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當家的覺得自己這一票買賣做得極好,竟是沒折損一個弟兄,又得了一注肥財和四個小美人,正該同兄弟們慶賀一番才是。(葉子·~)
便拉著小美人兒來到了船中二層,正是白日裡見得美人們吹曲賞景的所在,那三個叫來了手下幾個平日裡也算得用的小頭目,一道團團在桌邊坐了,又叫手下去船上尋些酒菜來。
水賊們不費什麼力氣便在船中尋到了好幾罈美酒,還有些熟肉冷盤,便連著碗盤端上來,這些人自京中趟路起,從通州開始盯稍,又在沿途慢慢地加進來人手,一路好不費心費力,小心跟隨,如今終於踏實了,都是洋洋得意,放開了肚皮喝酒吃肉,粗言豪語,高聲說笑。
劉鎮海指著四美人兒道,「白日裡你們是哪個吹的曲兒,趕緊給大爺們吹來聽聽!」
「還有哪個會唱曲兒的?也唱上一個!」
楚卿最是面對現實,老實地自腰帶上取下別著的笛子,吹了起來。
這美人兒不僅生得最好,還乖巧聽話,大愛啊!
劉鎮海不由得後悔一開始沒有擦亮眼睛先挑了最好的一個,拿眼睛瞧了瞧老二,見老二也是瞪著吹笛美人,兩眼直放綠光,便知想從他手裡奪人是不可能了。
不由得有些憋氣,吼道,「趕緊給老子唱小曲兒!」
永正倒是想唱,怎奈業務實在不熟悉啊,要不指望大妹夫?
看朱常泓那冷著一張黑臉,袖中拳頭蠢蠢欲動。隨時準備爆發的模樣,永正默然地轉頭看向二妹夫,雙手不顯眼地抱了下拳,做了個求救的示意。
小王妹夫啊。全靠你了!
王禮乾乃是風月中人,唱個小曲兒還不是張嘴就來,就是要用女聲唱有點麻煩罷了。不過這也難不倒他,運足了氣,緊了喉嚨,開腔發聲,唱出來的聲音果然嬌滴滴的,直如新鶯出谷,翠鳥乍鳴。[.]
「俏冤家。一更裡來,二更裡耍,三更裡睡,四更裡猛聽得雞亂啼,撏毛的你好不知趣。五更天未曉,如何先亂啼?催得個天明,好一隻瘟雞也,天明我就殺了你!」
永正和楚卿聽了這小曲,都在心裡琢磨著,這小曲本意是情人兒幽會,嫌雞叫打擾了二人歡情,用在此時,倒也十分地妥貼。這伙遭瘟的強盜,再多待不了一更,哥幾個可不就要大開殺戒了麼?
小王,你老有才華的!
朱常泓卻是沒心思聽這唱得什麼膩人的小曲兒,只想著這些水賊怎麼還不喝酒醉倒,爺我忍得辛苦啊!
這仨個當家的聽著很是欣賞。卻也不想想左家千金小姐,怎麼會唱這俚俗艷調,反而是高聲叫好,多乾了幾碗酒。
這仨人想得好,本是打算酒足飯飽之後,再一人一個,拎著小娘子進艙享那無邊艷福的,如今不過喝得幾碗,便有些頭暈目眩起來,劉鎮海把酒碗朝桌上一拍,罵了句粗話,道,「老子且進去睡會子去,你們接著喝!」
說著就要起身,搖搖晃晃地衝著王禮乾撲過去。
劉鎮湖咧嘴怪笑,衝著楚卿招手,「呵呵,小娘子,快,快來扶爺一把!「
這酒果然是烈酒,夠勁兒,難怪爺暈得站不起身了。
劉鎮河卻是已經趴在了桌上,睡個賊死,還扯著長長的呼嚕。
王禮乾倒機靈,見劉鎮海撲過來,不過是微微一側身就躲了過去,只伸出一隻手來,假意要扶,永正在一邊朝著這倒是個好機會,與王禮乾對了個眼色,也扶住劉鎮海另外一邊胳膊。
劉鎮海此時喝得暈暈乎乎,只覺得船都在轉來轉去,兩個小娘子身影也在他臉前晃蕩著,對於小娘子這般識趣地扶著自己很是滿意,呵呵笑道,「好乖巧的小娘子!爺一定好好疼你們!」
一腳踢開間艙房,摟著兩人蹌踉地躉了進去。[~]
此時船上好些水賊都喝了酒睡過去,發出一片鼾聲,至少在這條船上,還醒著的沒幾個了。
劉鎮湖等了半晌,見小娘子還不過來扶他,惱得咒罵一聲,「小娘皮,敢不聽爺的,看爺怎麼收拾你…」說著雙手扎開,如餓虎撲食一般,便朝楚卿抓去。
楚卿本是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想著如今這個時候也可以下手了,偏偏劉鎮湖撲過來的動作太快,沒來得及躲開,反倒被那鹹豬手亂摸一氣,嚇得小臉發白,花容失色。
我去,這豬手居然上來就朝哥的小兄弟處摸,太無恥下流了啊!
