」林湘妝站穩身子,一邊替綠綿拍拂著身上的塵埃一邊道歉:「你有沒有怎麼樣?」

    綠綿狠狠瞪了她一眼,冷笑道:「林湘妝,你不要欺人太甚!」

    林湘妝一臉愕然,知道她對自己沒有好感,把這次意外事故也當成蓄意製造事端了。

    「請問我幾時欺負你了?」她收起臉上的歉然之色,冷冷地問道。

    「你自己心知肚明!」綠綿冷聲說道,接著回顧紅繡道:「我出去一下。」然後故意用肩膀撞了林湘妝一下,踩著重重的腳步得意非凡地離開。

    心臟好似又揪緊了一下,林湘妝趕緊伸手摀住了胸口。為什麼如此不安?難道是中暑了?還是她有什麼心臟方面的毛病?

    有汗水開始從額頭上急速墜落,她幾乎快要站立不穩,趕緊伸手扶住了門框。

    紅繡見她面帶痛苦之色,雖說紅繡對林湘妝很有意見,但人皆有憐憫之心,況且她生性比較膽小,見此情況之下,不免也關心起她來:「林湘妝,你怎麼啦?」

    「我有點難過。」湘妝將整個身子也往門框上靠了靠,努力調適了一下氣息,聲音有些虛弱:「我心慌得很,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那可怎麼辦哪?」紅繡竟然手足無措起來,平素裡因為有綠綿在,她也懶得去費心思,久而久之,竟然變成個沒主見的姑娘了。

    「我覺得有點口渴,你能不能弄杯水給我喝先?」林湘妝對她本來就沒有惡感,此時更是大為感動。她勉強地對紅繡笑了笑,有氣無力地說道。

    「好,你等一下!」紅繡忙不迭地答應著,飛快地跑去倒了一碗水出來,由於跑得太快,碗裡的水不住地晃蕩著,送到林湘妝面前時只剩下一半了。

    林湘妝向她道了謝,將碗中的水一飲而盡。口渴稍解,心悸之感稍緩。她把碗還給紅繡,再次向她表示了感激之情。本來她還想問問紅繡,知不知道她的病史,但轉念一想便覺得極不現實,因為別說她們分屬不同的主子,哪怕同是在一個主子面前效力,除非是親密的人,怎麼會隨便讓自己的病情讓別人知道呢?

    那與她親密之人,又有哪些呢?

    就她現在所知道的,除了傷重臥床的劉別以外,她還真是一無所知。

    要知道內情,恐怕還真得去問一問這位「親密朋友」了。

    既想到此,林湘妝便掉轉身子往西面劉別所在的靜室直奔而去。

    奇異的是,當她決定去尋劉別的時候,心慌的感覺頓時減輕不少,人也不那麼難過了。而她步伐稍緩,停頓下來的時候,那種心慌氣短的感覺又浮了上來。

    為什麼會有如此異象?

    莫非她莫名的心慌驚悸與劉別有關?

    他傷勢加重?生死垂危?

    一想到這裡,她的心跳節拍更加劇烈起來。

    再也不容多想,林湘妝不顧日頭毒辣,急沖沖地朝目的地飛奔而去。

    含語樓外有一大片空地,春天的時候閤府的主子們在這裡放風箏,節日裡這裡會搭建戲台,除卻這偶爾的特殊情況外,多數時候這裡都是比較安靜的。

    不過今日這裡卻熱鬧得很。

    林湘妝還沒走進那片空地,便已經看見滾滾而上的青煙,伴著木頭燒焦的氣味四散開來。她的心又是猛地一跳,這樣的情景何其熟悉,莫非這裡又架起了油鍋?

    等她再走近一點,更是驚得瞠目結舌。

    本來這個炎熱的夏天就已經酷暑難當,人在大日頭底下站個半個小時都快要被烤焦似的,偏偏這個空地當中還熊熊燃起了兩處火堆,而火堆中央,狼狽不堪地趴著的,不是劉別還有誰?

    周扶弱在遠遠的樹陰下坐著,一邊喝著冰飲一邊欣賞著眼前的一幕。她身後環伺著四五個丫頭,裡面春蘭夏蟬綠綿等人悉數皆在,這幾個人可都是與她勢不兩立的。

    見此一幕,她腦海裡立即掠過上午周扶揚對他妹妹說過的話:「趁著他現在重傷未癒,在不取他性命的情況下,你隨便發洩好了。」

    她竟然真的這樣去做了!

    林湘妝第一個反應就是,趕緊回轉身去,跑去向周夫人求救。

    但是,她的腳還沒開始挪動,那邊已經有人發現了她,她看見綠綿低頭在周扶弱面前耳語著什麼。

    接著,周扶弱向她這邊看了過來,向守在外圍的家丁打了個手勢。

    林湘妝苦笑一聲,看樣子此路不通了。

    她索性昂首挺胸地繼續往前走去。而那幾名作勢要追過來的家丁們也停了下來,怔忡不已地看著她。

    「姓劉的,本小姐我可是慈悲為懷,沒有放狗咬你,也沒有鞭子抽你,你犯下了那麼大錯,還能苟活至今,你看你多幸運!」周扶弱見林湘妝走近前來,更加趾高氣昂起來,語聲溫軟,卻無比囂張地說道:「你現在感覺如何?很熱是嗎?也很渴是吧?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把你和林湘妝的姦情說出來,我就給你水喝,讓你涼快涼快!」

    此時的劉別真是苦不堪言。他被強行穿上厚厚的棉襖,只要他略有反抗便會招來一頓拳打腳踢,他本來就在重傷之中,加上周扶弱的蠻橫行為,致使他連午飯都沒吃上,甚至連一口水都沒進到嘴裡,又被困在這火堆之中,早已疲憊得奄奄一息。他那傷痕斑駁的臉上早已被汗水沖得骯髒不堪,嘴唇已經乾裂得起皮,他甚至覺得只要再過一時半刻,他便要一命嗚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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