楚卿的小身板被那高大胖壓在了艙板之上,各種吃豆腐占偏宜,忽然正掙扎做一團的兩個人都震驚了!
劉鎮湖雖然喝得五迷三道的,但還有少許的理智,抬起一隻大掌,放在醉眼前瞧了瞧,愣了半響,剛才,剛才好像摸到什麼奇怪的東西了?
忽然腹間一陣劇痛,劉鎮湖低頭一看,居然是壓在身下的小娘子,拿著什麼在捅自己的肚子!
痛楚使人清醒,劉鎮湖驀然間心中一寒,方才摸到是…
這特娘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小娘子,這…
劉鎮湖身高塊大,雖然腹間受了重傷,卻如被刺激了的熊瞎子般,發出嗷的一聲怪叫,上手就掐住了楚卿的脖子,掐得楚卿直翻白眼,呼吸困難。
本以為小命就此嗚呼,忽然見劉鎮湖身子一挺,抽抽了幾下,就此不動了。
那掐著楚卿脖子的巨掌也鬆開了,楚卿忙咳個幾聲,深吸口氣,這才緩過來。看見朱常泓提劍而立。
原來是隊友相助啊。楚卿忙謝道,「多謝王爺相救。」
朱常泓微點了下頭,把承影劍從劉鎮湖後心上拔了出來,眼也不眨地就朝他脖子上劃下。
楚卿這還是頭一次見活人被砍頭的模樣,不由嚇得臉色發白,雙眼直暈。
而此時本進了艙房的永正禮乾二人也出來了,王禮乾手裡拎著個物事,楚卿只瞧了一眼便知是那劉鎮海的人頭。這兩隻倒精,組隊刷怪,難怪這般輕鬆。
而船上水賊們仍然睡得正香,少有幾個醒著的,也是在專心地吃著東西,根本都沒發現這頭的異動。
永正見朱常泓也拎起了劉鎮湖的人頭,不由得笑道,「你們都大功告成了,我還沒有呢。」
提著劍上去,乾淨利落地取了劉鎮河人頭,那劉鎮河醉夢中就稀里糊塗地丟了腦袋,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楚卿這才意識到四人裡頭就自己沒有戰利品,且方纔還被佔了偏宜。
正沮喪著,還是好基友永正拍拍他的肩,指指桌上趴著的幾個小頭目。
楚卿也算是經過了血與火的洗禮了,此時便化悲憤為力量,上去也學著永正,了結了個小頭頭。其餘三人上來齊心合力,把桌上趴著的人都結果了。
而此時才有兩個水賊聞到了血腥氣,朝這邊一望,見情形不對,大聲嚷叫了起來。
登時驚醒其餘船上的水賊,都紛紛跳起來,拿起武器,準備打鬥,這才發現勢頭不妙,船上的同伴至少有一半都喝得爛醉如泥?哪裡還叫得起來?
而岸邊卻有了動靜,只聽一聲號令,許多人影衝上船來,尤其是中間的那隻大船上,高高挑起幾個人頭,旁邊火把照得分明,正是鎮海幫的三位當家和各個小頭目!
這些人嚇得魂飛天外,一個個慌不擇路,紛紛跳上自家的小船,拼了老命地搖著櫓,希圖著能逃之夭夭,留條小命。
然而很快他們便發現,這回實在是惹到了煞星閻羅,但見利箭火銃齊發,水賊們紛紛慘叫著落到江中,自他們做這行買賣以來,都是他們隨意殺害過往船客,何曾遇著過這般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絕境?不過是片刻的工夫,已有大半的水賊喪了命,只餘下船上那些醉倒不醒的,還橫七豎八地倒在各只大船上頭。
維明站在居中的大船上,面色沉靜地瞧著這二百水賊的覆滅記。
身後的四名子侄,瞧著這一面倒的戰局也是各有所思。楚卿頭回殺人,心下驚駭之餘也隱隱生了幾分膽氣。永正則在想,老爹這般計智,自己身為兒子的,卻是差得遠矣。
王禮乾卻是顫抖中帶著些小興奮,自己這也算是能文能武了啊!
朱常泓則沒工夫多想,做為一個火槍手,他正趴在船舷上頭,忙活著射擊水賊呢。
眼瞧著水面上已經沒有還在抵抗的水賊,家將們已經把醉倒著的水賊都捆成了棕子,聽候維明下令。
維明讓把這些人都綁上石頭,沉到江中,還有那些屍體,也讓家將們放到水賊船上,點起了一把大火,將水賊船燒得灰飛煙滅。
想了想,這般動靜,且有許多屍體,若被兩岸路人看到,說不定會引起驚慌,便把這事情的經過寫在一塊白綾之上,掛在林中,若有來往過客見了,便可知情由。
將收尾工作忙完,恰好天明,十四隻大船一齊進發,這一役,左家家將無一死亡,只有幾個輕傷的家將和幾個跑到岸上不小心跌傷的下人。
前行數十里,果然女眷們的船停泊在一處岸邊正等著他們,見諸人都平安無事,眾女眷也是歡聲稱慶。(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